“这把剑能杀人?”乐平公主用剑指着李金和何家铭,讽笑道,“你们告诉我,白玉堂是怎么用它杀的理郡王世子?”
“我也想知道。”白玉堂两手抱胸,虽然跪着却昂头轻蔑的看着他们。
“我、我……”李金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浑身上下好似筛糠一般哆嗦个不停。
一直淡定的何家铭此时也是惊色尽显于脸上,双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道:“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剑?一定是你们使了什么障眼法!”
“孤陋寡闻!”乐平公主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可听过承影剑?”
何家铭瞬间睁大了眼睛,道:“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习剑之人,做梦都想要拥有一把名剑,而上古的十大名剑,就是他们渴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不可能。”他随即摇头否定道,“古传承影剑不仅杀不死人,而且从人身体内经过时,也不觉得疼痛,但承影剑却是一把无形的剑,只在清晨天将亮或傍晚天将暗的时候,面向北观察它,才会似乎感觉到有东西存在,但仍看不清它的形状。你这把剑,不仅通体发黑形态分明,甚至还能沾染血渍,根本就不可能是承影剑。”
乐平公主点头嗯了一声,“所以它是改造后的承影剑。”
何家铭顿时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憋的铁青,险些气晕过去。上古名剑竟然被如此对待,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骂一句“山猪吃不来米糠。”
白玉堂看着何家铭一脸的菜色,心里暗笑不已。
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惊得呆立原地,还被乐平给鄙视了一番。本来他也以为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如今对比何家铭的反应,自己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咳咳!”包拯干咳了几声,出声道:“公主,现在不是讨论剑的时候……”
乐平公主点点头,坐回原处道:“是本宫孟浪了,请包大人继续审案。”
包拯一拍惊堂木,高喝道:“李金,何家铭,你们可还有话说?”
“是、是……”李金猛地抬起头,高声尖叫道,“是剑换了,你、你们串通一气,把物证给换了!”
“一派胡言!”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本府两次询问,你都出言称是,如今却又说不是!如此信口胡说,藐视公堂,本府饶你不得!来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慢、慢着。”理郡王幽幽醒了过来。
李金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快速爬到了理郡王的脚边,哭喊道:“王爷,您救救小的。公主和包大人偷换了物证,陷害小的。小的冤枉啊——”
理郡王利目微转,直直看向李金,沉声道:“冤枉你?”
“是是是。”李金点头如捣蒜。
“滚你个犊子!”理郡王狠狠的踹了李金一脚,直把他踹飞了出去。
“你当本王是傻子吗!?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敢联合外人杀害我儿,本王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王爷,这狗奴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世子,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乐平公主闲闲的插口道。
理郡王立刻双目一凛,喝道:“说!是何人指使的!”
“……”李金低头沉默不语,双眼慌乱打转,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理郡王双眼眯起,狠声缓缓道:“你若不说,本王就当你是罪魁祸首。你的家人,本王定会为你好好照顾的。”
‘照顾’二字说的尤为咬牙切齿。
李金也不是笨蛋,立刻明白了理郡王言下的意思,赶忙扑地不停的叩头道:“小的说小的说,世子是何家铭大人杀的,也是他威胁小的诬陷白玉堂的。”
“何家铭!原来是你杀了我儿!?”理郡王一双怒目瞪着何家铭。
想到他之前因为何家铭抓了白玉堂而对他感恩戴德,他恨得连撕碎他的心都有了。
包拯道:“何家铭,你还不认罪?”
何家铭冷笑一声,道:“认罪?我要认什么罪?你们想听实话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们。那理郡王世子对李金非打即骂,前段时间还强纳了他的心上人做小妾。李金怀恨在心,就杀了理郡王世子。”
“你、你胡说八道!”李金青了脸色,高声叫道。
何家铭没有理会他,径直看向包拯,道:“是李金让我诬陷白玉堂的,谁让白玉堂这么倒霉,那时出现在那里呢?包大人,你最多也只能定我随口诬陷、藐视公堂的罪名而已。”
李金一听,更慌了,“我、我只是一个奴才,怎么可能诬陷你?对、对了,当时你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呢!那些银子现在还藏在我房间里。”
“明明是你偷了理郡王世子的金银珠宝给我,让我诬陷白玉堂的。那些东西现在还放在我家里呢!”何家铭振振有词道。
李金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想好了后路,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又哭喊着扑向理郡王道:“王爷,您相信小的,小的说的都是真的。世子是何大人杀的,然后又是他让小的诬陷白玉堂。他说我若是不听他的,就要连我一起杀,我才——”
理郡王现在脑中一团乱麻,不知道该相信谁才是。
乐平公主道:“先不管是谁杀了世子,现在已经可以证明白玉堂的清白了吧。”
包拯点头道:“白玉堂无罪释放,将李金、何家铭二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退堂!”
“等等。”理郡王回过神来,喊道,“杀我儿的真凶还没定论,怎么就退堂了!?不行不行!今儿包大人若不将杀我儿的凶手找出来,本王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不是不审,而是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案子要审!”包拯走下高堂,沉声道,“待那件案子审完,杀害世子的凶手自然也会水落石出!”
“什么案子竟然比本王世子被杀还要重要?”理郡王愤愤道。
“理郡王稍安勿躁。”乐平公主上前安抚道,“家丑不可外扬。理郡王也是自家人,不如一起听审如何?”
理郡王顿时一惊。难道那件案子竟事关皇室丑闻?
庞贵妃宫中,因为庞贵妃产下皇帝长子,处处呈现一片喜气洋洋之色。
“女儿,这次白玉堂是绝对逃不了了。”庞太师脸色红润,喜上眉梢,“还有乐平公主,她下了那切结书,这次即使不死老夫也能让她伤筋动骨痛苦一辈子。”
“那真是太好了。若是昱儿在天有灵的话,也会高兴的。不过……”庞贵妃微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一直惴惴不安。好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放心,为了能将白玉堂送上断头台,老夫可是千挑万选的选择了理郡王世子。”庞太师得意的捋着胡须道,“这段时间我名义上是在安慰理郡王,实际上却是在煽风点火加大他对白玉堂、乐平公主和包黑子的仇恨。哼!人证物证俱在,他们除非能证明他们说谎,否则白玉堂别想脱罪。”
“物证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庞贵妃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李金就算把真相都说了,老夫也有后招等着他。至于那何家铭,你我都清楚,他就是死了,也不会连累我们的。”
庞贵妃总算是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太后驾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呼。
庞太师赶忙走出门,俯身跪拜道:“老臣叩见太后千岁。”
“太师快请起,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太后因为终于抱上了孙子,笑的脸上的皱褶多了好几道,“哀家是来看看宝贝皇孙的。”
庞贵妃半躺在床上,轻轻俯身道:“臣妾见过太后。”
“你刚给哀家生了皇孙,要好好休养身体才行,争取以后再给皇室开枝散叶。”太后抱起摇篮里的小皇子,笑道,“哎呦,哀家的小乖孙,真是怎么也看不够。”
“太后说的是,老臣也是怎么也看不够,所以天天都要进宫看小皇子一眼。”庞太师感叹道,“还是太后好,什么时候都能看到小皇子。”
“怎么,庞吉,你还想跟哀家抢小皇子吗?”
“不敢不敢。小皇子可是未来的天子,老臣只要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已经很满足了。”
“乐平公主驾到——”门外又传来一声高呼。
“老臣参见公主千岁。”庞太师见到来人立刻行礼道。
乐平公主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越过他走到太后的身边抱住她的胳膊笑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很高兴嘛,儿臣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
“乐平,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小侄子。你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吧。”太后欢喜道,“你看,他多可爱啊。”
“确实可爱。”乐平公主点头道,“母后,能让儿臣抱一下吗?”
“自然。你可是他的皇姑啊!”
乐平公主从太后手中接过小皇子,向后退了几步,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展昭、白玉堂并开封府四大勇士走了进来。
庞太师一看到他们,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内宮!”他又将目光转向乐平公主,“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仅带外男进内宮,竟还把白玉堂这个杀人犯带到这里,公主究竟是何居心!?”
乐平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庞吉还有庞贵妃给本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