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无双公子来了。”
沐清歌微微有些惊讶,而她身边的男人却淡淡开了口。
“请进来吧。”
如今,已经差不多到了沐清歌和青洺当时在雪城约定的日子,可是如今她有孕在身,只怕蓬莱天医界是去不了了。
故而,她早早的就派人送去了消息撄。
没想到,青洺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帝都。
显然,青洺并不知道沐清歌有了身孕,他来到前厅的时候,对着二人略略拱手偿。
“凌王,凌王妃,如今已经二月过半,我是来接凌王妃去天医界的。”
沐清歌还没有说话,她身边的夏侯璟已经淡淡开口。
“无双公子,目前来看,天医界只怕是去不了了。”
他说着眸光落在沐清歌还不怎么显身的小腹上,“婧儿她有孕了,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只怕无法奔波。”
“有孕?”
青洺眸光微敛,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惊讶。
末了,还有一抹说不清的复杂。
缓缓,他抿了唇,看向沐清歌道:“你现在的噬心之痛越来越严重了,一旦有孕情况会更糟。”
沐清歌点点头,她现在的确更加频繁的发作噬心之痛。
可是,她不怕疼,她就想要孩子。
青洺淡淡叹了口气,“母亲说,对于你的噬心之痛,还有你的异能空间,她有办法。不过,你必须要到天医界去,她亲自看了,才能知道到底要怎么解决。”
“无双公子,如今只能等我生产之后才能去天医界了。”
沐清歌听着青洺的话有些心动,而此时她只能无奈叹气。
“凌王妃,现在我可否能为你把把脉?”
沐清歌点头,抬手伸了过去。
“气虚体弱、元气不足,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噬心之痛引起的。”
青洺一边把脉一边道,“现在已经四个月了,要更加注意噬心之痛,不然一旦等到生产的时候,噬心之痛发作,后果就不堪设想。”
青洺所说的,也是沐清歌所担心的。
若是生产的时候,噬心之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还哪来的力气生产?
“不知无双公子可有办法?”
夏侯璟微微出了眉头,关切问道。
“没有什么好法子,还是以前的办法,施针。”
青洺看向夏侯璟道:“若是凌王不介意,以后我便隔三天来府上施针一次。”
“如此,就有劳无双公子了。”
青洺出了凌王府不久,身边蓦地传来一阵异香,在他还没有反应之际,整个人就被卷入了一顶青墨色的轿子。
他看着面前身材颀长的黑衣男人,眼底尽是震惊之色。
“是你!”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和他身上的颜色连成一体。
他看着青洺,嘴角淡淡勾起。
“二弟,这么多年,别来无恙。”
……
转眼之间便到了三月,此时春日已经逐渐过了,马上就是初夏了。
绿树葱荣,百花盛放的时候却突然下了一场大雪。
帝都百花,一夜之间,几乎全被冻死。
大雪封城,原本逐渐热起来的帝都再次回到了寒冬腊月。
这一场白雪皑皑下,不知道掩埋了多少饥寒白骨。
对于这种百年难遇的恶劣天气,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遇见。
震惊之余,甚至有人说天生异象,必和妖女妖女降世有关。
“天象变,妖女现。九州国,必大乱。”
沐清歌听着冰音从外面听来的顺口溜,时不时的抚着小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冰音又气又急,“王妃,他们这是暗讽您呢!”
“王妃,有的人甚至直接说您肚子里怀的是……”
“冰音,你给王妃说这个做什么!”
冰画刚刚进来,就听到了冰音的话,忙呵斥道。
冰音有些委屈道:“奴婢也只是想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王妃一声……”
“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有王爷呢,王妃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身体。”
如今,沐清歌胖了不少,冰画比她还要高兴。
蓦地一场大雪,沐清歌又重新穿回了冬装,手里还捧着个手炉。
她听着冰音的话,有些不乐意的拧起了眉头。
妖女现……
可不就是说她肚子里的是妖女么?
“他们怎么知道我怀的是女儿,我这一胎要怀儿子的!”
冰画和冰音听到沐清歌较真的语气,不禁笑了。
沐清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起身对冰画二人道:“如今下了大雪,也不知道无双公子会不会来,我有些乏了,进去躺一会,若是无双公子来了,你们就去叫我。”
谁知她刚刚进了里间的寝室,冰画就过来叫她。
“王妃,无双公子来了。”
沐清歌打了个哈欠,又拿起了手炉,朝外间走去。
青洺一进入暖室中,鬓角的寒霜化水,浸湿了他的鬓发。
此时,他的鼻头有些发红,显然是刚从外面奔波而来。
“婧儿,今天路上有积雪,我来迟了。”
“昨晚突然下了大雪,你今天可以不必来的,让人来通知一声便可。”
“那怎么行,这施针不可马虎,若是乱了规律,就前功尽弃了。”
青洺说着放下了药箱。
沐清歌坐在了他的对面,放下了手炉,然后卷起了自己双臂上的衣袖,露出了光洁的手臂。
银针入体,沐清歌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施针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过了片刻,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才渐渐消散了下去。
施针完毕,青洺嘱咐道:“这两天天气突然冷了,你就待在房间里养胎,别染了风寒。”
“好。”
沐清歌点点头,面前的青洺总是给她一种贴心大哥哥的感觉。
他的关切,如轻风细雨一般,慢慢向人袭来。
……
帝都整个被大雪覆盖,天气寒冷,十里长街只有挂着簇簇白雪的柳枝在风中摇摆。
这时,街头走过一抹纤细的身影。
大大的风帽遮住了她的整个脸颊,白衣的披风将她紧紧的包裹着。
白衣白帽,她几乎和脚下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离得远了,根本发觉不出这里有人再走。
紧接着,她的身形一闪,便由十里长街拐去了里面的巷子。
而她去的这一处,是整个帝最破旧、最腌臜的地方。
这里住着最贫穷的人,又脏又乱,可以说这里就是帝都的贫民区。
即便是下了一场大雪,可是依旧掩盖不了这里熏天的臭味。
女子掩着口鼻,几步走着。
“啊!”
蓦地,她的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趔趄向前,差点栽倒在地。
回头看去,才发现绊倒她的是一具冻死在路边的尸体,此时已经完全僵硬了。
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紧紧的握着拳,鼓足了勇气朝前方走去。
不过片刻,在一片腥臭中传来了一抹异香。
终于到了!
女子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便被人一把捞了进去。
眼前的景色一转,她已经来到了房间内。
而刚才将她带进来的人,此时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站。
那人永远都是一身墨黑色的衣袍,仿佛是黑夜的鬼魅一般。
而事实上,他的确是一个鬼魅。
女子在他面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直低着头。
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眼前的人便先发出了责问。
“我不是说了,白天的时候不要来找我,你怎么不听?”
“我……”
女子闻言,浑身一颤,一股阴邪的气息瞬间袭上心头。
“你这次又要什么?”
“风主,我来是为了拿药膏的……”
她说的小心翼翼,她坚持用这个药膏,没想到她的脸终于还有好转的迹象。
男人没有转身,直接丢给她一个瓷瓶。
“我听说,外面的谣言是你放出来的?”
女子点头,“是我,但是我觉得这天生异象,很有可能,就是和她有关。”
紧接着,她犹豫着开了口,“风主,我还想问您要要一种药。”
男人脸上冰冷的线条,没有任何的变化。
片刻,他缓缓转过身来,扫了眼桌上的瓶瓶罐罐。
“这里有,你随便取一个。”
女子不敢去看那张脸,随便抓了一个瓶子,一俯身道:“长乐告辞。”
然后,她飞快的出了院子,直到走到十里长街处才蓦地松了口气。
男人看了眼长乐拿走的药瓶,眸光微敛。
下一瞬,他蓦地抬眸看向房门口。
“躲着做什么,出来!”
被人点到名,女子颤颤巍巍的进了房间。
由于双腿刚好,她走得还不太利索。
“你在那里做什么?”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气息。
“我……刚才来了熟人,我来看一看。”
男人缓缓走到女子面前,饶有兴趣的抬起了她的下巴,一点点靠近。
“难不成如今你还指望有人救你走?”
女子闻言,脸色蓦地变得苍白。
她看着男人脸上狰狞的刀疤,死死地咬住了嘴角。
紧接着,男人加大了手下的力道,语气冰冷无比。
“百里苼,你难道忘了你哥将你送给我的目的了?”
百里苼几乎将嘴角咬出了鲜血,却不敢开口。
她没忘,她哥把她当做礼物送给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是为了救爹,也为了医城的将来。
她也忘不了当时百里哲决绝的眼神。
短短几月的相处,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冰冷无情,而且**残忍。
在这里,没有一天她不是胆战心惊的。
可是,她不怪她哥。
为了她爹,为了医城,她原意!
“我给你治好了毁掉的脸,医好了废掉的双腿,你就要乖乖听话,别想着逃走的事情!”
男子说着一寸寸靠近百里苼,看着那粉嫩的樱唇,他充满了占有欲。
陌生的气息令百里苼十分不舒服,她下意识的就偏头避开。
而下巴处传来的疼痛在提示着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怒了。
“我不勉强女人,但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男人一把松开了百里苼,冷绝道:“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考虑清楚了,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紧接着,男人一把搂住百里苼的纤腰,带着她到了里间。
百里苼顿时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刚刚走了两步,她便再也迈不出步子。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景象,连话都说不出来。
前方的池子里,装满了毒蛇、毒虫,他们彼此交缠,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而更惊悚的是池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半坐着,紧盯着前方。
而那些毒蛇、毒虫就在她的身体内进进出出,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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