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公主是这宫里性子最好,最得人心的妙人,有她劝慰苏姑娘,苏姑娘肯定会豁然开朗,好好养伤的。
小芝如是想,而苏陌凉看到一大群人靠近,却是心烦意乱,直接出声拒绝,“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现在的她,哪有半点力气来应付一些不相关的陌生人。
小茜带路的脚步一顿,堆了满脸的笑容瞬间跨了下来,仿佛会变脸似的喝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是吧?人家堂堂公主亲自来探望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别不识好歹!”
“我再说一遍,出去!”苏陌凉的精神本就处于崩溃边缘,能耐着性子赶人已经是她的极限。
小芝见她如此抗拒,好心解释道,“苏姑娘,这位是乐清公主,她听闻你受了重伤,特地带了丹药和药膳来给你调理身子,是一片好心,没有恶意的。”
“有大夫给我调理身子,就不劳公主费心了。”苏陌凉管她是公主还是母主,一律没有与人虚与委蛇的心情。
小茜的怒火顿时窜起八丈高,“你知道乐清公主是什么人吗,人家不但是魔帝的女儿,还是数一数二的丹圣巅峰,不管是医术还是炼丹,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可比那些魔医厉害多了,旁的人花多少钱都请不来的贵客,你倒好,竟然还不领情。”
听到魔帝,苏陌凉倒是有些意外。
听她们唤她公主,她还以为此人是魔尊的姐姐或者妹妹呢,没想到竟然是魔帝的女儿。
关于魔帝,苏陌凉听真君老人在介绍四大境的时候提过几句。
据说跟妖月境的妖皇,生死境的冥帝同辈,都是站在森罗之境巅峰层的大人物。
但魔帝更为低调,实力更加神秘,显少露面于人前,像是之前的洪荒之战,魔族便没有参与三境之争,无欲无求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不过魔族之所以这样,苏陌凉多少明白些缘由。
上古时代,楼夜渊自爆,魔族被血洗,剩下的大多都是苟延残喘的势力,想要重振旗鼓,重现当年的荣光,必然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心力。
而太过张扬,就会引人注目,沦为靶子。
只有低调行事,降低存在感,才能恢复元气,重新崛起,悄悄惊艳众人。
果不其然,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他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君王,终于迎来了一统天下的曙光。
所以说,现在的魔族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原本一个魔帝带领魔煞境,已经有实力与其他任何一境抗衡,更何况楼夜渊的苏醒,几乎让魔族称霸森罗之境再也没有了任何悬念。
冉舒清见苏陌凉沉默,以为她是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默认了她的帮忙,自然而然的来到榻边,好奇的打量起榻上的女子,嘴里还说着宽慰的话,“我没有小茜吹得那么神,但苏姑娘放心,我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哪知这一瞧,可把她惊艳得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苏姑娘真是生得好生美貌,就算病着,也难掩绝色,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子。”
苏陌凉听到此番恭维,脸色不善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发现这个魔帝的女儿,虽是不请自来,但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温暖,声音也十分的悦耳动听,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来。
可是,她们非亲非故,第一次见面,她就表达出这么大的善意,让苏陌凉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毕竟连自己宫殿里的丫鬟都不待见她,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却能对她嘘寒问暖,笑脸相迎,不是很奇怪吗?
“公主金枝玉叶,不适合来我这里,免得被我过了病气。”面对此人的笑容,苏陌凉到底是软了几分语气。
冉舒清笑着摇头,“我自己就是大夫,又是炼丹师,这些病痛可难不着我,倒是苏姑娘身子虚弱,急需调理。所以我带了枚天魂元魔丹,你服下后,不到三日应该就能痊愈了。”
一听天魂元魔丹,小茜和小芝都是惊得脸色一变,不敢相信的对视了一眼。
而后小茜便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药盒,一枚晶莹剔透散发着荧光如宝石般的丹药顿时映入眼帘,骇得小茜手指发烫,赶紧将其递回了冉舒清的丫鬟手里。
“乐清公主,这天魂元魔丹可是要用极其稀罕的天魔石和魔鲛身上最好的一块鳞片入药,且需耗时一年半载才能炼制而成。如此珍贵的宝贝,您竟然拿来送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送的还是个病歪歪的废物,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小芝同样心惊肉跳的望向乐清公主,“是呀公主,这东西太过宝贵,奴婢们实在不敢收。”
“这又不是给你们的,这是给苏姑娘治病的。魔尊大人为了魔族上下已经够烦心的了,我拿点丹药出来为他分忧,不算什么大事儿。你们赶紧伺候苏姑娘服下吧。”冉舒清不在意的摆手。
要不是她们知道这丹药的炼制难度和稀有程度,还以为只是不足挂齿的小玩意儿呢。
苏陌凉作为比丹圣巅峰高了三个等级的丹尊巅峰,自然知道这丹药的来历,立马便拒绝了她的好意,“公主不必如此,我这病是心病,药物治疗效果不大,反倒浪费了这么好的丹药,不值得。”
“对对对,不值得!她就是自己作死,公主管她作甚。这么好的宝贝,也就公主这么大方,其他人藏着掖着都来不及呢。”小茜头一次附和苏陌凉的话,点头如捣蒜的想要打消她的想法。
冉舒清不赞同的摇头,“苏姑娘的伤可不是小事儿。整个魔宫都传遍了,魔尊为了苏姑娘的伤发了好大的脾气,还砍了好几位魔医的脑袋,可见苏姑娘是魔尊心尖尖上的人。”
“而我若用药治好了苏姑娘,不但能解魔尊烦忧,还能让魔医们保下一条性命,这丹药也算是物尽其用,功德一件了。”
小茜闻言,却是晦气得直摇头,“乐清公主,你误会了,她哪里是魔尊心尖上的人,她分明是魔尊恨不得扒皮抽筋的仇人啊,魔尊留着她,只是为了折磨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真不必为这种人浪费心神!”
冉舒清听了,眉梢一挑,生出几分疑惑,“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