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陌凉忽然想起来,她空间里还有好多疗伤保命的丹药。
那都是神纹丹药,一定可以保住君颢苍的性命。
思及此,她慌慌张张的将丹药全都倒了出来,直接抓了一大把,强行塞进了君颢苍的嘴里,颤抖着声音低吼道,“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我要你醒过来!我命令你现在就醒过来!听到没有!”
凤墨邪见苏陌凉发了疯一般,不停的朝君颢苍嘴里塞丹药,塞得满嘴都是还不肯罢休,也有些看下不下去了,猛地一把擒住她的手,阻止她发疯,“苏陌凉,你清醒点!!!他已经死了,不会醒过来了,你给他喂再多的丹药都无济于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听到这话,苏陌凉更是受了刺激,鼓着猩红的双眼,挣扎着手腕,愤怒的吼回去,“你胡说!他不会死的!他说过要爱我一辈子,护我一辈子,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尽管她怒目圆睁,凶神恶煞,但泪水却是哗哗的往下掉,瞧得凤墨邪一阵心疼。
只是,见她任由后背流着血,还在死命挣扎,不肯面对现实,凤墨邪的心头也忍不住窜起怒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想要骂醒她,“苏陌凉,你给我冷静点,他已经死了,以后不能再爱你,不能再护着你了!你这样发疯,这样折腾自己,他也看不到!麻烦你,不要再盼着他会睁开眼睛安慰你,哄着你了好吗!他离开了,彻底离开了!你明白吗!”
苏陌凉被他的吼得怔住,惊恐的瞳孔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变得空洞无神,呆滞的盯着那张早已失去了生机,没了表情的俊脸,良久都缓过劲儿来。
她的耳边不断回响着凤墨邪的怒吼,一股股剧烈的绞痛,如狂怒的海潮,疯狂的袭击着她的心脏,好似在割裂着她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痛得她快要窒息,血液快要凝固!
这时候,众人只看到苏陌凉那双被刺激得猩红的眼眸,竟是流淌出了殷红的血泪,在惨白的面颊上划过两道血色的泪痕。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震惊,苏陌凉便是一个振臂,仰天长啸,悲痛欲绝的怒吼像拉爆引擎的地雷在这片土地炸响,一直滚到很远的地方,“楼夜渊!!!”
这一声哀痛的大吼,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在嚎叫,那张美丽的俏脸被极度的愤怒和仇恨扭曲了原本的模样。
只见苏陌凉的双瞳浮动起来诡异的银芒,身上顿时爆发出可怕的寒气,引得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寒气风暴。
她位于风暴之中,被犀利的寒风吹打得衣袂翻飞,发丝飞扬,只是,当乌黑墨发扬入空中的那一瞬,化为了三千银丝,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他们没想到,苏陌凉因为君颢苍的死,竟然泣出血泪,一眼白头!
“我要你们为他陪葬!!!”此时,又是一声怒吼震天动地,伴随着一股压垮苍穹的力量,朝着四周席卷而去,只见整个北灵界都陷入了冰天雪地。
此时的苏陌凉银发乱舞,寒气汹涌,那双闪烁着冷芒的银瞳,配着殷红的血泪,犹如妖神般,妖艳得惊心动魄。
只见她一个拂袖,猛地爆发出超出众人认知范围的灵力波动,朝着无踪剑派,雷音神教,梵天府,飞雪楼和丹阳殿的几位长老直击而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等动静,似乎要将整个北灵界都震得摇摇欲坠。
随后,恐怖的寒气,疯狂的肆虐而去,连地面都被冻结成冰,飞速的蔓延到了几位长老的身上。
几位长老虽然位于中期帝灵师的等级,但面对苏陌凉爆发出的灵力,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毫无还手之力,不过眨眼,就被那寒气笼罩,冻成了一个个冰雕。
苏陌凉又是一个挥手,打去一道灵力,只见冻结成冰的几位长老瞬间炸裂,变成了一块块碎冰。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九大门派中没有参与围剿的三位长老,都如五雷轰顶般惊呆了。
苏陌凉竟然出手秒杀了五名中期帝灵师!!!
这――这画面未免也太惊悚了吧!!!
所有人都是震惊得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相信的咽了咽口水,好半天都消化不了这个事实。
不过,看她被刺激得涌出血泪,白了头发,众人不禁猜测,苏陌凉或许被君颢苍的死激发出了潜能,才爆发出了这样的力量,不然不可能会突然变得这样强大,就那等威压,别说是中期帝灵师,或许巅峰帝灵师都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大伙儿都是一阵骇然。
而焚天君看到那漫天飞舞的银发,溢满悲痛和仇恨的银瞳,霎时惊得目瞪口呆,心脏不由自主的漏跳一拍。
其他人是不知道,但已经有了部分前世记忆的他,却是非常清楚眼前的苏陌凉已经不再是原本的苏陌凉了。
准确的说,她是云浅歌!
神族的天之骄女,云浅歌!!!
刚才他听得清清楚楚,她吼出的名字是――楼夜渊!!!
如此看来,苏陌凉之所以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是因为被封印在灵魂里的云浅歌苏醒了!
想到这里,凤墨邪的心像是塞上了一块石头,让他窒息得喘不上气来,脑海里也涌现出了无数的疑问。
她若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会像以前那样恨他吗?还会跟他心平气和的说话吗?还会念在几次救命之恩的份上为他着想,为他担心吗?
然而,就在凤墨邪担心害怕,不知道如何面对之时,那如神女般悬浮空中的苏陌凉却忽然从高空坠落而下,顿时吓得凤墨邪脸色大变,猛地冲上前,一个伸手将她接住。
如今,看她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凤墨邪当下猜测她应该是没办法承受前世带来的力量,导致油尽灯枯,随时面临着生命危险。
而凤墨邪刚答应过君颢苍要护她一世周全,自然没办法放任她不管,旋即抱着她,二话不说便朝着远处的客栈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