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老早就接道消息,一直站在园中等待,这帮人也识趣,早早就各自回屋关灯,给这两个就别的两人留点调戏彼此的空间。
扶摇在原地焦虑的等待,转圈的频率透露了心情。
过了很久,好像让人忘了时间的久远。
门外清晰的想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扶摇猛地抬头,颜笙正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情绪剧烈波动,最后化为一个微笑,“你回来了?”
扶摇猛上前,将她一把抱住,“是啊,我回来了,想你,就回来了。'
颜笙挣扎了一下,微微从他怀中离开一些距离,“别竟说好听的。”
颜笙知道她不自在,连忙将手离开她的身体,转而抓起她的右手向屋内走去,“是不是好听的你不是比别人更清楚,我觉得我的信里可是将我的心情写的明明白白的了。”
颜笙脸上浮起一丝红晕,“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酸不溜丢的说法么,怎么自己还用上了。”
扶摇将颜笙带到座位上坐好,讲一个紫檀雕芙蓉百花图的食盒打开,推到颜笙面前,“你尝尝,这是东倾最有名的糕点,我一直想找机会带你吃,只是路途遥远运输不便,这次我自己想了个办法,总算是在它坏掉之前带回来了,你快尝尝,我刚吃过,味道一点都没变。”
颜笙震惊,“你怎么带回来的?”东倾到北炎就算快马加鞭也需要五天的时间,这么热的季节,他这一路急奔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糕点不坏的。
扶摇神秘一笑,并未告诉她为了保存它特意带了个超级大的冰桶,自己更是一路小心护送,这才保证了糕点能够安全到颜笙的面前。
他还是一脸讨好的笑,眼中满满都是期待,“你快吃,我怕你吃的太凉会不舒服,已经将冰桶撤下去一段时间了,你在磨蹭一会估计就坏掉了。”
颜笙打眼一看,盒子里面都是些制作精巧的糕点,这一路急行,居然连一点样子都没有损坏,颜笙心底感动,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径直拿起翠绿糕点。
扶摇眼睛一亮,颜笙居然最先拿的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那个。
颜笙小心的咬了一口,甜糯的感觉萦绕舌尖,居然入口即化,瞬间变成一股上号的青山东明紫山茶的味道,让人口齿留香,颜笙眼睛一亮,赶紧大口将手中剩下的部分吃下去。
她眼中满满都是惊喜,随即又拿出食盒里面剩下的几个,大口的吃了下去。
这糕点的每个颜色都不同,并且各有特色,或清新或浓郁,无一不让人欲罢不能,各种滋味像是在舌尖上跳起舞蹈,欢快热烈。
扶摇看着颜笙脸颊鼓鼓的样子,眼睛里面像是洒满了细碎的星星,心底像是漂浮在一汪雾气氤氲的温泉上,柔软的不成样子。
他抬手将颜笙滑落嘴边的头发放到颜笙的耳边,笑着说,“你要是喜欢吃,我可以带你回东倾,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颜笙努力将最后一口咽下去,抬手将放头发后趁机留恋脸边的手掌打下,等着眼睛说,“你这人真不实在,不过是一点好吃的就想骗我给你当免费劳动力,你这算盘不要打的太好。”
扶摇将眼中情绪散开,一挑眉毛道,“你要是不想当免费劳动力当然可以,你只要嫁给我,我只会顾很多仆从前呼后拥的伺候你,让你衣来伸手反拉张口,想做什么事情都依你,你可要比在北炎生活的自在多了。”
不知为何颜笙的脑中真的浮现出这种画面,一座庭院,园中种着自己和她喜欢的植物,园中一定要有棵大树,树下要放一把藤木的椅子,夏天的午后扶摇躺在椅子上看书,自己坐在他的身上吃着糕点看着他,身边有仆从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不需前呼后拥,只需为此日常生活,两人世界太过寂寞,一院子人热热闹闹的生活。
多好,颜笙眼中流露出向往。
她神情有丝憧憬,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远处,那里的城墙鲜红,砖瓦却是明黄的颜色,颜笙吓得浑身一抖,不可以,她还有将军府,她这么一走,将会给将军府带来灭门的灾祸。
颜笙脸色一正,面上却已经收起了方才的神色。
扶摇看着颜笙的神情,心底叹气,他转移话题,“我走了这么长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不妥的事情。”
颜笙点头,“当然有,不过我也没吃多少亏。”她自然将自己挨打的事情瞒了过去,“你呢,虽然咱们已经做的很隐秘,世上却是没有什么藏得住的秘密,你这一路恐怕艰难的很吧。”
扶摇脸上倒是满不在乎,“我无所谓,这世界上还没有能杀我的人出现呢,我不肯走露消息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重要是为了早点回来看你呢。”
颜笙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知道他不肯多说也就不问了,“木下逃出来了你知道了么?”
扶摇神色一正,“这件事情我听说了,确实是他们没做好,回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颜笙摇头,“你不用因为这件事惩罚他们,既然已经发生与其做出惩罚的措施,还不如做好补救的行动。”
扶摇看了一会颜笙,只见她眼中的真诚不似作假,这才知道她是真的不埋怨他们,“我想木下一定被藏在京城的某处,他们毕竟能力有限,没有办法带一个形同废人的木下跑太远。”
颜笙深以为然,“这也是我的想法,不过我最担心的是贺千慕会将木下接道宁王府,我听说琉球有一项秘术,是可以让人性别转换的。”
“你是担心....”
“对。”颜笙点头,“贺千慕吃过亏,必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带男人进府,而且更不会带个陌生人,所以她一定会对本就在王府很长时间的人下手,只是王府这么大,我真的没法全都注意到。”
扶摇想了一下,“我会加派人手。”
“那你是在是太小看贺千慕了,最近我发现她居然能见将军府精挑细选的人策反了,我到现在都佩服的不行,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轻视的。”
扶摇轻笑,“不过我听说这个秘术在怎么遮掩,只要验证身份就能看出来,她会冒这么大风险么?” 颜笙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贺千慕一定会将这件事做到天衣无缝,这个秘术自传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五百年了,你当真以为他们会一点都不会将它进化么?”泰国还有那么多人妖呢。
扶摇惊讶,“木下肯为贺千慕做这样的牺牲么?”
颜笙冷笑,“这就不是愿不愿意那么简单了。”
“……”
颜笙在回去的路上仔细将自己记忆当中的王府众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只是依旧毫无头绪。
等她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要偶而传来的虫鸣声,稀疏几声,听得分外寂寥。
颜笙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
一直躲在床边的花棠见状眼睛一亮,连忙将颜笙扶下躺好,“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奴婢担心死了。”
颜笙侧身躺着看着一脸焦急的花棠,“我和扶摇商量了点事情,这才回来晚了。”她挑眉,“再说,将军府的护卫你还不放心,大晚上的没人注意我的。”
花棠垂下头,神情有点沮丧,“我这还不是担心小姐,小姐倒是不领情。”
颜笙一笑,“我当然知道。”随即眼神一闪,“我走的这段时间清霜有没有做什么?”
花棠连忙点头,“小姐走后我又等了一会,悄悄的去了趟清馨的房间,清馨告诉我,清霜已经将事情交代给她了,并且许诺,事成之后给清馨大笔财产让她过自在的生活。”
颜笙眼眸微闭,似笑非笑,“什么事情?”
花棠想到这就气愤的不行,眼中在这黑夜中好像都能看到烈焰的神采,“小姐猜的没错,她们让清馨假借你的名义将一份碗边涂了藏红花粉的桂圆莲子燕窝羹送过去,当时她们会用安胎的名义请太医再旁,太医肯定会看出这碗的不妥,这时王爷也会‘恰好’经过,宁王本来就因为上次的事情对小姐心有芥蒂,清馨又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你就算说什么王爷都不会听的。”
颜笙点头,“这像是贺千慕的行事风格。”
花棠有点着急,“小姐都不做什么准备么,清霜并没完全相信清馨她,只是说了计划,甚至没有将藏红花的药粉给她。”
颜笙笑笑,闭上眼睛,“你就等着吧,清馨身体差不多了,好戏就快开始了。
第二天颜笙睡得迷迷糊糊,还是花棠把她叫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鼻子好像有点堵住的感觉。
花棠伺候她洗漱,听间她呼吸的声音有些诧异,“小姐不能是感冒了吧,怎么听着呼吸不通畅。”
颜笙坐起来缓了一会,发现并没有改变,这才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感冒了。
花棠一脸担忧,她连忙将颜笙又摁倒床上去,“小姐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颜笙点了点头,感觉好像更昏沉了,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等颜笙再有意识的时候,是被宁王府的侍卫连拉带拽的带到贺千慕房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