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严一遍又一遍地珍惜般地读着这封信,是安静的字迹没错,虽然上面的内容绝情得刺痛他的心。
但只要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他的心就没那么痛了。
他一字一句的看过去――
她说,当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说,她不后悔曾经爱过他,可是今后却连恨都不会给他,她就算去另一个世界,也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她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亲手撞死了他们的孩子,到死的那刻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说,如果有来世,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过生活,再也不想遇到他了……
陆瑾严看着看着,信纸渐渐湿了,一个男人不轻易流泪,除非真的到了最痛苦难熬的时刻,而他这辈子唯独为她流过两次泪。
陆笙站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他,让他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也好,但愿他不会因为安静的死,而做出什么轻生的事,所以他一步不离地看着他。
两人谁也没想到,等了一个多月,等来的是这样的噩耗。
安静,死了。
再也不会活过来了,人死不能复生,她死了,可他们的生活还是得继续,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他或许是想通了,或许是绝望了。
那天之后,陆瑾严从孤岛离开回到了宁园,变得与寻常无异,照旧管理公司,在宁园生活,唯一的变化。
就是安静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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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S市白宫,据说这里面住着掌控全国命脉的神秘家族,但是却无人知晓其中一二。
午时十分三刻,阳光正好,微醺不刺眼。
百花争艳的欧式花园里,一个穿着下人的简单衣布的女人,正在小心翼翼地给那些名贵的花儿浇着水,手脚似乎有些不便,又怕做错事的模样。
小脸被阳光晒得微红,最令人诧异的是她那双眼睛,一边如同常人般,另一边则是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的猫眸,看上去虽然漂亮,但却诡异。
这时,路过花园的佣人不免对她私底下指指点点,“看到没?她就是我跟你说的一年前白先生从海上经商救回来的不详女人,听说当时她奄奄一息,手脚几乎都废了,眼睛也瞎了一只,要不是被白先生救了,她当初早死了。”
“白先生救了她,还把她留在白宫做什么?”
“据说……白先生对她与众不同,毕竟男未婚女未嫁,产生感情也不是不可能。”
“胡说!以白先生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喜欢她这种来历不明的下等女人?”
“也是,她和我们一样,不过是白宫的佣人罢了。”
……
听着那些讨论声离去时,安静才缓缓抬眸,茫然地看了她们的方向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浇水的兴致都没了。
手里的水壶洋洋洒洒倾斜了下来……
“安小姐,这是下人干的活,你不必做。”女管家走过来,看着她手里快把花给浇死了,心里可心疼了,但又不敢骂她。
谁让人家是白先生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