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徐子衿下床,拿了一件卢暖的外裳,走到卢暖身后,披在卢暖身上,疼惜的唤道,“阿暖,由着你娘去吧,我相信你娘,她这次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卢暖闻言,鼻子微酸,眼泪在眼眶转了又转,却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眨了眨眼睛,眼眸湿润一片,连回头看徐子衿的勇气都没有,淡声说道,“徐子衿,如果我娘她……”
卢暖说着,咽下哽在喉咙的苦涩,才说道,“如果我娘她真抛弃了我们,徐子衿,你帮我们离开吧,不管去哪里,只要可以安定下来,离卢家村远远的,看不见,瞧不见,或许,心就不会难受了!”
“你娘呢?”徐子衿问。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这房子和家里现在的银子都留给她,如果她想后半生无忧无虑,定会千般算计,如果她想后半生颠沛流离,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抛弃一次,两次,他们还能接受,可事不过三,若是有第三次,再坚强的心,也会被伤的千疮百孔――再也修复不好了。
“阿暖,你还是不相信你娘吗?”
卢暖摇摇头,“不是,我是觉得我娘,或许,从来没做过什么事情,让我们能够相信她,想当初,家中一贫如洗,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傻傻的想一包砒霜,一起死了算了,再后来……”
后来的事情,说说都是泪,既然说了不再提,不说也罢。
徐子衿见卢暖这般沮丧,不仅自问,他是不是错了。
他根本不应该告诉卢暖韩家的事情,让卢暖忧心?
“阿暖……”
“徐子衿,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还有,土匪的事情,谢谢你!”卢暖说着,拉开了门。
徐子衿错愕,微微叹息,抬起手,想要揉揉卢暖的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
只是徐子衿走出卢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飞身跃上了屋顶。
卢暖关上门,站在窗户前,一夜到天明,而徐子衿在屋顶,陪着卢暖在天亮时刻,才往徐家而去。
天已经透亮,院子里传来三妹四妹的嬉笑声,卢暖却关了窗户,回到床上,倒在床上,有些无力。
二婶韩氏做了早饭,吃了早饭,就让大龙大虎二弟带着柳玉墨四处转转,二叔给那两个马夫结算了银子,送他们回了镇上。
然后等着镇上家具店送家具被褥来。
只是没等来送家具的,却等来了韩老爹一家。
三妹四妹一见韩老爹二舅二舅母,立即跑进二婶家,在卢暖房间的门上用力瞧着,“大姐,大姐,不好了,不好了!”
卢暖下了床,开了门,见三妹四妹,小声说道,“有大姐在呢,不必惊慌!”
“大姐,你知道?”三妹问。
卢暖点点头,“是,我知道,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大姐,那我们要怎么办?”三妹问。
心中很害怕,韩老爹又是来家里捣乱的。
“静观其变吧!”卢暖说着,牵着三妹四妹走出屋子。
这一切,不管如何发展,卢暖其实还是想看看韩氏的意思,如果韩氏要帮,她就帮,但是,就像和徐子衿说的那样,她会带着弟弟妹妹离开,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
韩老爹一见韩氏,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韩氏面前,哭道,“兰花啊,以前是爹不对,是爹错了,爹被浆糊糊了心,才对你和孩子们做出那些糊涂事,爹知道错了,爹真的知道错了,你一定要原谅爹,看在爹养育了你十几年的份上,一定要啊!”
韩氏本来还很开心的把家里擦洗了一遍,就等着新家具的到来,可韩老爹的到来,让韩氏本能的紧张,如今见韩老爹来这么一招,她又是错愕,又是怔愣,更吓得说不出话来,睁大了眼睛,看着跪在面前哭哭啼啼的韩老爹,也忘记了扶韩老爹起来,更忘记了,问一问韩老爹,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舅母一见韩氏愣住,刚想上前,二舅一把拉住她,不许她轻举妄动,二舅母不悦的甩开二舅,脸色难看之极。
眼角眉梢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的院子,眼眸里全是恶毒的嫉妒和算计。
又见韩氏头上换了一只新的银发钗,更是把心都嫉妒疼了。
韩老爹见韩氏愣在原地,加大了嗓门哭嚎道,“兰花啊,爹知道你恨爹,你在怪爹,爹给你磕头认错,爹给你赔不是!”
韩老爹说着,用力在韩氏面前磕头。
虽然门口的地是泥土,可是当初做的时候,卢暖让人拿木板子拍的很紧实,也很平,韩老爹没磕几下,头上便肿了一个大包。
吓得韩氏往后退了几步,扭头四处张望,寻找可以依靠的人。
三妹四妹早已经跑去喊卢暖,二婶站在一边,连忙上前扶住韩氏,小声说道,“嫂子,他们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你一会儿不管说什么,可要想清楚了!”
“大琳……”韩氏错愕的看着二婶,不敢相信二婶的话。
可在心里一想,二婶说的也对,这些个名义上的家人,根本没把她当成家人。
刚想开口说话,韩氏便看见卢暖三妹四妹站在二叔家门口,安静的看着她,一边,二弟也静静的站着,几个孩子没有一个人说话,可那眼眸里,却极力忍着一些她明白的情绪。
她终归还是伤了孩子们的心。
尽管他们嘴上说原谅了,可心中,依旧放不开那最初的伤害。
心顿时有些疼,也有些涩然,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呵呵呵傻笑,一字一句说道,“爹,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原谅你,可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你是要我原谅你吗,不,你是在逼我,逼着我为了忠孝礼仪,不得不听你的话,最后由着你摆布,可是爹啊,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我的丈夫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得从子,你若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很抱歉的告诉你,我除了姓名一条,什么都没有。再说,我当初根本不是嫁过来,而是被你五两银子卖给了有才,十几年,你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也没带句话问问我过的好不好,若不是我如今住上了大屋子,一日三餐吃得饱,你或许根本不会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