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副样子,周怿突然就生出了想捉弄她的意念。
“本太子虽然还没有娶妃,但是身边侍妾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你可愿意成为其中之一?”
他就想知道,如果他的负责如此的廉价,她可还愿意要?
岳莹的小身体瞬间挺直,整个人更是呆若木鸡。
就算是隔着面纱,周怿也是感觉到了她此刻的脸色应该是白如纸了。
“怎么?欢喜的傻了吗?”周怿咧嘴。
原来,这丫头并非是刀枪不入啊!
“你说真的?”岳莹咬唇,狠狠的咬。
周怿耸耸肩,“什么真的假的?”
岳莹道:“你的东宫里现在真的有三十多个女人供你侍寝?”
周怿道:“怎么?这很奇怪吗?你若是没有异议,那本太子可就要动手揭面纱了。”
戏谑着想要靠近。
“去你的!”岳莹猛的推了他一把。
周怿没有防备,又加上岳莹在盛怒的情况下力气增大,整个人就被推得一趔趄,往后退了两步。“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你是太子,就很了不起吗?”大大的眼眸里瞬间盈满了泪水。
周怿黑脸,他是太子,自然就尊贵非凡。
却偏偏这小丫头一再的挑战他的底线,当真是不能忍。
“本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自然是很了不起。怎么?不服气吗?”
岳莹再后退,“服气!服气的很!娘亲教过我,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你贵为太子,就当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吗?是我太傻!五年的时间,苦练琴技,苦练书画,苦练棋道,苦读诗书,为的不过是你的妻的身份。娘亲说的对,入主东宫又如何,不过是跟一群女人争抢一个男人。太子妃淹没在三十个侍妾当中,又能高贵多少?”
周怿已经石化,脸上是天崩地裂的震惊表情,嘴唇翕动着,很艰难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是宓宓?”
“重要吗?还重要吗?”拼命的摇着头,眼泪横飞,“娘亲说,人是会变的!心会变,行为会变。你已经不是我的太子哥哥了!再也不是了!何必纠缠?何必执着?”
“你真的是宓宓!”周怿大步上前。
早在看到那双大眼睛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啊!
早在她扮乞丐时酒窝乍现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啊!
早在她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啊!
早在她刚刚弹奏《暮阳残雪》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啊!
早在她一口一个娘亲的时候,他就该想到只有颜十七才有这样的魅力啊!
早在他对她一再的纵容和心软的时候,他就该警醒的啊!
本能的感觉没有错,错的只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岳莹二字是来自莹玥吧!
小丫头却丝毫不给他靠近的机会,身若蝴蝶,翩然掠去。
手徒劳的伸着,却连片衣襟都没有碰到。
周怿本能的奋起直追。
但小丫头的轻功真的很好,尤其又是在愤怒的时候,爆发力自然就更惊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距离拉开,却只能干着急。
偏偏在这个时候,官差鱼贯而入。
周怿就只剩下无奈的苦笑了。
心里更是如同灌下了一盆子黄连水。
他从来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小丫头。
本来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却被他的“三十名侍妾”给扼杀了。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了,怎么就那么嘴欠呢?
可现在,也只能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去把小丫头哄回来了。
至少从小丫头刚才的抱怨中,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小丫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更有甚者,为了匹配上他,付出了常人难以付出的努力。
想到这一点儿,他又免不了沾沾自喜。
哪怕是这次在他面前不同寻常的现身,都说明了小丫头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接近他的。
只是,他们终归还是相逢对面不相识了。
周怿负手而立,看着身着官服的人如同一个圆球般滚了过来。
想来这就是郑志了。
本来就个子不高,偏偏还养的脑肥肚圆。
周怿向来不以貌取人,但看到这郑志,竟是说不出的厌烦。
“就是你绑架了本官的娘和儿子?”郑志瓮声瓮气的质问。
周怿冷冷的看着他,“你哪个眼看到的?”
郑志道:“绑匪说让本官一早将这里清空,然后午时到这里接人。现在就你在这里,这绑匪不是你还有谁?”
周怿道:“让你来接人,是空着手来的吗?”
他总觉得小丫头肯定还有别的算计。
郑志道:“一万两白银本官现在拿不出,但这庄园少说也得值个十万两。地契本官已经带来了,只要你将人放了,这庄园乃至这整座岛屿就都是你的了。”
眯起小眼睛,狠狠的记住眼前这张比女人还美的脸。
等到救出了人,定要让他好看。
这庄园的确是很诱惑人,拿出来,他不是不心疼。只是他有他的如意算盘。
只要对方有了贪念,敢接下来,他就多的是法子治死他。
这白云县的一草一木可都在他的管辖下呢!
不过,这张脸怎么觉得有些面熟呢?
在哪里见过呢?
周怿冷笑,“郑县令好大的手笔啊!听闻未中进士前,那也是寒门学子啊!这才当官几年啊,居然都有着价值十万两的庄园了。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郑志暗暗心惊,“你究竟是谁?”
如此凛冽的睥睨天下的气势,不是谁身上都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