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耸耸肩,“他只要敢对皇上开口,皇上就会当成十分。对于皇上来说,完成周老爷的嘱托才是最重要的。”
先皇对于瑞王这个弟弟,还是有诸多放心不下的。
所以,为瑞王找个知冷知热的王妃,就压在了沅帝的肩上。
瑞王最终还是进宫求了沅帝,并且表明了要娶曾捷的心意。
沅帝自是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好在做皇上久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还是练就了的。
沅帝并没有立即给予答复,直说要考虑考虑。
瑞王一走,沅帝就直接去了凤仪殿,将事情跟皇后说了说。
皇后也是两眼放光,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皇上发现了吗?那颜十七就是个福星啊!闹了这么场乌龙,反而给皇叔整出了姻缘呢!”
沅帝倒背着手踱步,“朕只怕那曾捷比颜十七还无法无天呢!连绑架颜十七这事都能做的出来,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皇后道:“俩人不能混为一谈啊!十七从来都是个沉稳的,说到做事出格,哪件不是被逼的?所以,十七做什么事,都是有章法可循的。当然了,这次的绑架事件是个例外。”
沅帝摇头叹气,“就知道你偏心于她!那个,估计也就赵狐狸能压得住她了。”
皇后失笑,“怎么叫上赵狐狸了?”
沅帝道:“曾捷这件事一出,赵翀虽然直接将人下了大牢,当对于整件事却是压了下去的。并且也使人给朕递话来,说曾捷这事先压着,往后看。如今,皇叔来招认,不正说明赵翀对这事早有察觉吗?他不是属狐狸的还能属什么?”
虽然,压下整件事,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保护颜十七。
毕竟,失踪被绑这种事,传出去并不好听。
皇后蹙眉,“听皇上这么一说,再加上昨晚怿儿的话,臣妾怎么觉得那曾捷才是属狐狸的呢?她之所以敢犯下这样的大案,是不是也就是吃准了赵翀对颜十七的维护呢?”
沅帝一听,倒吸了口凉气,“若是如此,那丫头倒是很不简单呢!皇叔若是娶了她,岂不要被拿捏的死死的?”
皇后道:“还用着娶了吗?现在不就被吃死了?”
不然,瑞王怎么会亲自进宫跟皇上坦白心事呢?
这显然不符合瑞王的行事作风啊!
所以,那曾捷的手腕绝对不容小觑啊!
沅帝道:“不管怎么说,你把人先叫来,观察观察看看。心眼多也没什么,关键的在人品上。皇叔已经被害了一次,所以,这一次,务必要慎重啊!”
皇后笑笑,“臣妾这一个侄媳妇给叔公公张罗亲事,怎么都觉得怪异呢!说到这一点儿,臣妾倒是有一个主意。”
“赶紧说啊!”沅帝不耐烦的催促。
皇后笑道:“如今这京城,能比皇叔辈分高的长辈可是不多了。卫国公府的姑祖母可就算一个呢!”
沅帝摇摇头,“姑祖母那人护短的厉害,曾捷绑架了颜十七这事,姑祖母那边肯定记恨着呢!将人送去那里,皇叔那边怕是不放心呢!”
皇后道:“那就只能送去母后那里了!她老人家一直吃斋念佛,身边正好少了个抄佛经的。”
沅帝神色微动,显然已经有了主意。
曾捷绑架颜十七的事情,并没有公之于众,但曾捷却还是在大牢里足足呆了三天。
三天后,曾捷直接送去了太后宫中。
现在的太后,正是沅帝的生母德妃。
从前占据后位的崔氏,已经在先帝驾崩后不久薨逝了。
再加上在周显谪起事的时候一同被烧死的淑妃和颜嫔,随着先皇的离去,他本来就不丰的后宫里的女人也就所剩无几了。
成了太后的德妃,更是吃斋念佛,深居浅出。
跟随曾捷被释放,卫国公府也迎来了宫里的赏赐。
自然就是为了安抚颜十七了。
与此同时,颜十七的小日子一直拖着,特意从宫里请了宁建合来请脉。
赵翀说的八成准的孕事,也就被坐实了。
喜讯一公布,瑞王府和河运总督府都送了重礼来。
颜十七对于曾捷被拘在太后宫里,初始还是很关注的,渐渐的就顾不上了。
因为她的孕期反应来了,时不时的会吐个昏天暗地。
吃了吐,吐完强迫自己再吃,整个人却还是很快的消瘦了下去。
颜十七这边遭罪,赵翀那边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了起来。
终于忍不下去,就想着给颜十七一碗落胎药,再也不受这孕育之苦了。
他前脚跑去找宁建合咨询落胎药的事情,女子落胎后身体有什么影响。
后脚还没等进家门,老夫人这边就已经知道了。
老夫人和温氏听说后,轮番又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翀跪在延益堂的正堂里,老夫人用手指戳着他的脑门,“你这脑子不是挺聪明的吗?如今都成了浆糊了?”
赵翀瘪嘴,“我也就是想想,没做啊!”
“想想都不行!”老夫人虎着一张脸,“你也不想想,小十七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了。你真要给她折腾没了,她还不恨你一辈子啊!”
赵翀道:“我也是怕啊!这不没敢做嘛!”
颜十七的感受,才是他考虑的重中之重啊。
老夫人道:“亏你还是个懂医的!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这样?人家小十七那么难受,还没想着当逃兵。你倒好,这就受不了了。”
赵翀便闷着头认错,“可是看着她那么难受,孙儿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