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耸耸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话说,你今儿把我拘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呢?”
曾捷收起嬉皮笑脸,一脸的肃宁,“就是想看看,你在他心中是个什么分量。顺便估算一下,我还能不能打到他心里去。”
颜十七上上下下瞅了她两圈。
曾捷就被她瞅的浑身发毛,连带着脾气也炸毛了,蹦起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我,是不是?”
颜十七突然放声大哭。
曾捷就觉得魔音直冲耳朵而来,大有把耳朵震聋了的架势。
她都有了想暴走的冲动。
但看颜十七哭的可怜,却又有那么点儿于心不忍起来。
粗鲁的塞了个帕子到颜十七手里,“行了啊!你堂堂一品夫人,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成什么样子?再哭下去,我可就把你看成女人中的俗品了啊!”
颜十七抽抽搭搭的道:“是个女人,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女人的特权!你不会哭闹,就说明你不是真正的女人。”
曾捷就又觉得牙疼了,“那样的不动脑子的招数是用来对付男人的!大家都是女人,能不能有理说理啊?”
颜十七拿着曾捷塞过来的帕子,狠狠的擦了下鼻涕,“你要打进我夫君的心里,那就去打吧!我在他心中没有分量!但是,我要警告你一句,他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你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曾捷抚额,“传闻中,赵夫人是京中最最聪慧的女人。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打进你夫君的心里了?就那么个冷疙瘩,你当成宝就好好抱着。放心!姐是不会跟你抢的!”
颜十七眨巴两下眼睛,哭声戛然而止,“你拿我要挟的不是我的夫君啊!这么说,你不是我夫君的烂桃花了?”
眼睛红红的,用手揉的。
眼中空空的,更是找不到眼泪的痕迹。
曾捷暗咬牙,“烂桃花有长的我这么端庄的吗?”
颜十七道:“只看到了妩媚,没有看到端庄。”
曾捷差点儿没倒仰,“咱俩是不是有沟通障碍啊?”
“没有!”颜十七很斩钉截铁的说,“你抓我是为了试探你想要攻打的男人,我从家里跑出来也是为了试探我的男人,你看,咱俩的目的都是这么惊人的相似。”
“哟!”曾捷瞬间两眼放光,“咱们的赵大人惹着你了?”
用了咱们,自来熟的把两人划为一家人了。
颜十七幽幽的叹气,“是的啊!也不知他到现在有没有发现我离家出走的事。”
“噗——”曾捷再次喷了口唾沫,旋即一脸的灰败。
颜十七蹙眉看着她,“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有种被猫捉住的老鼠的感觉?”
曾捷这次想喷血了,“我难受,行不行啊?折腾了半天,敢情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她自以为是聪明的把赵夫人给捉了来,到头来却发现,此举只不过是帮助了人家离家出走,有这样子打击人没商量的吗?
颜十七懒得理她的哀怨,支起耳朵,“我刚才不就听到马蹄声,怎么人还没进来?”
一听这话,曾捷立马洋洋自得了起来,“以为姐是个傻的吗?狡兔尚且三窟呢!姐岂会乖乖的呆在一个地方?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背着你从密道里转移到这里来了。那座宅子里现在就有你那被我打晕的丫鬟了。”
眉眼上扬,一副你快来表扬我的神情。
颜十七叹了口气,“难为你了!我其实也满沉的!”
曾捷也跟着叹气,“沉倒是在其次,关键是你居然睡的跟个死猪似的!在你睡之前,我并没有表明身份吧?你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的认为我不会加害于你呢?”
颜十七笑笑,“很简单啊!真要是绑匪,哪会客客气气的请我,早就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我夫君的仇人,那可都是走到穷途末路的主儿,抓了我,不说东躲西藏,是绝不会给我一间大房子,然后好饭好菜的招待我的。”
关键的,她有直觉。
抓她的人,就是在故弄玄虚,绝不没有害她之心。
曾捷道:“我只能说,你还真是胆子够肥啊!来了!”
颜十七道:“狡兔三窟都被找到了,只能说我的夫君比较擅长捉兔子。”
曾捷面露古怪,却必须憋着笑,“你怎么不说,你刚才大哭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把狼给招来?”
颜十七道:“这都被你识破了啊!”
曾捷为自己覆上面纱,“等此事了了,咱们做朋友吧!”
颜十七摇摇头,“就怕我夫君不同意啊!”
曾捷道:“你这都离家出走了,还在乎他的感受吗?”
颜十七叹气,“纠结啊!你说我这跟他走,还是不跟他走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
曾捷一把将颜十七抓了过来,“这个问题等会儿再纠结!”话音落,手里多了把匕首,抵在颜十七的脖子上。
还顺手把颜十七的发簪拔了下来。
颜十七本来就因为睡觉弄乱了的头发,此刻更没法看了。
颜十七道:“我知道了,你这是想损害我在他心中的形象。”
至此,她也是相信了,这曾捷喜欢的那个男人,怕是对她有点儿小心仪呢!
会是谁呢?
曾捷道:“咱话能不说的那么明吗?”
人呼啦啦的到了近前,赵翀走在最前面,瑞王和虞浥尘紧随其后。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上次拿刀指着她脖子的人,最后死的很惨!”赵翀的声音冷冷的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