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拥了拥她,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晚上回去努力!孩子很快就会有的!”
颜十七瑟缩了一下,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心中涌起酸涩,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但若在子嗣上,他跟她有了分歧,今后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
以往每一次提及子嗣,他都是这么安慰她的,都说很快就会有的,可是,一等却是两年过去了,孩子却还是没有音讯。
她是真的泄气了。
扪心自问,他若是真的怕生出傻孩子来,这样的想法能怨他吗?
就是她,也是怕生出一个傻孩子来的吧!
虽然,高家用双生子证明了,血脉里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赵感到怀里小人儿情绪的低落,
便想着说些事情来调动她一下。“西南那边有信传来,你想不想听?”
西南那边的信,应该是与颜秉正有关的了醢。
颜十七强打起精神,“父亲怎么了?难不成已经出家了的范姨娘已经还俗了?”
要说颜秉正优柔寡断了一辈子,人到中年了,还真就痛快了一回。
当初,颜十七把范姨娘和颜十八塞到了马车里,送给了外放的颜秉正。
颜秉正在看到人后,并没有多少惊喜。
当然人是带到了任上了,不过范姨娘却没有重新收用在身边,而是直接送去了当地的尼姑庵里落发了。
据说,范姨娘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很平静的接受了缇。
两人之间经历那许多事,又没有刻骨铭心的感情,怎么可能破镜重圆呢?
颜秉正这样子处置,总算是做对了一回。
至于颜十八,已经改名为颜心每,顶着颜秉正义女的身份,嫁给了当地的大户人家。
心每二字,是为悔。
颜秉正是希望颜十八真心悔之的吧!
至于颜十八出嫁的嫁妆,颜秉正也不过给凑了八抬。
想想也是,颜秉正本来就两袖清风,在颜十七出嫁前,几乎把全部的为数不多的私房银子都给了颜十七压箱底。
此次外放,压根儿就没带多少东西。
外放县令,别说他是一个正直的不会拐弯的人,就是想贪墨点儿,初去乍到,也是无从贪起的。
所以,给颜十八凑够八抬嫁妆,恐怕也是倾尽他所有了。
赵道:“范姨娘此生只能青灯古佛了!她本是该死之人,能够这样子活着,已经是你善心大发了。是颜十八!”
颜十七蹙眉,“她又作什么妖?”
据赵安插的人回报的消息,颜十八所嫁之人并不得颜秉正之心。
按照颜秉正的意思,是想着把她嫁个一个本分的读书人的。
哪怕是家里穷点儿,有颜秉正提携着,将来考个举人什么,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
有了功名在身,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会高看一眼。
但是,颜十八却偏偏有自己的想法。
当初,将她送去庄子上的时候,她的确是绝望了的。
哪想到绝处逢生,居然摇身一变又成了官小姐。
颜秉正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的县令,却是一个地方最大的官员。
颜十八处于那样的环境,那就是鸡头的待遇啊!
可想而知,本来沉寂的心就渐渐的膨胀了起来。
所谓的,狗改不了吃屎,大抵就是说的她那种死不悔改的性子了。
颜秉正为她挑的穷书生,她自然是眼高于顶的瞧不上的。
却与县里首屈一指的富户司家的公子有了牵扯。
颜十八的相貌,在京城都是数得着的,何况到了那穷山僻壤?
又有县令义父撑腰,也就成了当地的香饽饽。
那首富公子王琮据说也是长的人模狗样,再加上出手阔绰,在女人身上更是一掷千金,从不手软,试问那样的男人,除了真正有脑子的,有几个能抵御的住?
颜十八与那王琮,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后,王家很快央了媒人登门。颜秉正自然是不同意的。
并不是他瞧不起士农工商中排名最低的商人,是那王家的家风就有问题。
据说,那王琮的父兄都是风*流成性的,家里妻妾成堆。
颜秉正本身深受小妾乱家之害,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再受那妻妾之争的苦楚呢?
但偏偏颜十八那个眼皮子浅的就是被那王琮迷花了眼,非他不嫁,甚至以死相威胁。
颜秉正娶妻高氏,从来没有被女人的这些个小招数所扰,现在却从自己的庶女身上领略了一遍,那叫一个窝火啊!
看着颜十八那视死如归的样儿,也就心凉了。
同意了亲事,同时跟颜十八也言明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婆家是颜十八自己选的,那么颜十八嫁人之后,无论在婆家发生了任何的事情,都不得回娘家哭诉。
算是变相的跟颜十八断绝了父女关系。
颜十七当时听完这一切后,也是忍不住的感叹,不作死不会死啊!
所以,颜十八再有信传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赵翘了唇角,“她小产了!”
颜十七瞬间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就算小产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毕竟孕育了一场啊!而她,却是什么都没有。“哦!那可真是不幸啊!”
赵道:“你不好奇她是怎么小产的吗?”
颜十七道:“王家在当地既然是首富,家大业大,人口就多,莫不是中了有心人的算计?”
“我媳妇就是聪明!”赵笑着道,“颜十八若是有我媳妇一半聪明,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了。是王琮的一个妾室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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