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以为她要起了,她却只是翻了个身,依旧呼呼大睡。
赵翀不觉就爱怜的笑了。
小丫头心大着呢!就算到了陌生的环境,也能睡的这般的踏实。
赵翀终归还是没忍住,上了榻,将小人儿揽在了怀里。
所以,等到颜十七终于醒来,手脚又是不得自由了撄。
感受到赵翀的气息,整个人都凌乱了。
自己这究竟是在延益堂还是已经回了槿华院偿?
不管了!总归是跟他在一起,所以,身在何处已经不重要了。
抬手触摸他下巴上泛青的胡茬,想到在莒州时他一脸大胡子的样子,这家伙还真是不遗余力的自毁形象啊!
“想什么呢?”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
颜十七道:“以后再也不要大胡子了,好不好?”
“好!”赵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可是歇好了?”
颜十七打了个哈欠,“我不是在延益堂吗?怎么回来了?”
赵翀道:“没有回咱们的窝,依然在延益堂。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还在延益堂啊!尴尬的记忆重回脑中,颜十七抬手就在他胳膊的内侧狠狠的拧了一下。“都是你害的!你害惨我了!”
赵翀龇牙咧嘴,“我觉得吧,这不是重点。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要好好整顿一下槿华院的下人。居然把院里的事情往外说,简直不可原谅。查出来是谁,立马发卖了。”
颜十七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
他这分析的很对啊!
老夫人会知道他们昨夜的战况,不就证明了槿华院里有延益堂的眼线嘛!
或许,不止延益堂的眼线,就是温氏和简氏那里,怕是也在槿华院放了人呢!
倒是不说她们对她有多少坏心,但是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别扭,很不舒服呢!
“那院子里的人,不都是你以前用过的吗?”
赵翀摇摇头,“我以前用过的大都是男人,岂能往内院带?做的从来都是机密的事情,哪能让院子里有闲杂人等?”
颜十七想想也是那么回事,丫鬟婆子的嘴巴向来嘴碎,他的身边的确不该有那种人伺候。
这么看来,槿华院现在的下人,应该都是各个院子里东拉西凑起来的。
所以,昨夜他们房里叫了几次水的事情,在各房之间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颜十七便忙不迭的起身。
赵翀也跟着起,不明所以道:“这么着急干吗?”
颜十七道:“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整治院子!这样子下去可不行!”
赵翀翘了唇角,完全一副狐狸偷吃了鸡的奸诈嘴脸。
可惜,颜十七正忙着喊沙暖进来伺候,完全没有注意。
颜十七收拾妥当了,才同着赵翀一起进了老夫人的主屋。
老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着一对璧人进入,真是无比的欣慰啊!
喊了颜十七到自己跟前,“怎么样?可歇息过来了?”
颜十七垂下头,小脸红透,“多谢祖母!十七睡的很好。许是祖母这里处处充满着佛香的缘故,让人心里宁静踏实。”
老夫人便笑不拢嘴,“瞧瞧这嘴巴巧的!这话说出来,听着就熨帖。”说着,扫了傻笑的赵翀一眼。
颜十七道:“祖母既然这么夸了,那十七就借着这巧嘴跟祖母讨个赏。”
老夫人哈哈大笑,“说吧!但凡这延益堂有的,都予了你!”
赵翀道:“我记得祖母那里还有一套百年朝凤的头面,小时候见祖母戴过,当真是晃眼呢!”
“嘿!”老夫人瞪眼,“臭小子从小就惦记我的东西啊!那个不给!那是你祖父当年送我的。你若心疼媳妇,自己买去。”然后转向沈嬷嬷,“这孙子就是属白眼狼的,有了媳妇,就算计祖母了。”
沈嬷嬷道:“要老奴说,您也别捂着了。刚才还是您自己说,但凡延益堂有的都予了少夫人的。”
老夫人叹气,“这一个两个的,都胳膊肘往外拐啊!”
颜十七就捂嘴笑。
万没想到,赵翀跟老夫人相处起来,是这么一副样子。
当然了,这家伙能在自己面前无赖,在他的长辈面前自然也就能滑头了。
老夫人虽然贵为公主出身,相处起来,竟是没有一点儿架子啊!
如此看来,嫁到这卫国公府,似乎是她赚了呢!
“祖母的宝贝,十七就不肖想了,十七想问祖母讨要的,可比宝贝实用多了。”颜十七笑嘻嘻的道。
“哦?”老夫人笑弯了眉眼,“说来听听!”
颜十七道:“老夫人也看到了,我这次的陪嫁里是少了管事嬷嬷的。因为自小是傻的,所以,我院里的事情都是娘亲亲力亲为的,也就一直未为我安排管事嬷嬷。还望祖母给我派个人来,教导着我管理院子。”
老夫人恍然,“这是跟我讨人来了啊!”
颜十七道:“出嫁前娘亲也说了,祖母教导出来的人,肯定是极好的。所以,陪嫁嬷嬷她也就不为我准备了。”
老夫人道:“你母亲倒是会躲懒呢!”
颜十七笑道:“主要是我也眼馋祖母的人呢!”
老夫人被颜十七一番话说的很是熨帖,转向沈嬷嬷道:“你看看,可有合适的人选?”
赵翀干咳两声,“祖母要是太为难,我倒是也可以托人找找。”
老夫人登即一个白眼就射了过来,“你以为找个大老粗来啊?这内院中的道道多了去了。不是个得力的,怕是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