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想到这些个乌七八糟的烦心事,对四房,对颜十七就愈发的没有好感了。
脸也就拉的愈发的长了。
滕氏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依旧笑嘻嘻的道:“四弟三月大考,肯定会高中的。到时候,十七妹妹腰板尽管挺的直直的。”
颜十七对于滕氏这般的没心没肺,也是存了好感。跟赵翀早前的谈话也就浮了出来。
既是要扶持二房,那么,自然是要跟二房好好相处的撄。
“纵使哥哥没有高中,不是还有三哥那边嘛!三哥也是二甲进士出身呢!我听外祖父说,三哥在沪州那边干的很好呢!”
把帝师搬出来,总是多了说服力的偿。
“真的?”滕氏两眼放光,“帝师大人真的这么说?”
高氏却是诧异的看着颜十七,若有所思。
颜十七道:“是啊!外祖父轻易不夸人呢!他毕竟是在江南呆了十多年的啊!他还说了,也不知道赵大人此次江南之行,会不会取道沪州呢!”
杜氏翘了唇角,“十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就连朝堂之事,帝师大人都跟你说啊!”
明明是夸奖的话,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竟是满布了讥嘲的味道。
高氏眸光一冷,“女子多了解一些朝堂之事没有坏处,虽说不能帮上男人的忙,但心中清明,总不会去扯男人的后腿了。家父看重槿儿,那是因为槿儿聪慧,一点就透。换做别人,怕是没有这个荣幸了。”
杜氏闻听,面上讪讪。
她今天此来,是有目的的,当然不是来挑事的。所以,就算心中有不满,也只得强心按压下去。
她又不傻,跑到别人的一亩三分地上叫嚣,便只有吃亏的份儿。
滕氏却是满脸的笑意,“赵大人若是能够路经沪州,那可就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杜氏挑眉,不能针对高氏和颜十七,还不能拿捏滕氏了?“赵大人是去查贪腐的!真要去了沪州,能有三小叔子什么好?”
滕氏抿唇,也不急眼,依旧笑嘻嘻的,“如榆最是清廉不过,谁去查都不怕!”
杜氏便从鼻子哼气。
高氏端起茶杯,“两位侄媳此来,不是特意拉家常的吧?我这今儿实在是太忙了。有好多事需要安排呢!不如,让槿儿陪着你们说说话,我这先去盯着了。”
不想多废话,也流露出了送客的心思。
杜氏清了清嗓子,道:“知道四婶这里忙,我们此来也正是来帮忙的。卫国公府这事弄的,也的确是太仓促了点儿!”
表明意图,还不忘给卫国公府上眼药。
这是想挑起高氏对卫国公府的不满吗?
可惜,高氏不是那种糊涂的!她现在最满意的就是卫国公府,最不满的却是颜家主宅。
杜氏行此挑拨之举,显然没有自知之明。
高氏道:“事出突然,那也是因为小赵深受皇上看重。好男儿就该为国尽忠,至于这儿女情长,屈就一下又何妨?何况,只是仓促,又不是少了礼数。我应付的来!两位侄媳有心了!”
杜氏就冲着滕氏丢眼色。
滕氏道:“不瞒四婶说,我也是嫁了两个女儿的人了。这嫁女儿,最忙的除了大婚时候,就是这下定了。女方的宾客都是要上门的,招呼起来也的确够累人的。”
高氏淡然的笑笑,“再累,也是甘之若饴。”
滕氏道:“那倒是!所以,四婶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都是一家人,理该帮衬着。”
高氏道:“不用!十七在家,都不想让她插手。”
颜十七笑笑,“娘亲喜欢凡事亲力亲为!”
杜氏见高氏不上套,就有些着急了,“这下定最是热闹,宾客若是三桌两桌,倒是好应付。若是十桌二十桌呢?知道四婶是个能干的!只是,也得量力而行啊!”
高氏看了颜十七一眼,“十桌二十桌?怎么可能啊?我们四房初来京城,没有多少根基,也没有多少交际。所以,明天的宴请,也就是请请槿儿外祖父一家,再就是主宅那边的人。没有多少人的!”
“呀!”杜氏惊叫,“四婶果然是欠考虑了!难怪祖母那边使了我们两人来盯着,怕的就是四婶出岔子。”
高氏蹙眉,“二侄媳妇这是何意啊?”
杜氏道:“四婶把人考虑少了。帝师府那边,的确是来不了多少人,但咱们老颜家这边却是很多的。四婶久居莒州,对于咱们在京城有多少亲戚,想来是心中没数了。”
高氏面露惊愕,“亲戚?都来吗?我这可只算了咱们四房的人呢!怎么,亲戚也都来吗?”
杜氏点点头,“是啊!不说别的,就说我们这一辈里,除去在外地的,像是二姐,四姐,六姐,还有十四妹,一得了信,都说要来呢!”
“什么信?”高氏一脸的凝重,“我没有使人给她们送信啊?”
杜氏一噎,面上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滕氏道:“是这样的!祖母那边听闻了十七下定的事情,说这是个好事!颜家许久没有好好热闹一下了,都知会一声,能回来的都回来,好好乐呵一下。于是,就给各家下了帖子。”
“是这样啊!”高氏做恍然大悟状,却没有了下文。
暗里,却咬了后牙。
颜十七道:“娘亲原先也不是没想过要下帖子,就是不想给姐姐们添麻烦,才作罢。还是祖母做事果敢啊!”
说着,冲着高氏挑了挑眉毛。
高氏蹙眉,“能来当然是欢迎的!只是说了会来多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