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思绪一转,也瞬间明白了,道:“十七说的在理!老太太也别为难了!十八如今是大房的嫡女!老太太若是为了四房的女儿,处罚了大房的,岂不是让两房平白起嫌隙吗?所以,恳请老太太,此事就作罢吧!撄”
父子唱黑脸,母女唱白脸,当真是把所有人心里弄的,那叫一个起起伏伏啊!
若是高氏和颜十七也跟着强硬,习氏还可以来个疾言厉色。
现在,俩人的态度一反转,她倒反而不好发作了。
颜寿泉不耐烦的道:“行了!既然*度,那就翻篇吧!以后好好约束府里的人吧!再这样子对自家姐妹,绝不轻饶。”
话音刚落,就见管家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脸的着急。
“进来!”颜寿泉没好气的道,“有话快说!大过年的,还能顶破天了?”
颜管家进屋,毕恭毕敬的行礼,“主子,来客了!”
颜寿泉一愣,蹙眉道:“哪有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
大年初一,都是自家同姓的互相拜年。
颜家族里在莒州,所以,过年也就没有了四处串门拜年的可能偿。
习氏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哪家的穷亲戚,上门打秋风的?”
颜寿泉道:“那也不用大年初一登门吧!打秋风不都赶在年前吗?再者说了,颜家哪有什么穷亲戚?”
颜秉公出声问道:“来的什么人?”
颜管家道:“卫国公来了!”
在场的人全都一脸的错愕。
颜寿泉掏了掏耳朵,问道:“谁来了?”
颜管家道:“卫国公来了!就在大门口,而且------”
“他来做什么?”颜寿泉喃喃的问。
颜秉公道:“这个时候,他不该在宫里朝拜吗?”
颜秉廉道:“莫不是因为昨日里被骂‘狗男女’的事情?”
此言一出,诸人的脸上全都五彩缤纷了。
颜十八的不是彩的,是白的。
她骂了人家儿子,人家老子找上门来了,而且是大年初一找上门来,不会是要拿她浸猪笼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颜如杨道:“卫国公府可是武将出身,而且,卫国公好像是个脾气暴躁的,大过年的,不会上门揍人吧?”
颜十八一听这话,脸色登即就又白了三分。
颜秉正道:“堂堂卫国公府,还不至于这般小气吧?”
颜如松道:“赵大人看着才不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呢!而且,卫国公人看着也很好!”
颜如樟诧异的看了颜如松一眼,道:“你见过卫国公?”
颜如松道:“见过啊!对人很热情的!”
颜秉公起身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迎进来的好!卫国公府,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的,更不是一般人所能得罪的!”
众人的视线落在颜十八身上,全都带了那么点儿责备。
颜十八再也憋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在这个关头一哭,惹的人更加的厌烦。
颜寿泉气狠了,没好气的道:“要哭,滚回去哭去!”
颜十八的声音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颜寿泉也起身,“除了女眷,都跟我去迎迎。”
“老太爷!”颜管家急急的喊了一声。
颜寿泉更加的烦躁,“你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赶紧说!”
颜管家一脸的苦笑道:“卫国公是带着聘礼来的!把大门口都堵了!”
“什么?”颜寿泉傻了眼。
反观众人,脸上就不仅仅就惊愕了,更多的是匪夷所思。
这才明了了颜管家那一脸便秘的表情,究竟所为何事。
见过抬着聘礼上门的,没见过大年初一就抬着聘礼上门的。
关键的,这媒人不见,聘礼先行,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除非,那卫国公是给别人做媒来的。
只是,什么样的人家能请动堂堂卫国公,不顾朝拜,大年初一的跑到他们老颜家下聘礼呢?
但不管这件事多么的古怪,颜家诸人的脸上,皆都是松了一口气的。
来送聘礼,不管是为谁来,应该都是好事。
既然不是上门找茬,那他们自然就是欢迎的。
男人们呼啦啦的全走了出去。
留下一众女眷,面面相觑。
显然,一时间,都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过来。
高氏最先打了个激灵,看向颜十七。
颜十七也是一副呆傻的样子,她倒不是被卫国公的举止给雷的,而是突然想到了赵翀昨晚的话。
他说,他会负责的!
让卫国公抬着聘礼上门,就是他所谓的负责吗?
这究竟是负责啊,还是来添乱啊?
欲成其事,必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天时,选在了大年初一。
地利,他们现在在颜府。
人和,没有请媒人说合。
她不禁要怀疑,这是嫌弃她颜十七的亲事还不够热闹,特意来加一把柴的吧?
习氏清了清嗓子,“公主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没想到教导出来的儿子,却是个莽夫”
高氏端起茶杯喝茶,唇角却是高高翘起的。
张氏道:“府里的哥儿都不到适婚的年龄,倒是姐儿,十八和清雅都到了说亲的年龄。卫国公此举,莫不是冲着这俩丫头而来?”
颜十八和颜清雅闻听,顿时挺直了脊背。
尤其是颜清雅,下巴都快朝天了。
昨晚虽然是黑咕隆咚的,光线不是很好。
但那赵翀的相貌,还是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的。
那种透露着沉稳和自信的闲适,总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就仿佛,任何事情到了他手里,都能够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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