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看向高老太太,撇嘴道:“从她嘴里说出的,您什么时候指出过错误?”
高老太太道:“我家槿儿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她就没错过,怎么指出?”
高氏抚额,“有您这样的吗?”
关山月和颜十七就都笑不拢嘴,齐齐施礼,退了出来。
关山月去找关碧海撄。
颜十七没有直接去见颜如松,只是让报晓送了信过去。
有丑伯在,她相信颜如松这次能处理好偿。
外面的消息陆陆续续的传来。
先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到了,来的还正是指挥使赵翱。
先将一众人驱离,便想着带颜如柏回去。
颜如柏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平时在自家耍横惯了,何曾见过五城兵马司的野蛮架势?
登即就吓尿了。
哭喊着不肯去。
颜府就来人了,来的是颜秉正和颜如杨。
低头哈腰的对着赵翱说了一通好话。
赵翱正为难着,关碧海和颜如松便出现了。
关碧海先是跟赵翱熟络的寒暄了一番。
“四哥!”颜如柏惊喜的大喊道,如同看到了救星般。
颜如松就大为诧异,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父亲,大哥,你们怎会在此?”
表现的完全不知情。
只是眼睛看向颜秉正的时候,透着凌厉。
颜秉正如同做贼心虚般,并不敢与之对视。
颜秉正道:“我们------”
“哎呀!”关碧海大叫一声,“这不是颜家姑父嘛!听说有人在府前寻衅闹事,我们只当是有人要给帝师府难堪。大过年的,原也不想搭理。没想到惊动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颜姑父这是带着子侄来看热闹的吗?”
颜秉正一口老血就差点儿没当众喷出去。
说他带着子侄来看热闹,跟说他为老不尊有什么区别?
颜如杨忙歉意道:“幼弟不懂事,给府里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将人带走。”
“我没错!就是那母女俩陷害的我姨娘!”颜如柏这会儿又突然来了底气,觉得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都在这儿,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就没那么可怕了。“四哥!你是最疼柏儿的!也是最正直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好人受冤枉的,对不对?”
颜如松就看向颜秉正。
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人竟是消瘦了一大圈。
这般憔悴,就是为了那个蛇蝎心肠的姨娘吗?
颜如松就觉得心里异常的寒凉了起来。
“颜如柏,闭上你的臭嘴!父亲不舍得教导你,我不介意亲自教你乖!”颜如松冷冷的看向颜如柏。
他可没忘了,是谁最先给颜十七扣上祸水的大帽子的。
现在再看这个庶弟,已经是无一处不碍眼了。
颜如柏哇的一声大哭,“四哥,连你也变了吗?连你也不疼我了吗?”
“闭嘴!”颜如松大吼,“十岁的人了,还张嘴就哭,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弃呢!要哭去别处哭去!”
颜秉正道:“他也是心里难受!”
关碧海突然开口道:“世子爷,您身为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可曾因为有人是心里难受犯下的错,就不加惩处的?”
赵翱正了正神色,“怎么可能?那这京城还不得鸡飞狗跳了?”
颜秉正就被说的一张老脸通红。
颜如柏却还是张狂的大喊:“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人!”
“颜如柏!”颜如松厉喝,“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带走你姨娘的是锦衣卫的人,听说现在已经将案子移交京兆府了。她为何会被带走,颜府的人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懂的,你可以去问父亲或祖父。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做下的孽,迟早要偿还。”
“不对!就是那恶毒的母女要我娘亲于死地!就是她们!”颜如柏癫狂的喊着。
“啪!”的一声脆响,颜如柏的脸上便多了五根手指印。
整个的人也如瞬间哑巴了般,没了声响。
颜秉正举在半空中的手,就颤抖的垂落了下去。“小儿无状!让各位见笑了。”
赵翱道:“既然他这么挂念他的姨娘,不如本指挥使将其送到京兆府的大牢呆两天吧!”
“不------不用了!”颜秉正一脸的铁青,“多谢指挥使了!我这就将人带回去严加管教!”
赵翱道:“颜四老爷最好好好管教啊!事情有一,不可有二。否则,事情可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是!是!”颜秉正唯唯诺诺。
一旁的颜如松忍着怒气,得亏父亲那一巴掌来的及时,否则他肯定一脚踹上去了。
颜如柏反应过来,刚要张嘴大哭。
颜秉正瞪眼过去,“你真想被他们带走,我也绝不拦着。”
颜如柏的哭声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颜秉正看向颜如松,“跟你外祖父说,我今天就不进门了。改天登门谢罪!”
颜如松道:“父亲保重!”
看着颜家人离去,心里一片萧索。
关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如松露出个牵强的笑容,“我没事!”然后转向赵翱,“世子爷辛苦了!进府喝杯茶吧!”
赵翱看了看高府的牌匾,“不了!快过年了,府里挺忙的。年后再聚吧!”
颜如松和关碧海也不挽留,目送着五城兵马司的人离去,这才回了府。
高府的大门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颜如松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到了朝夕院。
琴声远远的飘来。
颜如松在院门口驻足,听了一会儿。
刚想转身离去,那边琴声却戛然而止。
报晓走了出来,行礼道:“四少,姑娘请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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