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幻象?”朱算子愕住。
颜十七笑笑,“算子先生是聪明人,应该能够想的明白,先生的瑟主是无可替代的。同样,我颜十七也只是颜十七,不可能是另一个人。”
朱算子倒退开来,“算子懂了!”
颜十七却没有急着抬脚离去,“算子先生在赵大人那里,可还舒心?”
朱算子苦笑,“赵大人忙的很!还没给算子安排差事呢!偿”
颜十七道:“若是十七跟赵大人讨了算子先生,先生可愿意为十七所用?”
朱算子一愣,“却是为何?算子能为十七小姐做什么呢?撄”
颜十七笑笑,“赏梅宴上的事情,想必算子先生已经听说了。三千两银子开个酒坊够不够?”
朱算子就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颜十七,“十七小姐说真的?真的要开一个酒坊?”
颜十七点点头,“当着皇上的面都说了,怎能说话不算数?算子先生是连太子都想抢的人。我想来想去,这件事若是交给算子先生做,用不了几年,我的梅香酒没准就能销往大顺各地了呢!”
说着,还调皮的冲着朱算子眨了眨眼睛,“是不是也可以算是奉旨酿酒了呢?那就是御酒啊!”
朱算子心里说不清的五味杂陈。
从前的瑟主,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从前的瑟主,绝对不会想到开一个小小的酒坊。
从前的瑟主,更不会想到拿着皇上的名头做大旗。
从前的瑟主,更不会有这般活泼的表情。
是啊!一个人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
那么,瑟主会出现在颜十七的梦里,又代表着什么呢?
因为不甘心,所以,魂魄才会久久不去吗?
还是,想借着颜十七的人,做点儿什么呢?
“好!只要赵大人那边没意见,算子愿意跟着十七小姐酿酒。”
颜十七咧嘴,“他凭什么不同意?先生又没有签订卖身契给他!”
朱算子苦笑,瑟主好像从来都没有这般的不讲理过。
“主子------”蜀葵声嘶的喊。
颜十七回头,冲着她笑笑,“葵娘子还是赶紧走出过去吧!纵使你思主心切,欲把自己折磨死,你的瑟主也是永远不知道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楼梯口站着一个人,亭亭玉立,风姿绰约。
定定的看过来,却是不说话。
颜十七走近了,展颜一笑,“杨姐姐不认识我了?”
杨滋打了个激灵,“槿儿!好巧!”
颜十七道:“是啊!好巧!”
唇角的笑意味深长。
杨滋道:“一直说去看你,却一直乱七八糟的忙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忙了些什么。”
颜十七道:“姐姐不是有派人送了补品来吗?还想着亲自登门去说谢谢呢!”
蜀葵和牛大庆他们也跟着走了出来。
牛大庆道:“二位,不妨到雅间里说话!”
说着,亲自带路,去了靠窗的雅间。
小厮奉上茶水,掩门而出。
杨滋就拉着颜十七的手坐了。
颜十七打量四周,八仙桌,四张椅子,旁边摆放着四扇的屏风。
屏风后面,则隐隐的看见一张贵妃榻。
杨滋道:“槿儿是第一次来吗?”
颜十七道:“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进雅间。”
杨滋道:“槿儿不用拘束,这间屋子是为我预留的。我每次来,都会在这里短暂歇息。”
不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仿佛是在拉家常。
颜十七微笑着看着她,“这屋里说话,隔音吗?”
杨滋点点头,道:“除非有顺风耳!”
颜十七起身,打量着屏风上的梅兰竹菊,“这锦祥坊幕后的老板是杨姐姐吧!”
“是!”杨滋承认的毫不拖泥带水。
颜十七看着她,“姐姐是十二属相卫的金羊吗?”
“是!”杨滋定定的看着她。
颜十七叹口气,“好吧!现在换姐姐来问我了。”
杨滋也站起身,却没有走近,只是站在了桌边,“那我就接着你的话问,十二属相卫的事,你从何处得知?”
颜十七指指立在门边的报晓,“她是十二属相卫里的金鸡!”
杨滋一怔。
颜十七又指指窗子,“或许还有只金鼠倒挂在窗子外面。”
杨滋没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而是紧紧的盯着颜十七瓷白的面色,吞咽了口唾沫,哽咽着问:“你是她吗?”
颜十七摇摇头,“我不是她!我只是颜十七!”
杨滋道:“可是,她的事情------”
颜十七打断她道:“一个人的技艺,不会是与生俱来的,都是后天习得的。既然是后天努力可以做到,那么,她可以,我也可以。至于十二属相卫,我可以实心的告诉你,我跟赵大人很熟!这样子说,姐姐可是明白了?”
杨滋手扶在桌子上,苦笑,“我以为------我还以为------”
颜十七道:“姐姐!逝者已逝,就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吧!无论是你,还是蜀葵,都该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了。”
杨滋摇着头,“不对!”
颜十七重重的叹气,想让一个人放下执念,谈何容易啊!
杨滋大步冲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折叠的帕子,摊在掌心。
帕子里包裹着的是一枚莲子般大小的铃铛。
眼神迷蒙的望着颜十七,“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颜十七眸子收紧,道:“杨姐姐,你这又是何必?一枚不起眼的铃铛而已。”
杨滋甩甩头,甩掉眼角的泪滴,狠咬了一下唇,道:“你可知道,这铃铛原本是属于哪里的?”
---题外话---五分之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