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眼眸深不见底,静静的看着夏初雪。除了担忧以外,多了一抹恨意。如果当初自己早点计划击垮FM,她就不需要遭这么多罪了!
见她又皱起了眉头,很是不安的样子,陆离赶紧迎了过去,将昏迷不醒的夏初雪抱在了怀里,温热的手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整个卧室陷入了沉郁的气氛中,尽管仍旧昏迷着,但夏初雪能够感受到陆离的痛苦和悲伤,以及内心深处那一抹不愿意放弃的希望。
他不愿意放弃,她怎么能不努力活下去?这是夏初雪心里唯一的想法,她不愿意自己成为折磨他的罪魁祸首。他们已经分开的太久了,她不能也不应该放弃。
“老公”在梦魇中挣扎了许久,夏初雪终于睁开了双眼,感受到那熟悉炙热气息,她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我刚刚梦到我爸爸了,小时候,他也给我看过那幅画,和爷爷送给我的很像。”
陆离抬起头,一眼望进了夏初雪那清澈无暇的双眸里,深邃的眼眸坚定地望着她,“先别管那些。”他不自觉的收紧双臂,看到她苍白无力的模样,男人的心脏被紧紧绞住,疼的厉害。
“你别太担心,我没事。”夏初雪平静低哑的嗓音中,没有泄露丝毫内心的情绪。她其实心里很害怕,害怕自己一直被梦魇困住,害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害怕自己再也不能睁开眼看着他。
夏初雪很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离她很近,只是她舍不得死,因为她想要陪着他。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低头吻吻她的额头,关切的眼眸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在夏初雪昏迷的时候,陆离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她,让她遭受这么大的罪?那种要失去她的感觉,让他担心地觉得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
“没有。”夏初雪摇了摇头,即使体内的疼一直没有停歇过,却竭尽全力表现出平静的模样。“我就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柔柔地说着,纤细的手指爱恋地抚上他的手,缓缓的摩挲着着。
大手紧紧的握住那只小小的手,十指交握,看上去格外相衬,他紧绷的脸终于松动了一些,看上去不再那么紧张。
“记不记得罗布泊?我们曾经一起去找寻你爸爸的地方?”他扶她坐靠在床头,动作小心又轻柔。
夏初雪咬了咬唇,想了好半天,都没有想起来那一段过去,倒是关于夏承安,她恢复了些许记忆,“不记得我爸爸他是不是已经去世了?我妈妈呢?”
“你妈妈她很好,之前一直在国外,今天刚回国。暂时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你出事了,因为之前一直有一个和你很像的女孩,代替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也经常去探望你妈妈。”既然夏初雪主动提起来,陆离也就没有隐瞒她。而且,他原本也是计划着安排这两天母女俩见上一面,结婚这样重要的时刻,还是需要夏母在场的。
只不过,如果夏母知道夏初雪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也会很难受。
“哦我想见见我妈妈,可以吗?”夏初雪仍旧和之前每次对他发出请求那样,拉了拉他的袖子,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紧张。
“当然可以。”陆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好似她的问题让他很没有办法一样,“你想要什么,希望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我会无条件的答应你。”
“老公,你真好。”夏初雪主动搂住陆离的脖子,撒娇似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涩然一笑。是不是因为他们过的太幸福了,所以老天才会嫉妒,安排如此多的波折?
她不知道自己能够为他做什么,只知道,无论如何,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努力陪在他身边。
“曾经有一位科学家在罗布泊发现过一种植物,可以治愈很多疾病。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你放心,你身体所有的不适,很快就会痊愈。”关于罗布泊,陆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找到那种植物的机会很渺茫,但为了夏初雪,他必须试一试。
提到能够治愈她,陆离的脸色明显充满了希望,眉眼间的阴郁也消散了许多,甚至唇边还添了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是开心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此刻他看上去很愉悦。
大年初一,一大早夏母就起床在院子里扫雪,纪寒墨半夜就走了,而刘熙妍则坐在床边流泪到天亮。直到天明时,才疲惫的睡了过去。
这世界这么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或快乐或悲伤,有些情绪可以和别人分享,有些则注定独自承担。
夏初雪因为感冒造成咳嗽很严重,陆离不敢带她出门,所以答应她会把夏母接过来和她团聚。
灰色的天空没有一丝光彩,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积雪不疾不徐的融化着,让人在感觉到刺骨寒冷的同时,不自觉的陷入一种莫名的绝望。好像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寒冷,没有边际,没有尽头,会一直持续下去一样。
“妈,我来帮您!”陆离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他刚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夏母拿着铲雪的工具,若有所想的看着墙角的那枝红梅,默默垂泪。
即使不用问,他也猜到了,夏母定然是在思念夏初雪。
“你你怎么来了?”似乎没有想到会在大年初一看到陆离,准确的说,她没有想到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他还愿意喊她一声“妈。”
“初雪很想您,但她现在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就想着接您过去住段时间。”陆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向夏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