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终于变成了她想要结果,可夏初雪却一点都不开心。曾经,他那么轻柔的抱着她,亲吻她,将她视为这世上最为娇柔的花朵般的怜惜,可如今,只剩下冷淡尖锐的言语和眼神。
“陆离我”稳住声音,她装出冷静的表情,心头却起伏不定,神情也有些落寞。
“如果我现在放你走,你会放弃杀我吗?”
夏初雪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让她一时傻住,回过神时,他仍望着她,专注深邃的眸光让她抖。“我”她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指出了一个她无法否认的事实。
陆离眸色一黯,口吻冷淡地说道:“不用为难了,也别说出会让你后悔的话。因为这种假设不存在,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说过,想要自由,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陆离对她很残忍,可他对自己更残忍。将一个时刻想要杀了他的女人留在身边,这样的感情,不是至死不渝是什么?
陆离的话就像一把利刃般狠狠地刺进夏初雪的心底,她强忍着泪意,眸底潜隐着阴郁的黯色。
话到嘴边,夏初雪却不知道心里的话到底要如何对她说才好。她想告诉他很想很想告诉他
她伸出手拉住了陆离温热的大掌,心里有一种不想他就这么对她死心的不安。
他没有甩开她的手,也没有理她。
女人天生有一些优势,是男人所无法抗衡的。夏初雪心一横,从桌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往下扯了扯,示意他坐下。
陆离以为她打算跟他正儿八经的交代她以及FM的事,所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只不过,他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冰霜般冷酷。看得夏初雪的心也如冰雪般只有冻人的寒冷。
夏初雪弯了弯唇,脸上带着荡人心魂的微笑,一阵酸意袭上她的眼眶,让她觉得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迷蒙了起来,一瞬间,藏在她心里许久的情绪爆散开来,仿佛要将她炸成碎片般难以招架。
其实,她并不是不感到难过,但是她害怕承认自己的情感,只好装出平静的样子。
夏初雪倾近他,双腿曲跪在椅侧,臀下贴坐在他大腿,双手搭上他肩膀,整个人几乎挂到他身上去。
陆离怔然,在他的眼底绽过一抹莫名的情绪,但他用平淡的表情掩藏得很好。
“你做什么?”那一晚,她也像是这样主动,紧接着,她便设计他,害他昏迷,然后逃走
他的表情,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夏初雪扬了扬唇,她扬唇,倾上前去碰他的薄唇。一个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一样,就连心里都觉得很空荡。
陆离是可以避开的,夏初雪的意图太明显,要拒绝的时间是足够的。可他没有,唇瓣密密贴触的刹那,反而是她愣住。
她以为他会推开她。毕竟,在他心里,她已经脏了面对一个有身体洁癖的男人,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要被推去撞到桌子上,但事实是,她还稳坐在他腿上。
他不排拒她的碰触,这意味着什么夏初雪再清楚不过。额抵着额,两相对望的片刻,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明就如此接近,却感觉就像在宇宙的两端般,永远、永远也无法拉近半点距离。
他藏着话没对她说,正如她有事隐瞒着他一样。
夏初雪叹了口气,不能说。藏在她心底没对他说的话,今生今世大概就只能藏在她的心底,不会有机会说出来。
“陆离,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每一年,在我生日的时候,都送我一束白玫瑰?”夏初雪将自己的小脑袋搁在陆离的肩膀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苦涩地笑了出来,美眸深处凝着湿红的泪雾。“我现在已经不喜欢雏菊了,因为一看到那些脆弱的小黄花,就让我想起了花圈上的菊花,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一瞬间,陆离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心里有一种被狠狠撞击的错愕,他低沉的语气之中透出一丝呵哄:“告诉我,是不是他们逼你这么做的?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抿唇沉默了半晌,才缓缓摇头,“没有,没有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独自踏上黄泉之路,的确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们之间,要么一起死,要么她一个人亡,她舍不得,舍不得他离开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
虽然,在她的心底深处很想要有一个人听听她痛苦的声音,但她不想他和她一样难过。
他不应该属于眼泪,更不应该属于伤心。
有力的臂弯紧紧将她抱住,感觉她柔软的身体在他的怀抱之中显得非常僵硬,“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又在顾忌什么?”陆离轻叹了口气,大掌揉着她细软的发丝,神情沉痛至极。
“我想保护我爱的人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只能选择伤害你,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陆离瞬间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双手直接放开了她。保护想爱的人?在他看来,就是纪寒墨,这也和之前资料上显示的一样,他们的相爱打破了FM的禁忌,为了不让纪寒墨受到惩罚,所有夏初雪主动接下了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刺杀他。
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由她亲口说出来,陆离的心里就像被投了炸弹般震撼,觉得心很痛,就像被人紧紧掐住一般喘不过气。
“夏初雪,你还真伟大,可惜,我没你那么伟大,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
夏初雪望进他深邃的眸底,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紧紧锁住,就算她心底想要逃避移开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