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雪突然觉得脑袋像是炸裂了一样,或许这些信息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抱着脑袋,极为痛苦的靠在沙发上,等着如潮水般的疼痛涌过。
伴随着头痛,一股椎心的痛楚,也隐隐浮现。她更加思念陆离。在这样无助而心痛的时候,她多么思念那个温暖而坚定的怀抱,那个无论全世界怎么反对他们在一起,坚定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
然而现在
夏初雪觉得自己一定要见到陆离,立刻,马上,刻不容缓!她深呼吸好几次,才强压着痛感,走出了机舱。
“你要去哪里?”刘熙妍看着夏初雪踉跄的背影,有些焦急的追了出去。
踏入沙漠的那一刹那,夏初雪觉得自己如同从冬眠中苏醒的小动物,从自己的山洞里探头出来。只不过,外面不是生机盎然的春天,而是冰天雪地的冬季。
只是一个晚上没出门,为什么感觉外面的世界好像变了?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
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很是迷蒙,就好像是有人在她眼睛上覆了一层薄膜。
“初雪”刘熙妍急急忙忙的跟上了她的脚步,生怕夏初雪在这茫茫白雪中走丢了。
夏初雪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突然被一个熟悉的背影给吸引
陆离!
不由自主,她仿佛着魔似的追上那个修长的,穿着深色西装的背影,颤抖的小手伸出,轻拍他的肩,然后――
是张陌生的脸孔,不是令她时时想起,又觉得愧对的那个人。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尴尬地道歉,感觉失望有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夏初雪在连续认错了三次之后,她终于承认,自已脑袋混乱不已。
虽然早上才分开,可她的内心却滋生出一种错觉,好似这种分离会永无止境。
他们在一起的片段,不管是甜蜜还是苦涩、激情还是揪心,都一再来打扰,让她完全没办法思考。
爱情,即使两个人不在一起,也仍然不会消失,对他的思念和眷恋,都像是在身体深处生了根,挥不去也理不清。
“初雪,你走慢一点,我带你去找他!”刘熙妍不知道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夏初雪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可以再暴风雪中走这么快。
天气越变越恶劣,天空像是拉上了一块大幕布,顿时,天昏地暗,像变了个世界似的。没过一会儿,天越发得黑暗,霎时一阵冰雹倾泼而下,狠狠的砸向了白茫茫的大地。鸡蛋大小的冰雹,有棱有角,晶莹剔透,正在高速坠落着。
眼看着冰雹越夏越大,还夹着狂风的呼啸声,刘熙妍不得不拉着夏初雪朝着一架小型的直升机跑去。
躲进飞机后,夏初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左胸剧烈跳动,感觉每一下心跳都撞在肋骨上。她死盯着刘熙妍的侧脸,“为什么这里还有一架飞机?你要带我去哪里?”
刘熙妍微微一笑,“我是开这架直升飞机过来的,我现在先带你去见见寒墨,很多事情他比我要知道的更清楚。”
正当夏初雪处于震惊中,直升机缓缓飞离了地面,她呆了半晌,直到感觉到身体剧烈的摇晃,才想起要扶稳。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夏初雪觉得现在大脑运转的非常缓慢,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出这么个关键问题。
刘熙妍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过带着些许谨慎。“没走,只是怕你不愿意见他,偷偷藏了起来。”
虽然她说的十分笃定,但夏初雪还是半信半疑。
刘熙妍知道此时说再多夏初雪怕是都不会相信,索性闭嘴,只是脸上仍然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夏初雪还是勉强发现飞机降落在了天鹅湖,因为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
这里和刚才的沙漠不同,没有下冰雹,天色虽然也很暗,但是这里的暗,仅是少了白天时那抹迷人的蔚蓝,四周景物仍能清楚入目。
天水一线,四周空寂,水面静谧,几乎能听到冰川流动的声音。
纪寒墨独自一人站在湖边,看上去好像被全世界给隔离了。隐隐能看到他嘴角微扬,模糊地有道弧度,或许他喜欢这样的寂静,因为有波动即意味有变数,静静的,就很好。
“寒墨,初雪来找你了!”刘熙妍拉着夏初雪的手,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纪寒墨走去,两人的小脸都冻得通红,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你们怎么来了?”纪寒墨的表情严峻的吓人,轮廓刚硬而立体,分明的棱角形成阴影,仿佛遭岁月反复苛待过的壁石,紧抿的唇瓣形成无情的一道线。
“你先放手,好疼!”刘熙妍皱着眉头,她摇了摇那只刚健臂膀,想要挣脱纪寒墨的禁锢,尽管无法摇动半分。
然后,她叫唤他,低哑唤着他的名。
“寒墨你听我说,初雪她什么都知道了,你应该好好跟她谈谈,因为她很伤心”略顿了顿,刘熙妍吞咽口水,这一次不是垂涎他,而是提心吊胆,紧张得要命。
“有些事情逃避没有意义,你告诉她,告诉她你爱她,只有你的爱才能给予她救赎!”冰冷掌心下的铁臂蓦地一震,刘熙妍感觉到了,心脏都要跳出喉咙。
纪寒墨的眸光微沉,虽然仍面无表情,但面部线条已见软化。
刘熙妍在长舒了一口气,牵动唇瓣,她试着对他笑,“你好好跟她聊聊,我相信她对你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