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墨,纪寒墨
这个曾经被她刻在心上的名字,这个五年来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的名字,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如此陌生。
原来,不爱就是不爱了。
以为的念念不忘,最终还是忘了。
对于纪寒墨醉酒后的表白,夏初雪没有给予任何回应,直接将电话挂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初雪就坐上了飞往瑞士的航班,飞机起飞前,她给陆离发了一条短信:陆先生,我已经坐飞机走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末了,还附带了一个署名:夏小姐。
在空姐一遍遍的提醒下,夏初雪关掉了手机,然后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不远处,一架刚起飞的波音七四七客机正慢慢地收纳机轮,以完美的斜度持续攀升。
十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
夏初雪拖着行李箱,独自一个站在路边等车。瑞士的冬天极冷,连带着深秋也寒风刺骨。不过此时天空却是晴朗的深蓝,白云像柔细的棉絮。金黄色的阳光,将这座城市广场镶上淡淡光芒。
她将颈上的毛围巾拉松了些,这是她第一次踏上这个城市,感觉现代城市的棱角全让优雅的风情给拂软了,生活节奏不似国内那么快,弥漫着慵懒的气息,直觉地喜欢上这个地方。夏初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和陆离过来安安静静的待一段时间,应该会很不错。
“Aurora!”正当一辆计程车停在夏初雪面前时,一个少年扑到了她的怀里,笑容灿烂,少年抬起头,夏初雪才发现他蓝色的眼睛,很大很漂亮。这个漂亮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哈布斯兴奋的对着夏初雪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德语,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懂,除了他最开始的那一句――“Aurora”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神色凝重的黑衣保镖赶了过来,将少年拉走了,临走前,哈布斯还不忘笑着跟她挥手告别。
想着孩子应该认错人了,也没有什么恶意,夏初雪也笑着跟他挥了挥手。
瑞士旅游资源丰富,有世界公园的美誉,从机场出来没有堵车,很是顺畅,很快就到了苏黎士市区。长途飞行加上伤口疼的厉害,夏初雪让司机停了一下,她下车去买了一盒止疼药和一杯咖啡。
计程车沿着一条林荫大道快速行驶着,路旁布满了精品店、百货公司和餐厅。道路的尽头是个大湖。湖边有码头、有船舶、还有一栋栋漂亮的房子。湖水的上方有水鸟展翅高飞,远处可以看到隐隐的森林和山峰。
车最后停在一个树木环绕的宁静院落里,迎面是一大片的草坪,两旁的花卉在浓荫中怒放,穿过草坪,竖立着一幢三层楼的白色别墅。
夏初雪站在门口,按了按门铃,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当然,更多的是欣喜。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夏初雪抬眼,看着夏母,微微一笑,“妈,我来看你了!”
夏母也笑了,只是眼睛中,终究泛了泪,“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了,提前告诉我,好去接你吗?万一在机场走丢了怎么办?”
在母亲的眼里,孩子年纪再大也只是孩子。
“妈,我已经二十岁了,又不是小时候!”夏初雪佯装生气的撇了撇嘴,随即将红着眼眶将夏母搂在了怀里,吸了吸鼻子,“妈我想你也想爸爸”
一见到夏母,夏初雪内心的思念就像决了堤,汹涌澎湃的倾巢而出,她整个人在微微的颤抖着,肩膀也轻轻耸动着。
知道女儿心里的痛,而她又何尝不难受呢?夏母的声音哽咽,轻轻开口安慰着女儿,“傻孩子,人总是要经历生死的,只不过你爸爸走的比较急而已。”
夏初雪在夏母的怀里依偎了一小会儿,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帮着夏母擦了擦眼泪,“妈,住在这里习惯吗?”
“习惯,这里很好。”母女俩边说着边朝里走去,夏初雪拎着行李箱,跟着夏母走进了房间。这栋别墅是她帮夏母租的,室内的设计非常现代,宽敞明晰、色调简洁、没有层层叠叠的门框和柜子,只有一些最必需的家俱。
看的出来,夏母很爱干净,每个角落,都纤尘不染。
夜幕降临,夏初雪看着满桌精致的饭菜,笑的心满意足。
“妈,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都说让我在国内照顾你,非要把我送出来!”夏母忍不住叹了口气,但其实心里也明白女儿的良苦用心,“多吃点,你最喜欢吃的排骨!”
晚上,夏初雪黏着夏母,非要和她一起睡,夏母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夏夏,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男朋友,这次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夏初雪没想到夏母这么快就问起陆离,黑暗中,她缩在被子里,像小时候那样握着夏母的手,“妈,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喜欢的人。”
昨晚她是脑袋有些发热才会跟夏母提起,今天冷静一想,她和陆离的关系遭到了陆家的强烈反对,而且陆爷爷心脏病复发八成也和她脱不了干系,这般想着,她就不敢对夏母说太多。
“这样啊!原来我女儿是陷入了暗恋?”夏母手轻轻摩挲着夏初雪的头,温柔开口,“究竟是多优秀的男人,才能让我女儿动心?”
夏初雪难受了,有些闷闷不乐的看着夏母。
“妈,难道在你眼里,我不优秀吗?”她在被窝中轻轻缩进夏母的怀抱中,那个怀抱,温暖而安宁。
“怎么会?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夏母笑了笑,抚着她的背,声音带着温暖和感伤,“如果不是你爸爸出事妈妈又没用你也不用压力这么大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人家嫌弃你的家世?”
夏母何其敏锐,又何其聪明,从女儿的神情和只言片语就猜到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