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夏初雪忽的感觉床面一震,似乎隐约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冰凉凉的。
她蹙眉,低低嘟囔一句:“别摸我.........我要睡觉......”
脸上的触觉忽然消失了。她今天本就疲惫,又吃了药,脑子沉得像浆糊,哪有精力再思考,继续呼呼大睡。
忽的,她觉得唇上一阵柔软冰凉。紧接着,一个温热湿滑的东西分开她的唇,来势汹汹的开始缠绕攻击她的舌。那气息实在太熟悉,她的唇舌几乎本能的拒绝与他纠缠,不过收效甚微,因为对方太过强势霸道。
夏初雪简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那唇舌简直烈酒还要刺激还要醉人,令她从口里,酥软到心里。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张英俊、清透的侧脸,与自己寸寸紧贴。他也闭着眼,黑色长睫在灯光中微微颤动着。
这突如其来的热吻,只令夏初雪感觉心脏猛的漏跳了一拍。
夏初雪完全没办法思考,死死的抓住他浅蓝色病号服的衣襟,一动不动的承受着。他长眉微颤,舔~舐她的唇角,纠缠她的舌头,唇舌与她厮斗得越来越急切。
直到她气喘吁吁,轻推着他的胸膛。陆离这才睁开眼,夜色般幽深的看着她,那里面仿佛有黑色的火焰,正欲将他和她点燃。
陆离的手轻轻放到她的肩膀上,指尖触着她柔软的长发,双眸十分沉黑明亮。
他的上身是斜倾着的,就在她身体上方。柔白的光线沿着他的短发脸颊倾落,越发显得他眉眼清秀漂亮。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璀璨的笑意,挺拔笔直的鼻梁下,薄唇轻启:“夏初雪,喜欢我吻你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沉厚的水流淌过耳际。她身上每一颗细胞,仿佛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而后微微的收缩着。
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似乎一直以来,她都没像此刻,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过他的容颜。
英俊的、傲慢的、却又清澈的容颜。
见她沉默,他望着她,眸中是洞悉一切的温柔笑意。
窗外的月光如流水掠过。夏初雪能感觉到他的一只手臂就垂落在她身旁,手背偶尔传来微微的摩擦感,不知是他的长裤,还是他的手。而她的脸离他胸口的衣衫很近,能闻到淡淡的清冷的气息。
她本能的想往后退,无奈一点空间都没有,身后已经是墙壁了,只能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
不过,陆离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夏初雪内心有些惊讶但又觉得开心,所以也没有多想,直接闭上眼睡觉。
在进入梦乡的前一秒,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他的脸,眉目修长、鼻高唇薄,清俊又凌厉,却也会噙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或是讥讽,或是倨傲,或是愉悦..........
陆离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夏初雪也跟着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几乎是寸步不离。
这样的日子,对于她来说很简单也很平和,暂时不用操心公司的事,他也不再床上折腾她,每晚虽然会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一番,但是会适可而止。
终于,迎来了他出院的日子。
办完手续已经是下午,陆离今天开的不是跑车,而是一辆越野车,宽敞舒适,格调奢侈华贵。
为了避免一言不合又惹他生气,夏初雪系好安全带就闭上眼睛假寐,谁知一不小心就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夜色清朗,星光璀璨。
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夏初雪瞬间清醒,满腹疑惑的看着他,染雾的双眼盈盈波动,“我们这是去哪?”
一个红灯,又一个红灯,汽车往郊外飞驰,离城越来越远,越来越偏僻。
陆离墨色双眼定定望着前方,很专心的在开车,大概是受了上次车祸的影响,这次他没有打算和她多说话,只是淡声应道,“到了你就知道。”
夏初雪“............”
车内继续沉寂,偶尔他稍微偏过头,就能看的她娇艳的容颜、如水的眸光以及在车灯下格外柔润红唇。
夜幕里,暗香缭绕,莫名安宁。
某集团军驻地。
集团军的驻地离市区市并有些远,落座于一个僻静而宽广的山坳里的一个宽广的空地上,四周环绕着连绵不绝的丘陵,崎岖而萧条。
高大威严的军区大门,两旁是高高的围墙,门旁有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集团军的驻地十分的宽广,包括数个步兵师及高炮旅、防空旅、地炮师。设有领导机关,编有由步兵、装甲兵、炮兵、防空兵、工程兵、通信兵、防化兵、电子对抗兵、陆军航空兵等兵种组成的战斗部队和勤务保障部队,为基本战役军团。
一栋栋白色的小楼房整齐有序的连成一排,从那宏伟的大门往里面一走,仿佛进入了一个安静小镇一般。宽阔干净的校场,设施齐全的训练场,长长的跑道。
晚休的号角声已经吹响,大部分士兵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军区内一片安宁静谧,一排排的小楼房内没有半点的灯光,只有少些寂寥的微光,是那校场路灯的暗光。
绕过那一排排整齐的楼房,穿过校场,往左边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威严神圣的机关办公大楼,办公楼一共十二层,中间那庄严的大门两旁分别列着两名站岗士兵,楼的中央挂着一幅横幅,“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闪亮的五角星就镶在办公楼的最顶上,肃穆神圣。
陆离在这里有独立的宿舍,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套房。
两室一厅,有些狭窄,布置很简单,但却整洁而温馨,东西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典型的军人习惯。
“为什么带我来这?”一直到走进宿舍,夏初雪才不解的开口发问。
“先坐下,”他的声音,难得清润平和。
夏初雪老实乖巧的依言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