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陆离为什么要约她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但是为了稍微修复一下两人的关系,夏初雪还是提前下班,开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她边开车边想着,关于那天的事还是应该向他解释一下,就算夏承安的事情不能说,她起码也要告诉他,既然选择留在他身边,既然已经跟他签订了合同,她就不会背叛他。
这么多天没有见面,此刻,她的心不自觉有些紧张。
跟着导航,夏初雪离城市中心越来越远,渐渐驶入荒郊野外。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她觉得身体有些冷,心里不免打起了寒颤,一个女生在这样的夜里开车行走在陌生荒凉的路上,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夏初雪也不例外。
晚上七点半,陆离坐在办公室,听着苏海阳汇报最近的行程安排,表情看上去有些深沉。
封景逸则万分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因为心里装着事,所以此刻杂志上那些漂亮的女明星和女模特,从以前的清新脱俗美少女秒变妖艳贱~货
忽然之间,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起,封景逸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陆离的手机――黑屏,他在心里舒了口气,还好,没电关机了。
还没等到封景逸心底完全轻松,就听到苏海阳接起了电话,没过多久,他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对着陆离说道,“陆先生,别墅管家打来电话说夏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他们打电话到夏氏,夏小姐的秘书说她早就下班了。”
陆离蹙了蹙眉,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
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她逃走了?
思及此,他的眼神陡然的变得有些幽深。
男人此时的容颜和眉眼,很容易让人想起冬夜里一弯干净透亮的月亮。只不过,当他抬头看过来,封景逸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泡在冰冷如水的月光里。
刹那之间,陆离的眼底流转着一种无法估测的深度。
“景逸,给你一个机会。”
苏海阳满脸茫然的看着陆离,这事难道是封少爷干的?大BOSS是怎么知道的?
封景逸顿时心知不妙,这要是换了别人,他肯定打死不承认,可对面的人是陆离!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一流,他可不想为了这件事被发配非洲。
“哥,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听到这,苏海阳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脸颊,无比同情的看向了封景逸,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封少爷,难道你不知道夏小姐对陆先生来说有多重要吗?你竟然还敢招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封景逸一收到苏海阳的表情,立刻忘了对着陆离解释,表情愤愤的怒斥道,“小海阳,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在我哥心目中还比不过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吗?”
苏海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到封景逸眼底迸发出要吃人的神情,赶紧又摇了摇头。
陆离不搭腔,神色似有片刻沉凝,薄唇轻启,“吵够了没?”
不怒自威。
吓的封景逸和苏海阳同时一哆嗦,尤其是封景逸,更是目光闪烁,说话都不是那么顺畅,“我下午看见夏初雪和纪寒墨,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在咖啡厅里卿卿我我,于是我就用你的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她,把她骗到城东鬼屋去了!”
说完这番话后,封景逸大概是觉得自己没错,于是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大哥,你就别管她,让她一个人在那吓死算了!”
陆离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墨黑的眸像是凝了冰雪,离开之前,看着封景逸,眼底散发着浓浓的不悦之色。
纪寒墨,又是他
一路上,陆离把车开的飞快,那漂亮的眼睛冷冰冰的,幽沉迫人。
心底的直直的冷笑,这几天,他不断的在反思自己,不断的给她找理由,想着是不是他对他还不够好,是不是她去泰国找纪寒墨只是恰好有事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始终没有一句解释,除了大病一场,似乎没有受任何影响。
而且,还变本加厉,在这样的时刻,和纪寒墨约会!
他的心底的烦躁越来越旺盛,是不是他要是再放任下去,她直接就和纪寒墨高调宣布复合?
这么想着想着,陆离心底的气愤,就演变成为了恐惧。
夏初雪到底有多喜欢纪寒墨,其他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好不容易用钱逼着她围着他转了,他们要真的复合,那就彻底没他什么事了!夏初雪还会再看他一眼吗?
陆离不禁觉得背脊一阵凉,一生什么也没有害怕过,可是此时突然间有些害怕,怕她再次和纪寒墨复合,也怕她知道他对她的迷恋。
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天生有一种浓浓的霸占欲~望。
如果真的爱了一个人,两个人每天朝夕相处,你爱的人心里却时刻想着别人,而你心底满腔的爱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这样的境况无异于把人逼疯。
陆离现在又恨又气又痛又怒,内心无比煎熬。
可是却又在心里放不下她,马不停蹄的开车去找她,担心她害怕,担心她受伤
其实他要的也不多,其实他不过只是想让她的眼底有他,她的心里只有他,不想让任何的男人,在她的心底占上一抹的位子。
她的情绪,喜悦,悲伤,愤怒,生气,抓狂,憎恨,全部只能因为他。
陆离心里很明白,自从两人遇见了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就注定纠缠到一起,至死方休。
她是逃不掉,而且,他也逃不掉。
她逃不掉他的纠缠。
而他逃不掉的是自己陷进去的情海。
天已经完全地黑了,夜幕下的郊外一片寂静,夏初雪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里,让她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陆离要约在这种荒郊野外?
她推开车门,朝着不远处的荒楼走去,如水的月光下,看起来如同蜿蜒的暗河,每一步踏上去都是寂静清脆。
才走了几步,一不小心被横出来的枝杈不经意扫到脸,痛得她不住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