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说这话的时候,江宁已经进了包房。
这是一个大包房,可以摆五张桌子的那种大包房。
“小罗他不清楚……”老戴的父亲想要解释,此刻其他人根本不敢和江宁说话,刚才上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江宁的身份。
“戴叔,我问的不是这个,这家伙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包括他的背景,也包括他是来投资什么项目,我都已经一清二楚,我甚至都知道他的保险账号和最近两年的银行支付情况。”江宁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他和老戴是兄弟,和老戴他爸没什么关系:“现在是信息时代,就像刚才那家伙,我按一下他的手印,立刻知道一堆信息,这个也一样,你们下来之前,我就已经弄明白他的身份了。”
周围一片吸气声,甚至包括那个呲牙咧嘴的青年,现在他也明白江宁的厉害了,又因为他的地位和其他人不一样,告诉他情况的人特意说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结果就是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看到众人不说话,江宁拍了拍老戴的肩膀:“我是从小不安分,所以碰到了一堆事,最后走到今天也很正常,老戴这家伙一向安分守己,一锥子扎不出个屁来,所以他一直以来也总是平凡普通,活得和白开水似的,在此之前,他只是因为我的缘故被人揍过一次,还被抢了手机,除此之外就没发生过别的事。但是这一次摆明了要上演王老虎抢亲啊!我可不相信这会是偶然的。”
“小江啊!你想多了……”老戴的父亲仍旧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戴叔,你仍旧没明白这件事的厉害。”江宁直接打断:“你们肯定已经知道去年春节发生过什么?在你们想象之中,我肯定是靠上了曹家。”
对面没人说话。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只知道江家很牛,少数人知道牛的是这位,但是对这位的背景却一无所知,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曹家是什么?
但是也有知道的,比如挨揍的那个家伙。
“其实不是这样,我的身份有点复杂……这么说吧,我们和曹家属于合作关系。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们误解,甚至上面也有很多人对此误解,以至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江宁继续说道。
对于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这番话稀里糊涂,甚至有点云山雾罩,只知道很厉害。
但是对那些知道底细的人来说,那可就了不得了。很多人甚至希望自己没听过这番话。
居然敢说和曹家是合作关系,还有上面的很多人发生了误解……到了曹家那个层次,还有几个人有资格称作为“上面”?一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吧?
这个话题实在太吓人了。
吓人程度已经到了让他们不敢继续听下去的地步。
“你没事吧?”老戴是真关心。
“我当然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有事的是那边,前几个月不是有一个老家伙去八宝山了吗?他那个派系的好几个重头人物,高升上去做了体委主席之类的了。”江宁就像是说笑一般,把一颗重磅*给砸了下来。
老戴傻了,旁边的人更傻了,这不是他们预料之中的话题,说实话,他们情愿自己是聋子,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现在你知道水有多深了吗?”江宁转头问那个姓罗的青年。
那家伙已经站不住了,直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两条腿“突突突”地不停地打颤。
“现在说说看,是谁让你和你爸决定来这里投资的?是谁特意在你面前提起戴家?我已经查过了你和戴家确实有关系,但是这关系太远了,另外我也不认为戴家可以帮到你什么忙。”江宁干脆拿出审犯人的架势。
那个青年掏出手绢不停地擦汗,此刻他正不停地挖掘记忆,说实话他自己都想不起来。
越是想不起来,他越感觉不对头,平时的他绝对不是这样,他连自己的几个亲叔叔都不怎么搭理,怎么会和戴家搭上关系?戴家虽然是他们家的亲戚,却属于拐弯抹角的那种,连远亲都算不上。
“你不说?那行,我不太擅长询问,但是曹家有擅长这方面的人。”江宁不多罗嗦什么。
其实他早就在那家伙的脑子里面打了魔种,一开始他只是想吓吓这家伙,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没错,他原本只是发泄罢了。
这只兔子现在彻底升华了。
不久之前在华山,陈抟的那番话让他迷惘,同时也把他给点醒了。
他就是他,既没必要纠结自己是谁的分身或者转世?也没必要装高人或者逗比,他装高人是在逃避,装逗比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他是谁?
他就是他啊。
不会去招惹别人,但是别人也甭想招惹他,人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他的胆子很小,不喜欢招惹是非,他的胆子又很大,为了找回场子,他可以把天都捅一个窟窿。
这就是他。
所以他现在干脆随心所欲,随时准备把天捅一个窟窿出来。
“江……江先生,我这个。”那个青年麻爪了,他可不认为江宁是在开玩笑,前面那个以为这位开玩笑的人已经死缓了。他和那位比,绝对就差远了,换成他就不是死缓了,弄得不好法庭都用不着上,直接就让他出现在失踪人口名单上。
“我看你也没办法决定什么,你给你爸打电话吧,他应该比你明白事。”江宁嘿嘿一笑,紧接着就在心里嘀咕,今天是除夕,这家伙是中国人,怎么就不在家好好吃一顿年夜饭,非要到这里来找死呢?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自己和春节犯冲,只要一遇上春节,准没好事。
………………
那个青年打电话去了,这个电话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够打完。
江宁看着老戴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想借我的势,就凭这一点,你确实是我哥们,但是你也得看是什么事。”他指了指郑芝兰:“这可是你老婆,真要出了什么事,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她,你老兄是想当武大郎?还是林冲?”
“嘿――怎么说话呢?我是潘金莲吗?”郑芝兰顿时怒了。至于林冲那个始终如一的老婆她就不提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没记得林冲的老婆叫什么?
“我这不是帮你说话吗?”江宁肯定不承认自己说错话,他用力拍了一下老戴的肩膀:“这一次要不是我恰好凑过来,你们家说不定就出事了。”
“应该不至于。”老戴悻悻地说道。
“不至于个屁,等一会儿你叔叔婶婶每人让你喝一杯酒,你敢不喝?然后每人再让你老婆也干掉一杯,你老婆看在你面子上,会不喝?等到你被放倒,你老婆也被放倒,你老婆被摆成什么姿势……还不是那家伙说了算?”
“我们哪……”老戴的一个婶婶之类的人物正准备说话,不过她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口,因为她突然感觉到包房里面的温度低了许多,脖颈后面也一阵阵发冷。
“老曹那边有的是询问专家,反正这件事我肯定要弄个明白的。”江宁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戴家的人脑子不够用的还没什么,脑子够用的就不一样了,有的两腿发软,有的膀胱发紧,反正各种不舒服。
“小江,这根本没必要。”老戴的父亲只能站出来打圆场。
“戴叔,没事,就是例行询问,毕竟整件事太多蹊跷了,弄得不好就和八宝山里面那位有关系,这个涉及到两大派系的碰撞……”江宁干脆把事往大里扯。
老戴的父亲已经不敢多说了,他突然发现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根本就兜不住啊!
另外他内心之中就不想管这事,江宁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一眼,从兄弟姐妹的眼神之中他看出了不少东西。
他有一种感觉,那番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他家的人很可能真得做好了灌醉他儿子和未来儿媳妇的准备。
他甚至能够猜到下一步。
未来儿媳妇如果真的被那个姓罗的干了,这帮亲戚十有八九会在背后说各种闲话,反正最终目的就是把他儿子和未来儿媳妇拆散,弄得不好还会抬出家风、名声什么的借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