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
苗淼抱起躺在地上虚弱至极的沈姑姑,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沈姑姑躺在苗淼的怀里,眼神涣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苗淼翻了个白眼,抱着她坐在了屋外的台阶上,脱下自己的外裙,不耐烦地帮她套上。“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人的台词能不能有点创意?人杀你你就凶狠地威胁人你敢?人不杀你就可怜巴巴的问人家为啥不杀你。你自己说说,你这是不是有病?”
沈姑姑心下生气极了,五脏六腑因伤势都在剧痛,可竟莫名其妙的有些不知怎么反驳。
“你……”
“哪那么多废话,不想杀就不杀咯。”苗淼帮她穿了半天,发现外裙没有扣,这姑娘罩杯又太大……完全不挡光。看着人最起码d罩杯的胸,她愤愤然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拿下来给她勒上,嫉妒极了。我让你显摆,我让你显摆,我给缠成个粽子!
苗淼满意地看着沈姑姑被完全绑成个粽子,d罩杯被勒的比自己的a罩杯也好不到哪里去,嫉妒心得到了纯天然的满足。
她抱着沈姑姑站了起来,朝院外走去。
躺在情敌怀里,沈姑姑的心情好生复杂。少女的怀抱很是单薄,仰头看去正好看见她白菱角一样的脖颈,微微扬起的下颌旁边刮过几丝发,红色和黄色耀眼其间,在月色里衬的少女半垂的眼眸里,犹如夕阳之下的静湖,竟是那般的一往情深。
她竟忽然看的失神,脸上都有些灼意。直到苗淼开口说:“姑娘,你这就有点太贪心了吧?我已经给你一件衣服了,能别再惦记我衣服了不?”
“……”沈姑姑松开了手。
苗淼说道:“朱副将,把沈姑姑带到地牢关起来吧,等你家将军一会好了之后再说怎么处置。哦对了,找大夫去看看你家将军吧,我要去睡觉了,困死了。”
说完,作势打着哈欠转身就要走。
沈姑姑推开了朱封,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淡淡地说:“我要是你,我不会去找任何人接近将军。将军的香毒,除了女子不可解,除了有内功有真气的女子不可解。我做的香毒没有解药,香毒不解,内力会冲爆筋脉,爆体而亡。”
“朱副将你听见了,快去给你家将军找个姑娘去吧。”苗淼一点都不带停的。
……
“就算是解了,将军也会杀了她们!”沈姑姑忽然说道。
“关我屁事?”苗淼说的那叫一个轻松愉快。
“你这个白痴!说白了!南宫丞轩的毒,除了你没人能解!!”沈姑姑气得直跺脚,“你就不能牺牲一下自己?你这么喜欢将军!”
“……”苗淼侧过头来,看着沈姑姑说:“不能。”
……刷。
一道剑影阻在了苗淼的面前,一群全副武装地士兵也涌了上来将她团团包围。
“朱副将,你这是什么意思。”苗淼仍是客气的挂着笑意。
朱封低着眉眼,面色除了为难,更多的反而像是挣扎。剑影垂地,在寒风里好似他冷的一样,竟在颤抖。“我……对不起苗淼殿下。”
“将军这些年,等这一天,等了太久。除了你,无人能救他。”
他终是咬牙说出一句话来:“求你救救将军。”
“好像有个叫青楼还是窑子的地方,里面有的是女人。”苗淼此时还带着一种玩笑的语气。
朱封的声音有些沙哑:“将军的事情,我不能多说。沈姑姑说的对,不管找谁来,一定会死在将军手里的。”
苗淼看了看四周的人群,敛去了最后一点笑容:“你这个逻辑就是,那些女人的命重要。然后我的身子和我的意愿,不重要。我应该大公无私的为了你家将军为了那个女人,无私奉献,不求回报,为人民服务死而后已?”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接话。
她嘴角弯了一下,像是笑,却全是冷漠:“朱封,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别人越强迫我干啥,我越不会干。你这些人拦不住我。”
朱封咬着牙上前一步,把剑扔到了地上单膝跪了下去:“苗淼殿下,我求求您了。”见苗淼没有任何反应,他继续道,“兵晓已经将你的随从三人全部关了起来,连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而且他还说了,只有将军才知道他在哪里。可如果将军活不下来,兵晓那种人一定会……”
然而朱封的话并没有说完。
因为苗淼一脚将朱封给踢了出去。
她转过身来,身上的星辰之力暴涨如潮,过于剧烈的光线刺的人眼睛生疼。
“让我捋一下思路:高景和小豆帮你们解了毒,让你们反抓了狼甲卫。然后兵晓抓了他们……也就是说,我完全让狼甲卫和沈姑姑干掉你们所有人,然后我自己带着他们远走高飞……”
她停了下来,身上的星辰之力也黯淡了下去,嘲道:“可是我一时傻逼选择了去救你们,然后,你们就用这般报答论证了我果然是个傻逼。”
朱封慢慢支起身子,擦了擦嘴角,又跪了下去,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等此事一了,我可以拿命来偿还给你,夫人!”
四周包围着苗淼的一众士兵,竟也跟着纷纷跪了下去,异口同声:“夫人,求你救将军。”
……
死寂之后,苗淼忽然抚掌笑出了声。
“忠心耿耿,丹心照月,感天动地。”她弹了弹身上的灰,朝前走去。“就我是坏人,看来今天不改邪归正你们是不放我走了。成,我去。”
她朝着将军的房间走去,很淡然也很潇洒。
有些凉意朝骨子里钻,沈姑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看着苗淼消失在房间里,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衣服上还有前主人的香气,是一种非常别致的味道,有些甜,有些冷。
一时间,一种没来由地感伤竟让沈姑姑有些难过。
她是自己的敌人,可甚至还细致到给自己好好穿上衣服。
可她只能安慰自己:对啊,这丫头反正也喜欢南宫丞轩的吧。
“你们真是挺混蛋的。”沈姑姑忽然开了口。
朱封站了起来,押着她的身子扔给了旁边的士兵,表情冷硬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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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推开房门的苗淼嘴角上挂了一个冷笑,回过眸来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朱封,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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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靠着门,将门锁落下。提起裙摆,一步步绕开地上一片的狼藉,走到了床边。因为没有命令,谁也不敢进房间收拾,所以现在床上躺着的男人,或许这是他最为狼狈的一次了。
南宫丞轩赤着身子靠在床背上,半仰着身子闭着眼睛。红色的杀马特头发此刻也因为浸透了汗水而垂落散乱在身后,将他有些古铜色的肤色衬托地好似油画里的泰晤士河。可脸色,却是有些苍白的。不正常的红晕在脸颊上晕染开,走近了看,还能看见其上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又卷又翘,因为痛楚而不停地在颤抖。他紧紧咬着唇,有着分明弧度的唇被他咬的不是压印就是血渍。他的胸口在不停地颤抖,精赤的肌肉线条宛如雕塑模特一样棱角凹凸。那线条不停地朝下勾着,直到一条单薄的丝被遮去了人鱼线的多半。
“……嘶……你看够了吗。”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片血红的眸子仿佛似烧透的玄铁,通透地火焰毫不掩饰的灼烧。
苗淼朝后退了一步。“呦,能说话呢,那先前跟谁装虚弱玩深沉不说话呢?”
他用手肘撑起身子来,仰头看着她说:“我不想和那个女人说话罢了,可你就不同了。哪怕我死了,我托梦也愿意和你说话的。”
苗淼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南宫丞轩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抿起的笑容渐渐褪去:“我那群下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各个都是像我一样数一数二的王八蛋。”
她手指轻拂过桌子,停了一下,眸里微闪。
“所以,他们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过。”
“兵晓在距离这里三十里外的一个叫小叠屏的背山山洞里,里面有我的私军。我的腰牌就在那叠衣服下,你拿着去找他,他便会放了你们走。”
说完这一大串话,他剧烈的喘息了几口气,嘴角溢出了一丝血丝。
苗淼回过身来,看向他的视线,带着审视,带着不解,又带着一丝诧异。“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我只是真气不受控制了,耳朵没聋。”他笑的满是无所谓。
“那你这是准备让人给你找个女人咯?”
“不用。”南宫丞轩回答的甚为果断。
苗淼有些疑惑:“……那你知道你会死吧?”
“知道。”
“……传说里弑杀穷武的南宫将军竟不会为了自己命去杀人,耸人听闻啊。”苗淼感叹。
他又笑了,笑声带着些抽气的冷喘。“当然不是。”
他止住了话音,沉沉地看着苗淼,忽然没来由地说:“我只是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