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总是成双临门,最近几个月我过的是无比的愉快,不光乐融这个变态被顺利的解决了,我们小九大也顺利地考上文渊阁了!
为此我还特意回了趟九重天,专程去刀神他老人家那里道谢了。
小九大在九重天的那半年里,要不是刀神他老人家天天教九大写字练字,小九大肯定考不上,我的内心一定会愧疚又煎熬,所以刀神他老人家是我的救星啊!
文渊阁明年立秋才开学,在此之前小九大就可以好好地放松一把了,最近九卿也不是特别忙,刚好有时间教小九大拉弓射箭,小九大还挺感兴趣,父子俩就这么愉快的玩一块去了,我也闲了下来,没事就往未艾那跑,他现在又研发出了新款的红颜玉女霜,还有孕妇专用的药澡豆,我对此深感兴趣。
虽然九卿他并不能发现我泡澡的时候放药澡豆和不放药澡豆的区别,但我还是喜欢!
今天趁着小九大和九卿学射箭的时候,我又跑到了未艾那里去,一进他的院子就看到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院中央的石桌旁喝小酒,心情好像有些小忧郁。
未艾总是说喝酒伤肝,还对皮肤不好,所以他这种做任何事情都把美貌放在第一位的大美人基本不喝酒,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竟然都开始喝小酒了?
看来真的是很伤感啊。
我轻咳了一声,当未艾发现我之后才笑眯眯的挺着肚子走到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然后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关心道:“你没事吧?
未艾眉头一挑,不满道:“看不出来么?”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挺伤感的。”然后我继续说道,“喝酒对皮肤不是不好么?你怎么啦?都开始喝酒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就跟我说说,让我也开心一下。”
未艾言简意赅:“滚!”
我浑不在意的一笑,道:“你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极致美的魔还能有什么伤感的事?铁定是因为离殃。”
未艾冷哼一声:“知道你还问!”
我就知道!然后我继续问道:“离殃大人又怎么惹你了?”
“倒也没惹我……”未艾叹了口气,然后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四周无人后压低了嗓门悄悄对我说道,“君上跟你说慕容的事了么?”
妈的,不提她好还,一提她我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在解决了乐融之后,九卿回到魔界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的解决了慕容潋晨。
九卿废了慕容潋晨的修为,除了她的魔籍后把她驱逐出魔界了,并且令其永世不得返回魔界。
刚开始我还特诧异,真是稀罕了啊,大魔头怎么舍得对小青梅下手了?这次终于不再顾虑小青梅父母的恩情了?
一开始我问大魔头为什么,大魔头还不愿意告诉我,后来在我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之下才从九卿口中得知慕容潋晨是乐融的内应。
当年就是慕容潋晨协助乐融入的魔界。
以乐融的修为,想要轻易进入魔界再接近魔塔根本没有那么容易,第一重阻碍就是魔界入口处的魔山,乐融的修为远比不上莫愆,而且又没有魔珠和迷彀,所以他想要通过那个机关重重又魔物遍地的魔山根本不可能。
当年我都差点折在魔山里的一条大黑蛇嘴里,并且这条大黑蛇跟魔山里其他的妖物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而乐融的修为根本比不上当年的我,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通过魔山,况且他还带了那么多死士!
第二重阻碍就是魔塔四周的结界,没有通界玉佩,任何人都休想靠近魔塔,不然当年我也没必要费那么大劲接近九卿了。
所以乐融想要接近魔塔并布阵设法根本不可能,除非有魔界中人暗中协助他。
魔界中能够不用通界玉佩就可以靠近魔塔的也就是左右护法了,离殃那种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面瘫死忠肯定不可能和乐融勾结,那还有一个,就是慕容潋晨了。
九卿暗中调查过,最后发现慕容潋晨确实和乐融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却一直按兵不动,为的是不打草惊蛇,以防慕容潋晨去给乐融通风报信。
在九卿被封入冰渊之前,他就开始着手提防慕容潋晨了,他先是将慕容潋晨调离了魔宫,派去魔界西境巡视了,目的是让她远离我,也防止她得知小坛没有死的消息,然后与乐融暗通款曲,直到乐融被神界□□,九卿才立即出手肃清慕容潋晨。
听完九卿的话后,我突然弄明白了上辈子慕容潋晨给我喝的轮回仙酒是从哪里弄来的了,原来是乐融给的啊。
原来慕容潋晨和乐融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了,慕容潋晨是为了毁掉我,而乐融是为了毁掉九卿。
这个女人,心机还真是又毒又狠,乐融是杀害小坛的真凶,那她就是帮凶!
九卿秘密解决慕容潋晨这样的做法我可以理解,毕竟魔君的右护法和仙界太子勾结这件事传出与实在是不好听,有损魔君威仪。虽然我很是怀疑他是为了给慕容潋晨留一个面子才这么做的!毕竟他那么不要脸,什么时候后在乎过魔君威仪?而且背叛魔君这种罪行不该公之于众以儆效尤么?!
你这个大魔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好,你给她脸这件事我可以忍,毕竟有小青梅她爹娘两条命的救命的恩情在。
但九卿你只是废了慕容潋晨的修为将她逐出魔界这种惩罚也太微不足道了吧?就应该一刀杀了她!就算不杀她也应该剥她一层皮!
妈的!
为此我还和九卿闹了好几天的别扭,晚上睡觉都不让他上床,直到今天我才略微的原谅他那么一丢丢,而已!
如今未艾提起这事了,我那不美好的回忆再次涌上了心头,所以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声:“恩,知道,废了修为,逐出魔界了。”
然后未艾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不就有人难过了么。”
我眉头一挑:“所以你也跟着难过了?我的天啊!你至不至于啊!人家俩好歹也算是几万年的老相识了,就算没有男女之情那也有点手足之意了吧,你还不允许离殃难过一下了?那天人家离殃可是义无返顾的救了你啊!”
未艾白了我一眼:“哎呦喂,你说的好听,你现在不还在和君上闹别扭么?!”
我一怔,随后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不对,也有不一样的。”未艾自我反驳了之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君上就没对慕容那个女人上过心,离殃还有不良记录,人家慕容的爹娘还因为救君上搭进去两条命,君上留她一条命也说得过去,就这你都不高兴了,还不允许我难过了?”
我想了想,感觉未艾说的有些道理,但心里还是别扭:“反正,就是不一样!”
未艾轻笑:“她跟你斗了那么多年,你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就赢了,你还有什么气可生啊?”
我不满的撇了撇嘴:“谁跟你说我没上过心的?!”
我要是不对慕容潋晨上心那我心也太大了吧?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那!
“慕容这个女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是傻人有傻福。”
“呸!你瞅瞅我这三生三世,哪像有福的命?!”
未艾怔了一下,摇头叹道:“也是。”
我无奈一下笑,随后叹了口气:“不过幸好,都过去了。”
“对啊,都过去了。”
随后我再次勾唇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揉了揉肚子,里面的九小二十分配合的挥了挥小拳头,然后我看着未艾问道:“九卿是怎么找到九大的?九大小时候什么样?”
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敢问过,不单因为我不想回忆第一世的记忆,还因为我自责。
我从九大刚一出生就离开了他,并且错过了他那么长时间的成长岁月,我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亲。
小九大总是怕我不要他,每次他问我会不会不要他的时候我的心里面就像被捅了一刀一样疼。
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用命换回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知道你是害怕,怕我像以前一样离你而去,但母后真的不是故意的……
从前的时光我不能再追回,所以我只能在往后的时光里多多弥补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后来未艾告诉我,九大是在我第二世离开魔宫两百年多年后才被凤凰心从魔塔里带出来的。
魔塔方圆百里杳无人烟,只有负责巡视的魔兵,突然有一天,魔兵们震惊的发现魔塔竟然生出了一个孩子。
由于结界的原因,魔兵不能接近孩子,在将消息层层上报的同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皱巴巴的小婴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地啼哭,并且哭声越来越微小,而婴儿的身体也越来越青紫。
九卿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拼命往魔塔赶去,但也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然后当他看到魔塔之下的孩子和那半颗干裂的凤凰心时,瞬间明白了一切。
但那个时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九卿立即用衣袍将孩子裹了起来,发疯了一样朝魔宫赶去,未艾说他从未见过那样慌乱又脆弱的九卿。
当九卿把孩子抱到未艾面前时,惊慌害怕的连话都说不清了,面色苍白如纸,抱着孩子的双臂不停地在抖,之后他只能语无伦次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儿子,我儿子,救他,救他……”
说道这里时,未艾顿了一下,随后叹息道:“我感觉他当时差点就哭着给我跪下了。”
我眼眶本来就是酸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许久了,他这一句话弄得我是又哭又笑。
未艾也低低一笑,继续说道:“九大是早产,体质本就虚弱,后来又在魔塔下冻了那么长时间,我本来都以为要救不活了,可没想到后来真的救回来了。”
我伸手徒劳的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问道:“怎么救回来的?”
“人家小时候喝的是奶,他小时候喝的是血。”未艾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九大虽然体质虚弱,但他也是个小魔头,我就想或许魔血能补一补,其实那时候我也是没办法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拼一把,就让君上放血喂他,没想到还真的救回来了。”随后未艾再次摇头轻笑,“那一段日子,君上的两个手腕上天天缠着纱布,刀口就没好过,每天放两大碗血,旧刀口上面第二天又添新刀口,就这样君上也心甘情愿,每天抱儿子的时候都要得意死了。”
我一边哭一边抽泣道:“他必须心甘情愿啊,他不心甘情愿我就跟他拼命!”抽抽搭搭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未艾嗔怒道:“还有啊,你怎么能把我们九大当马啊!”
未艾高冷的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九大第一次会叫君父的时候吧?哎呦喂,真是要给君上嘚瑟坏了,长这么大我就没见他那么嘚瑟过,那天他抱着九大出门无论是遇见宫女内侍还是魔卫大臣,上去就给人家显摆一下‘本君的儿子会叫君父了’,然后非要让九大当面叫一声才算完,不然不让人家走。那天九大叫了无数声君父,后来一连好几天都懒得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又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九卿你竟然是这样的大魔头!
未艾也跟着笑了:“九大小时候君上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除了上朝和议政的时候把小九大抱到我这里,其余的时间都是他带着,书案前摆张小床,九大就乖乖的坐在里面自己玩要不就是睡觉,君上就坐在书案后批折子。”然后未艾看着我说道,“小九大长到两百岁,慕容潋晨就没见过。”
刹那间眼眶又是一酸,心口还有点疼,然后我囔着鼻子对未艾嗔怒道:“你是大魔头搬来的救兵吧!故意帮他的劝我吧?!”
未艾再次白了我一眼:“你自己非要问!还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