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又陷入了昏迷的那段日子,独自沉浸在悲伤中,拒绝去听外界的声音。
耳畔回荡着婴儿嘹亮的啼哭,一声声的撞击在她最柔软的心尖,内心的酸涩膨胀的让她透不过气,随着那啼哭声越来越远,她突然就像是疯子,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因为眼睛看不到她只能靠着耳朵去听,可随着那道心酸的哭声慢慢减弱,她脚下的步子也迈的愈发艰难,总觉得那哭声就在前面,可当她伸出手时,只能抓到一片虚无……
那股粘稠的血腥味好似正从她手心散开,拼了命的往她呼吸里钻进去,她的眼泪掉的更急。血,好多好多的血,她惊恐的擦着手,想要甩掉那恐怖的血水,可诡异的是,那些血水像是在她手心生了根,怎么也抹不去……
“啊――”她抱着头尖叫起来,就听到那原本消失的哭声,又传了过来,比起刚才听着更加凄厉,像是谁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往她身上戳。戳她的骨头,挖她的肉。
蚀骨挖心!
温濡再也承受不住,痛的阵阵抽搐,嗓子都喊哑了,而那只握着她的手力气更大,想要给她勇气,告诉她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所以,小温濡,别怕!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季以墨心疼的吻着她脸上的泪水,一遍遍低声哄着,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伸开手臂,小心翼翼的抱住她。
她真的消瘦了许多,抱在怀里只觉得硌得慌,季以墨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舌尖一点点的吸走她脸上苦涩的泪痕。可她的情绪太激动,他哄了好久她还是一直哭,这样下去她的嗓子该疼了。
原来当你真爱一个女人,她一哭,你就心痛!她痛,你比她更痛!
季以墨抓起温濡的小手贴在他的胸口,继而堵住她的唇,缓慢的亲吻。他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温濡内心的恐惧也随之消除,慢慢的在他怀里平静下来。
这是她熟悉,且依恋的味道。
温濡没有给他回应,却也没有推开他。直到这个吻逐渐加深,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她偏头想要躲开,他的吻就落在她敏感的脖颈。
她脸上发烫,有些恼怒的推开了他。
“小温濡。”他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无辜的看着她。
病房里灯光昏暗,俩人的身子贴在一起,呼吸交缠间,谁也没有开口,只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对方。
好似这样一直看一直看,就能住进彼此的心里,直至天荒地老……
季以墨的喉结急促的滚动了两下,他眼中的灼热是温濡熟知的,每次他想要她时,就会是这种好似要烫伤她的眼神。
她卷翘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刷过季以墨的心,痒痒的。算起来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她了,刚才那个吻直接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而她还丝毫不自知的一直看着他。
季以墨觉得,他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正欲吻上她的唇,她却突然开口,有些挣扎的说道:“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