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风特别凉,吴振凡没有回到刑警办公室,他不紧不慢的来到医院病房,看着眼前三位年轻貌美的少女还不愿苏醒,低头不语,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份担忧。
就在这时,医院病房的白炽灯忽明忽暗,一股带着尘土味的风从病房走廊吹了进来。
王钰欢突然睁开眼睛,像受到极大惊吓一般,胡乱挥舞着双手,用着沙哑的声音说:“你走开,别靠近我!”
吴振凡兴奋地走到她的病床前,“孩子,没事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他按下了床头的紧急按钮,“医生马上来了,你别激动啊。”
“大叔你是谁?”王钰欢逐渐平复情绪,紧紧拽着身上的被子,目光一直不停地环视天花板,用着极低的音量自言自语,“那女人走了没?”
“我是刑警吴振凡。”
“刑警啊?对不起,钱是我偷的,对不起……”王钰欢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一脸愧疚,激动的说着。
“没事,没事,我们慢慢再说。你才刚醒,不能太激动。”吴振凡用浑厚让人有安全感的声音安慰着惊醒的王钰欢。
医生护士赶到病床前对王钰欢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告诉吴振凡,病人恢复良好,身体已无大碍,精神状态正常,再观察24小时便可出院。
“王钰欢,你恢复得很好。”吴振凡面露喜色地告诉她。
“我妹妹呢?”
刑警拉开隔帘说:“她在这呢,还没醒来。”
王钰欢踉跄的爬下床,走到妹妹的跟前一直在呼喊:“起来,快起来!别让那女人夺了你的魂!”
“什么女人?”吴振凡一脸诧异的看着王钰欢。
“我不知道是谁,那个女人满头是血,虽然很瘦小,但是力气很大。就在刚才它还想把我的魂勾走,我用尽力气甩开它,忽然就醒来了,然后就看不到它了。”王钰欢趴在病床前晃动着妹妹的肩膀,“乐乐,快起来!”
病房内再次刮起了一股尘土味的风,王钰乐和刘小双同时睁开了眼睛。
“乐乐!你终于起来了!”王钰欢激动紧握妹妹的手,“认得姐姐吗?”
王钰乐虚弱的说:“姐姐?我们在哪呢?”
“我们在医院。”吴振凡搭话说道,“我去把医生叫来,你们都别激动。”
“刚走出去那个大叔是刑警,我们偷钱的事应该被发现了,你什么都不要说,是我偷的,记住,是我偷的,你什么都不知道!”王钰欢低声嘱咐着。
王钰乐刚醒来,还懵懂不清楚状况,只能傻傻的点头。
医生及护士继续为王钰乐还有刘小双做简单检查,王钰乐的身体健康状况一切良好,相反刘小双的身体虽无大碍,精神状态却极差,医生已把刘小双推出病房,安排做脑部CT扫描。
吴振凡目送刘小双被推出病房后,跟医生交谈了两句,确认了王钰欢和王钰乐的身体健康状况及精神状态是可以接受询问后,踱步回到病房。
“刑警大叔,对不起,那10万块是我偷的,你把我抓了吧。”王钰欢没等吴振凡开口,自己做贼心虚的先认罪了。
“那个10万块吧……你是怎么偷的?”吴振凡本来想掠过无关线索,直接盘问,但是王钰欢如此急于认罪自首,他也只好继续她的话题问下去。
王钰欢如实交待了出事当天的所有行程及细节,唯独关于钱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偷的,并没有妹妹参与。
吴振凡继续问道:“所以你们最后是在车上争吵后遭遇车祸?没有别的忘记说了吗?”
王钰欢诚恳的摇摇头。
“那王钰乐,车子是你的吗?”
“是的。”
“那天你的车子没有借给别人?”
“没有。”
“你认识这个女生吗?”吴振凡边说边从文件袋里掏出阮思思的照片,“认真想想有没见过她?”
王钰乐摇头不语,刑警再三确认,她还是表示不认识。这时王钰欢拿过刑警手上的照片,突然大叫了起来:“天啊!就是这个女人,刚才要勾我魂的就是这个女人!”
大家一脸茫然的看着王钰欢。
“这个女人你见过?”
“是的!大叔,就在我醒来之前。”
“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她说要拿我的肉身给她复仇。”
“有说找谁报仇吗?”
“好像是她的男朋友?叫什么逸的?我不知道,我吓到了,她满头的血,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王钰欢话音刚落,忽然就晕厥过去。
医生护士赶来抢救时,吴振凡交待门外的警员,通知交警稍后过来调查,他叹了口气,踱步走出了医院。
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吴振凡,听了王钰欢晕厥前的一番话,不由得抬头自言自语地说:“阮思思,你若真有话想说,也不要勾魂啊……”
刑警大队办公室这边空无一人,除了警员黄大治还在埋头整理卷宗。“大治,你相信鬼神之说吗?”吴振凡脚步很轻,黄大治没留意他走进来,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吓了一大跳。
“吴大哥,你走路能不能发生点,差点没被鬼吓死,而是被你吓死了。”
“真没胆子啊你。”
“怎么突然问我这些?”
“刚才医院那三个女孩都醒了,只不过王钰欢给我说了些奇怪话。”
“吴大哥不是见陈逸去了吗?”
“陈逸见过了,我很确定他就是嫌疑人。王钰欢告诉我她见到满头血的阮思思,说要拿她身体找陈逸复仇去。”
“王钰欢怎么知道的?还真见鬼了?她跟阮思思应该是不认识的啊,我们都查过的。”
“是的,奇怪吧?弄得我都开始相信阮思思从开始就在我们身边陪着查案了,既然死者已经托人带话了,我们去证实下现有的线索。”
吴振凡说完就跟黄大治在白板上划出找线索的分析图,争取早日破案。
CT室内,等待检查的刘小双刚被送入隔离室,像触电一样忽然抽动数下就晕倒了,她身上发出了一缕白烟从门缝窜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