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 S市此刻是清晨,可能因为风太大,路上没有多少人。
沐之那台红色的保时捷成了道上的一道风景线。
左亦良在另一台车里。
两年了,他已经知道该怎么保护沐之,又刚好不让她觉得是在干涉她。
幽冰的保安已经换了,不认识沐之。
以为是来闹事的人,毕竟沐之绿色的头发不是那么多见的。
门口聚集了一对保安,就在沐之准备动手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莫路远的声音,“你们一群蠢货,那是杷老师!”
沐之听到这声音,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终于让她找到了。
保安们不知道杷老师是谁,但是校长放话了,他们放行就是了。
沐之的车子在操场上打了一个漂亮的飘逸,而后停在了中间。
她下了车,狂风吹起了她的风衣。
左亦良的车子停在了她的后面,和她保持着刚好的距离走进教学楼。
大熊没进去,他安排特工守好了每一个地方。
防止突发状况发生。
门口的保安们面面相觑,看情况这就是来闹事的阿,莫路远还放行了。
沐之走的是楼梯,她每走一步,就好像走的是她杀过的人,楼梯都是血红色的。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情是怎样的。
可能是愤怒的,也可能是紧张的。
莫路远已经站在了门口,“杷老师,真的是好久不见阿,你今天怎么来了啊。”
莫路远知道沐之已经不在中国的消息,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沐之什么都没说,走进了莫路远的办公室。
莫路远出于警惕,没有关门。
他还记得当初于北淮就是死在了办公室里,但是监控却什么都看不到。
左亦良走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莫路远看着他,“你是谁。”
左亦良坐到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停顿了一下,没有开口。
莫路远盯着左亦良手上的戒指,愣了一下,而后试探的道,“是杷老师的丈夫么,哎呀,杷老师结婚了,都没有通知一声,这真的……”
“黑鹰。”
莫路远余下的话都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他的目光僵在那里。好一会在缓缓转过头看着沐之,“杷老师,你说什么。”
“你杀了沐生帮十几万人,是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沐之的目光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让莫路远好像被掐住了脖颈。
“杷老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黑鹰。”莫路远还在垂死挣扎。
“你知道……我是谁么。”沐之停顿了一下。
莫路远的目光都是茫然的,因为他知道沐生帮的人都死了。
沐之缓缓摘下了假发,让一头蓝发看的莫路远心里发慌。
他就算是在不知道道上的事情,也知道有着蓝头发的女人是谁。
暗夜之花。
“我叫沐之,沐龙归的女儿,你杀了十几万人的沐生帮少帮主。”
莫路远咚然一声坐地,全身控制不住的发颤。
左亦良轻轻看了一眼沐之。
他也是才知道。
原来,她背负着这样的身世。
沐龙归在道上是一个被禁的事情,无从所知。
他也不过知道沐龙归三个字。
知道那曾经是一个时代,是一个传奇。
“少帮主……你听我说。”莫路远大喘着气。
“我在听你说。”沐之的语气还是平静的,像是淹死人的大海一般平静。
“当时我是想信给齐鹿的,但是我被人抓了。”
“你们是特殊特工,根据沐生帮的规矩,一旦被抓,自缢。”沐之淡淡的打断他。
“我是第一时间被打了麻药,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所以信被夺了,沐生帮被屠帮,你才醒了过来,因为沐生帮以亡,所以你决定换一个人活下去。”
“少帮主,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莫路远跪在地上。
“我醒过来的时候,记忆被消除了一段,信当时在我手上,我还在四处寻找齐鹿,但是这个时候我知道沐生帮已经亡了的消息。”
“特殊特工,除了你们四个和我父亲,谁也不认识你们。”
莫路远忽然间哑口无言。
因为他不知道沐之为什么都知道。
“我十岁的时候,沐生帮才亡,但是帮里的事情,我都知道。”沐之静静的看着黑鹰。
“我找到了所有人,整个沐生帮都亡了,唯独你们四个活着,你觉得公不公平呢。”
“少帮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了,这十多年我也一直活在愧疚里。”莫路远流了一脸的泪。
沐之起身走了出去,语气淡淡的。“带走。”
大熊让人带走了莫路远。
相对于来的时候,沐之此刻特别平静。
她以为她找到黑鹰的时候,会愤怒的做出野兽般的事情。
但是没有想到,不过是石沉大海的平静。
可能是,十四年后,已经无事于补了。
黑鹰固然是错的,但是他只是间接的杀了这十几万兄弟。
而真正下手的,是那些人。
是那些知道她身份便不尽手段想止他于死地的人。
沐之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
她以为找到了黑鹰就找到了所有真相。
可是没有阿。
左亦良忽然间静静的抱住了她。
沐之缩在他肩头,“干什么。”
左亦良没说话,抱得更紧了。
“你神经病。”
左亦良伸手揉了揉沐之的耳朵。
沐之奋力的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发什么神经。”
左亦良不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下楼。
暗夜之花,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传说时。
冷冽就说过,听说很年轻,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能在这个年纪就走到了这一步。
她是那个时代的女儿,背负了十几万兄弟的死。
真的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沐之时,是被老四绑架的时候。
她洗去了脸上的尘灰,站在那里,瞬间气温下降的气场。
可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想,他只想抱抱她。
“你什么时候能是暖暖的呢。”左亦良忽然间开口。
沐之看不都看他,“你能不能不总是发神经。”
冷冽有一次冬天的早上,和唐古舞相拥而别,而后满足的说,“古舞真暖和,真好。”
那个时候左亦良还瞪了冷冽一眼。
冷冽摇了摇头,“你不懂,女孩子开心的时候抱起来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