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 杜天伦扶着冷冽上了车。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屏幕灭了又亮,他怔怔的看着沐之的号码,四周静的似乎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冷冽在后座很安静。
直至全身发凉的时候,他迅速的挂掉了拨出去的电话。
完了。
他到底走到这一步了。
这就是像是一个无底洞,有一有二,就会有三。
从他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堪的人。
沐之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
杜天伦?
只响了一声……左亦良发酒疯了么?
沐之想了一下,又躺好。
不能,左亦良酒品好,这个时候应该躺在床上睡了。按错了吧。
宋思琪的身上越来越热,她也喝了不少酒,开始上头了。
她强撑着自己去洗了澡,清醒了一些。
光着身子走了出来。
她坐在他面前,贪恋的看着他的面容。
伸出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他呼出的灼热的呼吸让她有些痒痒。
费力的让他躺好,解领带,脱外套。
喝醉的人特别沉,她只是脱了他一个外套就开始大喘气。
她解他的衬衫时,已经能感受到左亦良有些烫人的体温了。
一颗,两颗……她渐渐放慢了速度。
手指触摸在他形状刚好的腹肌上。
她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迷恋的看了左亦良的脸,熄灭了灯。
――
林嫣儿回来的时候,林盛已经睡了,桌子上放着纸条,‘饭菜在锅里’。
她看了一眼林盛的房间,蹑手蹑脚的去了厨房。
草草的吃了几口。
她不饿,她在外边吃过了,但是不吃几口感觉对不起林盛的担心。
她现在已经明目张胆的出去玩了,林盛不可能不知道,他似乎已经不管她这些了,只是有时候会说出一些她听不下去的大道理。
什么路是你自己选的,最后负责的还是你自己。
她嗤之以鼻,路就是她选的,以后享尽荣华富贵的还是她!
回了房间,洗了澡。
查了下卡里的余额,脸色一垮。
还有四位数。不够她出去吃一顿饭。
她已经尽力的省着挥霍了,只买了一套新款衣服,一个新款包包。
她实在是不能忍受穿着过了好几季的衣服出去了,有人请吃饭,什么都有人请。
只是她没收那些礼物,这种东西收了就不好交代了。
女人收了男人的东西关系就不是那么好解释了。
她看了眼日历,叹了口气。静静的坐了一会,锁好了门。
拨通了杨蓉的电话。
她好几个月没联系她了,她还真的不信杨蓉没有钱,一直说她没有钱,在开玩笑吗?没有钱她这几个月四处玩的钱哪来的?
“妈。”林嫣儿清了清嗓子,让语气听起来很好。
“有事?”杨蓉似乎睡了,声音有些倦意。
“妈,你春节回来吗?”
“不。”
“妈,你都多少年没回来我们一起过节了,今年回来吧。”林嫣儿把手机放在肩膀,开始涂睡眠面膜。
“还有事儿吗?”杨蓉冷淡的拒绝了她。
林嫣儿看了一眼见底的面膜,脸色一垮,“妈,你不回来也行,春节了,给我压岁钱吧。”
“你已经二十四岁了,需要压岁钱?”
“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林嫣儿陡然提高了嗓音,蓦然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她眉头一皱,果不其然,立刻听到林盛的声音“开门,你开门。”
“实话跟你说,我没钱了,还剩三千块,你要是不打钱回来你就回来给我收尸吧!”林嫣儿烦躁的吼着。
林盛剧烈的拍着门,“你快给我开门!你跟你妈妈说什么!”
“房子还在,过不下去就卖了。”林嫣儿这边的吵闹似乎并没有影响她那里,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杨蓉!你厉害!买房子你都说的出来?!这可是我们最后的钱了!”林嫣儿豁然间摔了面膜瓶子。
林盛坏了门锁,大力的推开门。
林嫣儿转过头看了一眼像黑煞一样站在门口的林盛,尖叫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给她打个电话,你从来都不让我打!大半夜的这样想吓死谁吗?!还有她!”林嫣儿怒然扔了手机,“一天天的没钱,她到底是不是我妈?她竟然能说出卖房子这种话,都不给我钱!”
林盛捡起了手机,看着还没挂断的电话,语气轻了起来,“蓉儿,打扰到你了吧,快睡觉吧。”
那边没有立刻挂断,静了一下,才听到杨蓉淡漠的‘恩。’
挂断。
房间里静了下来。
林盛叹了口气,“钱花光了吗?”
“光了,一共就十几万,能干什么啊?我还花了三个月。”林嫣儿没好气
“还剩多少?”
“三千。”
“明天取出来给我。”
林嫣儿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的开口,“爸,你要开公司吗?”
“三千块钱只能开一个小推车。”林盛眼眸里都是疲惫,转身走了出去。
林嫣儿立刻喜上眉梢。
她还以为等不到林盛振作起来了。
只要林盛重新开公司了,她才不管杨蓉回不回来的。
林盛走到书房,点了香敬上佛祖。
“我以后只吃素,保佑我活的久点吧,我给她赚点嫁妆钱。”他的语气里全是疲惫。
好像一年前还在这里精神抖擞的看着文件的是另一个人。
――
杜天伦心不在焉的把冷冽送到了家门口,迟迟没下车,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敲窗的声音。
他下了车,看到是唐古舞。
也没什么心情了。
以前他对她是抵抗的,因为他看不起这种女人。但是现在他好像更不堪。
唐古舞扶着冷冽下了车,杜天伦本来想跟上去的。但是他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唐古舞熟练的拿出了冷冽口袋里的钥匙,开门,进去。
这是他和唐古舞好多年的家,她比他了解。
冷冽从来就没忘过,不管他夜夜笙歌,还是醉倒在多少人身上,他还是住在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房子里。
左亦良当初一定要拆了这房子,他拦着,说,真正的遗忘什么都不用做,你还记着她,只是想起来无关爱,那只是一个消失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