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还以为你在皇宫里就已经改变主意,准备拜我为师了呢!看来,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相较于项风吟这方的剑拔弩张,疯魔却是混不在意地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欢颜刀,正是项风吟之前被朱鸿信搜走的那把,有些失望地望着项风吟,忽然就把这把刀扔给了项风吟。
“我当然说话算数。不过,我还是想要收你为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改变心意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项风吟伸手接住那把欢颜刀的时候,疯魔的手忽而就从墙头上伸到了她的眼前,只见他一把握住了项风吟拿刀的手,猛一用力就把项风吟给拉到了怀里。
几乎是在项风吟摔进疯魔怀里的那一刻,四周潜伏多时的弓弩手终于扣下了手中的扳机,无数的短箭如蝗虫般嗡嗡射向被困在死胡同里的刑部众人。
一魂三鬼早已等候多时,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来抵抗短箭,天鬼的飞刀更是精准地接连干掉几名近处的弓弩手。
然而再远一些的他也毫无办法,四人合力也只能暂时护住所有人的安全,时间一长便有官差被短箭射伤。
而这一切根本不被疯魔放在心上,从他将项风吟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华丽的艺术品,如痴如醉的神情让人一阵恶寒,然而他却浑然不觉,反而暧昧地贴在项风吟耳边,低声赞叹:“你这易容真不错,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可是许多地方的细节都做了改变,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将你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我还真认不出你来。”
对于自己的易容技术被疯魔如此盛赞,项风吟完全无动于衷。
她的本事还需要他来夸奖?他以为她是凭借什么在枫叶城传播出和闻歌皇室有关的流言,却能够瞒天过海不被任何人发现。
学医的好处就是她对人体的关键特征比一般人都要敏锐,这个本事在破案上为她立下汗马功劳,同时也让她好像对易容有着与生俱来的能力。
再加上现代化妆术堪比整容的一些技巧,以及她还未经历变声期而男女不辨的声线,自然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自己的样子,即使是她曾经在刑部走过一遭,也没人认出她来。
看着项风吟不为所动的样子,疯魔忍不住就要逗她说话,“想什么呢?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情发呆,是不是觉得我的怀抱让你很有安全感?”
听着疯魔暧昧而勾人魂魄的话语,感受着他吹在自己耳边的冰凉气息,项风吟忽然也暧昧地俯身贴在疯魔耳边,道:“我在想,如果我现在杀了你,我有几成机会活着离开这里。”
说着,项风吟将原本就抵在疯魔胸口的格洛克手枪更用力地往前压了压,让疯魔感受到枪口冰冷的质感。
疯魔显然对她没有设防,愣了一下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你这次又想要什么?这次你可以提个贵一点的要求,毕竟我的命还是很值钱的。”
不管是对于疯魔那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或者是毫无征兆的情绪变化,项风吟显然都已经有了免疫力,不管他笑得多夸张,她握着枪的手还是平稳异常,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欢颜刀,此刻也毫不客气地抵在了疯魔的肾上。
没办法,并不是她也有跟疯魔一样随便就要掏别人肾的习惯,主要还是他俩现在的姿势太尴尬了。
疯魔一直都是坐在墙头上,一只脚还搭在另一只脚上翘着二郎腿,而项风吟则挂在他的一条腿上,紧贴着他的大腿坐着,背则靠在他另一条大腿上,腰也被疯魔紧紧搂住,只要他一松手,她就有可能从墙上摔下去。
她一只手要握着枪,保证这一枪的万无一失,她的另一只手就要随时防备着疯魔放手,刚好他的腰离墙头最近,是最好的选择。
“让你的人立刻滚蛋,再伤害我的同伴,我就要从你身上拿利息了。”
她也不跟疯魔客气,一边威胁着他,一边用手中的欢颜刀刺破了疯魔腰部的衣服,直到皮肤上的血流到了衣服上,她才停下手来。
疯魔也是个识时务的,对于项风吟手上那把小暗器的威力,他没有任何怀疑,而对于项风吟的言出必行,他也没有任何怀疑,所以当即就下令让手下停止攻击并且迅速撤离。
不过显然他对于被项风吟威胁并不感到愉快,这一次直接把项风吟随手甩下了墙,脸色愠怒地瞪了一眼摔在泥地里的项风吟,道:“好好留着我的刀,要是下次再让别人的脏手拿走了,我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便转身要走,但是又突然停下身影,背对着项风吟,发出一声尖锐的嘲笑:“呵呵,一边说着不拜我为师,一边打着我的名号自保,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挺诚实,我看你这虚伪的嘴脸能到几时。”
话音落时,白影一闪,疯魔就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了。
官差们顿时都松了口气,那种死里逃生之后的疲惫感让许多人都原地瘫倒。
过了好久众人才纷纷回神,感谢项风吟的救命之恩,而一直都在怀疑项风吟的三鬼,这一次也算是打消了对项风吟的一些猜疑,只是明显能够感觉到项风吟对他们的反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分头缴获这次的战利品。
虽然仓颉神教总舵的人一个都没抓到,而且己方还有几人身受重伤,但是庆幸的是,密室里却留下了很多仓颉神教的重要资料。三人迅速整理之后再一次回到糕点铺,却发现聚集在铺子里的官差们全都神色不对。
当他们看到死在柜台后的糕点铺老板时,这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该庆幸的时候,白骨案之后还会有剥皮案、剖尸案,仓颉神教一向手段毒辣,残害无辜,仓颉神教一天不除,枫叶城就永无安宁之日。
等到众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刑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早已经过了放衙时间。但是没有人离开,所有人都留下来给项风吟打下手,帮忙给今天受伤的人包扎,一直忙了一个时辰才把伤员都安置好。
这时早已过了饭点,没受伤的人都提前被项风吟打发走了,此刻她只觉得饿得两眼发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这时一个纸包被丢进了她的怀里。
打开纸包里面是两个热包子,而来人竟然不是剑魂而是天鬼,他的怀里还揣着项风吟的工兵铲,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项风吟狠狠咬了一口包子,道:“不用说了,只要你教我飞刀,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