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轻吟轻轻摇头,扬起一抹有些牵强的微笑,回道:“嫂嫂,脩哥哥,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疼,可能是着凉了。”
身体怎么能当儿戏,古月凌看她连笑都那样勉强,不禁心疼的说道:“还是让我替你瞧瞧吧。”
裘轻吟连忙走到古月凌面前,一边摇头,一边保证道:“不用了,我们不是赶路吗?我真的没事,待会眯一下就好。真的。”
她来找古月凌和脩哥哥,是给他们帮忙的,可不能成了累赘。
古月凌见状,挥了挥手,“轻吟,其实你好好休息,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帮助。”
在她的手落之时,裘轻吟则是闭上双了双眼,晕倒下去。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彼此的安全。
另一方面,也更想让裘轻吟能回去清渺山庄不添乱。
于是,为了能打发裘轻吟,古月凌只能是出此下策,对她下了昏睡药。
最后由君修墨吩咐圣龙马,让它把裘轻吟送回清渺山庄。
这么一来,继续呆在灵唐国的,也就只有古月凌和君修墨二人。
目送着圣龙马在天空飞翔,越飞越远的时候,君修墨突然说道:“灵唐国,你能成为那里的最大粮商,想必你与他们的王室是认识的?”
咦?
难道他跟着来,就是想知道这个呀。
古月凌挑眉,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
金门镇,是灵唐国方圆几百里中最大的城镇,相对而言,颇为繁华,商贸流通也比较常见。
灵唐国的冬夜,更为寒冷些,呼呼的风在空旷的营地上吹着,有些像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附近零散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更是助长了这冬夜里鬼魅的气氛。
远处一片荒无之地,大大小小营帐整齐有序的排列着,不时来回巡视的队伍,让这个地方看起来井然有序,也纪律森严。
最大的营帐里,或坐或站着几个人,有人悠闲的品茶,有人焦急的来回走着,有人一言不发的沉思。
气氛既可以说是紧张的,也可以说是放松的,只是偌大的营帐里,没有人说话。
这时,帐篷外传来一声短促响亮的声音:“报!”
“进来。”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随后进来一个年轻的士兵,小跑进入营帐中,朗声报道:“楼主,第三批粮食已经运到了。”
“恩。”
司空诏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流星放下手中的茶,起身整了整衣服,笑道:“既然粮食已经全部送到,那么在下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诸位告辞,后会有期。”
右护法也跟着起身,挽留道:“流星兄弟何必急着走,不如留下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次沈家的战术,以往大不相同,从他们全力要毁了胡家根基,连焚粮这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从此就可以看出,出这个计谋的人,心思诡计多端,阴狠狡诈!
如果说是明面上,胡家、沈家一起两方对垒,胡家他们是胜券在握,就怕那个沈家又会出什么阴招。
这时候,能多些人相助,就更有备无患了。
只是,他们七杀楼搬到了灵唐国这一事,怎么就被君修墨给盯上了呢?
不这,粮食都由他们转交给胡家呢。
流星拱手笑道:“右护法太看得起在下了,我只是一介武夫,帮不上各位什么忙,只怕越帮越忙。”
流星的推脱,右护法不是没有感觉到,但是这时候他还是要争取,诚恳的说道:“流星兄弟何必过谦,我们也需要像兄弟这样的高手助阵。”
他的诚恳,让流星也收了那套虚礼敷衍,坦诚的回道:“其实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久留,见谅。”
现在的形势诡异凶险,他不能不回去,兰园只有追月一人守在那里呢。
“那这次送粮的三十个暗士……”
既然流星已经明确表明不可能留下,左护法立即将主意打到押运粮草的暗士身上。
刚见到那些暗士,左护法就被他们身上刚毅傲然的气势吸引,这两天的接触,更是感觉到了他们纪律严明,身手不凡。
一般的江湖人士,都是相互比较,认为自己的武功更胜一筹,就算一起行动,多大都会各显神通,如一盘散沙。
但是这些暗士不一样,他们身上有着很好的相互协作的精神,他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
流星摇头笑道:“他们并不听命于我,我要用他们,也得问我家主子。”
说完有意无意,向一脸冷傲的司空诏看去。
司空诏也不说话,转身背对着他们,不知道是在看地图,还是想着这场战争的战术。
“你家主子是?”
“星君。”
“不对啊,星君不是早死了吗?”
营帐里忽然爆出一句惊异的男声。
死了么?
怎么可能!
流星好笑的挑了挑眉,看向左护法身边那个壮大像座山一样的男子,二十不到的年纪,黝黑的皮肤,微圆的脸型,一脸的憨劲,一看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
不过他的这个说法还真是有趣,如果主子是死人,那这世上应该没有活人了吧。
“李止!你不知道的事,就给老子闭嘴!”
左护法呵斥了口无遮拦的李止,眼睛的余光查看着流星的脸色,现在可不是得罪星君的时候。
更何况,自家楼主,与星君交情非浅,有些事情不能让太多的人知晓这件事,而且这交情,还是私底下交好就行。
还好,流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没有变脸的迹象。
流星已经如此表态,左护法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轻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
“告辞。”
流星也不啰嗦,利落的起身,出了营帐。
不一会儿,一片整齐强劲的马蹄声传来,很快,声音渐行渐远。
李止看了沉思的左护法和司空诏一眼,有些不服气的问道:“楼主,为什么要问一个死人啊?星君人都死了,让我们问鬼去不成?”
左护法居然为了这么个死人呵斥他,这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左护法不在意李止的激愤,在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就在李止得不到回应,就要走过来和他理论的时候,左护法才不紧不慢的丢出一个问题:“你可知道,这次给咱们送粮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