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道沉稳的男声在这公堂上响了起来。
诸人都询声望过去,发现来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大腹便便,油光满面,身后跟着一个贵妇。
看到那贵妇尖酸的脸庞时候,古月凌也就想起来她是谁,这不正是商挚全的母亲梨氏嘛。
当初去护国公府上退亲的时候,欺负母亲,还想让她做商挚全的妾呢!
“舅舅,那人是谁?”
古月凌捅了捅一旁的向礼,低声询问。
向礼轻声回答:“那是兵部侍郎商大海。与商戴东是堂兄弟关系,梨氏与他家走得近,经常送礼给商大海,估计这次梨氏见我去商府闹事,她后脚也去通知商大海来衙门捞人。商大海比郑京卫的品阶要高一点,今天这事,变得棘手了!”
坐在高堂上的郑京卫见喊住手的是商大海,只能是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商大人,今天吹得什么风,怎么让你来我这小小的衙门了?”
“我若是不来,你怕是要把我这个侄儿给打死了。”
商大海眯着小眼,一脸不悦的看着郑京卫。
敢动他的人,嫌命长了!
郑京卫神色淡淡,拱了拱手,“商大人此话差矣,若非是他出言不逊,本官也不想草菅人命。”
“是吗?既然我来了,我便来旁听一下此案,郑大人不会介意吧?”
商大海皮笑肉不笑的提出旁听的要求。
“当然可以,师爷,去备张椅子!”
郑京卫吩咐一旁的师爷,给商大海备一椅子,然后坐回自己的主位,继续审案。
而那商挚全余下的三十大板,自然也就不再可能继续责打,郑京卫拿着师爷之前摘抄的案卷,“传首饰铺掌事问话。”
很快,首饰铺的掌事来到了公堂,恭恭敬敬的给两位大人行礼。
“草民崔翰林拜见两位大人。”
郑京卫板着脸,说道:“你起来回话,本官问你,你今天也在事发现场,你可曾看见原告古月凌动手杀人吗?”
“古姑娘一直在草民的店铺里,不曾离开过。草民的店铺并不大,只能容下五个人同时入内。当时那八个护卫,听到郡主的召唤时,就店铺外候着,郡主下命要给护卫动手,八个护卫连店铺的大门都没有进来,就倒地身亡。另外,郡主之死,古姑娘更是离得远,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崔翰林实话实说。
“好,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郑京卫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之后,郑京卫再次开口传人,这一次他传的是官府验尸的忤作――老徐。
“老徐,你给这八名护卫检查一下,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另外,也再让你婆子给郡主之躯检查一下,看看死因是否与八名护卫一样。”
“是,大人。”
老徐的加入,公堂也就陷入了寂静之中。
梨氏看到宝贝儿子被人打得屁股开花,心疼的直掉眼泪,恼怒夫君商戴东还在发呆,也就上前踢了他一脚,小声骂道:“死鬼!你还在发什么愣啊!”
商戴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一切人物,都显得不重要了。
他只觉得商家,只怕是走到尽头了!
儿子越大越混,他迎娶了香莲郡主,会收敛许多,却没想到,他竟连郡主也敢杀,简直就是吃了c熊心豹子胆啊!
商大海在旁听着,小眼眯着,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古月凌也不急,她其实想看这叫商大海的兵部侍朗,会不会插一脚进这案子里。
如果真的插脚,那么商氏一族就真的彻底完蛋。
毕竟,死的八个护卫都是小事,大事在于帝香莲这个郡主,是被商挚全所杀。
不管是失手而为,还是有意为之,人都死了,商家都是必然要背起这个罪名。
一个时辰后,忤作老徐汇报了情况,“八名护卫死因,是中同一种毒而亡,至于是什么毒,老夫自认眼拙辩不出来。郡主死因,是灵力冲入体内,震破了心脏,一命呜呼。”
灵力震破心脉?
这倒是很符合实情!
毕竟,当时发生的事,所有人都看到了商挚全灵力护体之后,用力推了一把帝香莲。
“好,你退下吧。”
郑京卫看向商大海,“商大人,忤作老徐的汇报,你可有异议?”
“没有。”
商大海漫不经心的答道。
很快,郑京卫继续问话,“被告商挚全,你当时与郡主发生争执,你用灵力推了一把郡主,你且回答是与不是?”
“那是因为她挠伤了我的脸,我觉得痛,所以想推开她的,我真的没有想要杀她!你们看,我的脸,这几道伤痕都是她挠的!”
商挚全委屈的直指着自己的脸,那三道指甲划出来的伤痕十分明显。
只是,他那可怜的样子。
郑京卫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不要回答与本案无关的话,本官且问你当时与郡主发生争执,你用灵力推了一把郡主,你且回答是与不是!”
商挚全咬牙,只能是硬生生的回答:“是!”
“郡主被你打飞之后,撞到柱子后摔落在地,之后有大夫诊治,她已断气,是与不是?”
“是!”
“郡主断气后,你说原告古月凌杀害郡主,是与不是?”
“是!”
“郡主的死因被忤作验出,她是灵力冲入体内,震破了心脏致命。原告古月凌也是星灵者,你是否亲眼看见她在现场使用灵力攻击郡主?”
“……没有。”
问到这里,古月凌勾唇冷笑。
因为她发现坐在旁听的兵部侍郎商大海开始不淡定了,他额间的汗珠正在冒出来。
商大海暗骂自己,怎么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就来掺一脚!
这事是他能掺合的吗?
这简直就是玩命啊!
商挚全也真是胆大包天,连郡主都敢杀,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而郑京卫则是继续向商挚全询问,“郡主与原告在首饰铺争发冠时,你是在不远处的茶楼,遥看郡主为难原告一事,是与不是?”
这个问题,商挚全想也不想直接就否认,“不是!”
死鸭子嘴硬,郑京卫冷笑,“传茶楼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