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问了!
江蓠终于深吸一口气,不哭了。
原本,一路的奔波,他们就很累了。又经历刚才的一番事情,这会心也累了。因此,在沈慕川放下江蓠之后,她淡淡的说了句要去休息,就直接上楼了。
一步步上楼,她觉得步子沉重了很多。好不容易来到卧室,她推开门走进去,随手关上门。
泪水,哎关门的刹那,喷涌而出。
“慕川,对不起!”
倚靠在房门上,任由眼泪汩汩涌出,江蓠满是自责的自言自语,“我不能让你汉子道……对不起,对不起……”
楼下,沈慕川眉头蹙得更紧,在大厅里面来回踱步,许久之后,他停下,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林诚,帮我查一下法国那个暴雨之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那头,林诚愣了半天,老大居然还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江蓠没有告诉他?那自己要不要告诉老大发生了什么?他犹豫了。
这一天中午,江蓠没有吃饭,而是睡着了。
沈慕川想起自己对她的质问,心有不安,竟然亲自下厨做了她最爱吃的水煮鱼。可上楼去叫她吃饭的时候,却发现她睡着了,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眉头还皱着,甚至,她几次翻身,轻轻吐出几个字,“不要问我,不要问了!”
叹气一声,沈慕川伸手轻轻撩起她额前的刘海,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老婆,对不起,我不问了。”
音落,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种液体涌出。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沈慕川硬生生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直到看她睡的稍稍安心,他才起身给她盖上被子,转身离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江蓠忽然喊出声,而瞬间她抓住了沈慕川的手,“慕川,不要,不要去……”
这一声惊呼,沈慕川瞬间回眸,看她是在做梦,才松了一口气。
可她的小手,却将自己抓的很紧。
试了几次,想要扒开她的手,都失败了。
沈慕川只要再次坐下来。
几秒种后,江蓠睁开眼,一脸紧张的望着沈慕川,“老公,你没事吧!”
“没事。”沈慕川将她抱在怀中,犹豫了几秒,问道:“小蓠,刚才,你是做梦了?梦到什么?”
“梦?”江蓠这才回过神,点点头,“嗯,刚才做梦了,梦到有人要抓你,我很害怕。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们一个个人都凶神恶煞的,我真的很怕!”
“不要怕!”沈慕川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的更紧了。
她不安,做恶梦,应该是跟法国的经历有关系吧!此刻,沈慕川很想知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怀中娇小的女人,他控制自己不去问。答应她不问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问。
想知道,那就用别的办法去知道好了。
陪着江蓠许久,知道她已经安静,沈慕川才笑起来,“老婆,吃饭吧!”
江蓠笑着回应,跟沈慕川一起下楼吃饭去了。
一天,似乎都很安静。
然而,沈慕川却一直在等林诚的电话,直到晚上都没有等到。半天的时间,按理说应该早就将事情的原委查清楚了,沈慕川禁不住打出去电话询问。
然而,对方却没有接听。
此时,江蓠一个人在院子里花园中散步,忽然接到林诚的电话,愣了愣,她接听了。
“嫂子,老大问起来那晚的事情,我要不要告诉他?”
江蓠慢慢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林诚,那晚酒店的监控坏了……”
“嫂子,我知道了。”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江蓠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夕阳西下,落日的时候,景色的确是很美,美得让人惊叹。可是,谁也无法预料到,这美好之后,会发生什么?跟她一样,原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事实却并不是。
接下来,安溪儿还会有什么举动?江蓠猜不透。
晚饭过后,沈慕川接到林诚的电话。
“老大,真是对不起,我去查过了,您和嫂子那晚住的酒店监控坏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查不到。至于酒店的服务员,我倒是问了,可是他们也同样不知道……”
“不可能!”
沈慕川怒喝,“继续查!”
生气的将手机仍在沙发上,沈慕川脸色极其难看,阴冷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杀死一个人。监控坏了?真是可笑!服务员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更诡异了!
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沈慕川一步步走向落窗,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夜色很浓,院子里只有稀疏的几盏灯亮着,这黑夜让他更加不悦,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子飞速旋转,想了很多的可能,他甚至怀疑起安溪儿,只是,能问她吗?问了她会承认吗?
蓦地,他想起童玉芬说的话,或者她知道?
“老公,我困了。”
江蓠小步走到沈慕川身边,从身后抱住她,头贴着他的后背,“我们,去休息吧!”
“嗯。”
沈慕川转过身,用力的抱着她,“我送你去卧室。”
沈慕川抱着江蓠来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安置好之后,他坐下来,“老婆,公司有点事,我先出去一趟,你可要乖乖的听话,睡觉!”
呃……
江蓠微怔,旋即点头。
他有心事!这点她很确定。其实,刚才她站在距离沈慕川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看了许久。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只是那个忧伤的背影,她就明白,沈慕川有心事。
她本来是打算过去安慰他,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她想要睡觉。
睡觉也好啊,或者他们还能够造出来一个孩子。只是,沈慕川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公司真的有事吗?江蓠不确定。
“听话。”
沈慕川盯着她的眼睛,笑着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然后,他起身,快步走出了卧室。
江蓠盯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
她怎么觉得,自己跟他之间似乎有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