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轻晚一怔,尽管她刚才将花戒放回去,却并没有想着现在就与帝俊完全分开的。
不知为什么,帝俊这话一出,她感觉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整个胸腔都闷痛得历害。
帝俊却还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既然该走,那就速战速决吧,吾现在虽然寄宿于雪龙灵的神识里,但并不是无可替代。”
肖轻晚面色发白,喃喃道:“是吗……”
她觉得自己的嘴唇都想要哆嗦,连忙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了。
她不想让帝俊看到她如此失态。
帝俊自嘲地一笑:“吾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他本来以为,这么久的朝夕相对,即使肖轻晚没有跟他谈情说爱过,至少也应该是很看重他这个人的。
就算没有意动情迷,至少也该把他当成一个不可或缺的朋友。
所以,刚才这短暂的离开,多少有些提醒肖轻晚,虽然他现在只能存在于别人的神识里,却也并不是一个长在她身上、完全没有办法离开宿主的寄生者。
--不要觉得,无论怎么对他,都不用担心失去的。
可是,他等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说来还真是有够打脸的,他前脚离开,她后脚就把与雪龙灵的契约花戒给摘下来,扔进了圣域。
他是可以离开,但她却不是非有他不可。
契约戒被摘下来,不论他身在何处,都是能够第一时间感应到的,刚才,他向来静如止水的心没来由地一阵慌乱,甚至连思考都来不及,就下意识地往回赶。
在回来的路上,他才开始想自己回来是干什么的,又该怎样面对肖轻晚?
兴师问罪般地问个清楚?还是不声不响地回到契约空间里,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又或者,就装做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像往常一样地跟她打招呼?
也许只有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够跟她继续和平相处下去吧?
可这样的和平相处,又是他要的吗?
--讽刺的是,就在他为这些细节纠结的时候,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你从现在就开始刻意提醒自己不要依靠帝俊了吗?”
“本来就不应该处处依靠帝俊的。”
她要选的人不是他,要依靠的人,自然也不是他。
只不过魔君现在面临关卡,她才不得不暂时地依靠他罢了。
他根本就不重要。
肖轻晚在旁边沉默,长久地沉默。
帝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已经把话说到如此地步,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无动于衷!
她居然敢给他无动于衷!
深深地吸了口气,帝俊做淡定状道:“在找到合适的宿主之前,先把之前没做完的事都了结一下吧。”
肖轻晚正痛不可抑,听到这话连忙应:“什么?”
帝俊道:“之前吾教你分魂之术,却还没有教会你怎么收回分身。当初你分割灵魂的时候,将镇魂咒也分到了那一边,一直没有合适的办法化解,现在你得了金阳龙缕果,分身的修为很快就能够稳定在术皇之境,一切都能够圆满解决。正是可以合二为一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