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茂之想着老楼主的态度,不敢放肆,便做义正辞严状制止道:“你可不要胡来!我都跟你说了,他早就离开沉香楼,这么多年也都没有跟沉香楼保留一丝一毫牵扯的意思。就这样下去就很好,你可不要无事生非、没事找事!”
叶之纹不服气地撅着嘴巴:“爹!你不觉得这样主动权一直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吗?他遵守诺言,我们就安然无恙,他要想反悔,我们根本没什么办法……”
叶茂之心还真是悬着的,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就觉得自己的少楼主之位岌岌可危。
不过,他还是安慰自己:“你别想这么多,什么叫根本没有什么办法?现在整个沉香楼没多少人知道这桩秘事,就算他回来了……”
他话才说到这里,就被叶之纹给打断了。
她带着些“爹,你怎么可以这么软弱”的语气道:“这事情才过去多少年?也就是爷爷有手段,将那些不同的声音都压制住了,你细算算,那些知道这些事的人,怕是一个都没死呢!”
她这么一说,叶茂之就更不舒服了。
的确。
老楼主是以“仁德”服人,让叶谨行自愿放弃了沉香楼主之位。
他没有受到任何压制胁迫,主动把楼主之位让给叶谨言。
那么不管有多少人知情,大家都是无话可说。
老楼主一旦表露出不想提这件事的态度,大家也就都能够理解,放任这件事慢慢被时间尘封。
--所以,老楼主不可能对这些知情者下手,否则不仅不能掩盖往事,反而会起反效果。
这么算起来,那些人的确应该都健在,叶谨行只要回来登高一呼,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还真不好说。
叶之纹继续道:“爹,之前我一直在波叶城呆着,根本就没有出来见过世面,所以还当自己这个沉香楼大小姐,在所有人眼里都举足轻重。可是这一趟遇到的事情多,我才明白,在很多人眼里,我算是什么啊?他们眼里有的,只不过是爷爷一个人而已!”
叶茂之的眉头不由锁了起来。
这种感觉,他何尝没有?!
所有人都是以老楼主马首是瞻,只要他的意志不符老楼主之愿,谁理过他在想什么?
--不过这也没办法,所有的“太子”都要经历这种尴尬时期。
要不然,怎么会“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登基,都要扶起自己的“心腹”呢?不就是因为在“父亲的心腹”那里有不受尊重的感觉,心里记下了?
叶之纹一看父亲神色,就明白他也心思浮动了,便忧心忡忡地说:“爹,现在爷爷还在,可是爷爷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那些人现在心里服爷爷,魔君恐怕也明白他在大家的心目中,及不上爷爷的份量,所以一直不曾异动。但是爷爷要是哪一天不在了,他要回沉香楼闹事,谁能服人?”
叶茂之还真有些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叶之纹咬咬唇,担忧地说:“反正我是不行。大家尊重爷爷才高看我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