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造化,担你因果。”
罗小莉斟酌了一下这一句,又抬眼问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因,这是什么果?”
“我的因,我的果……实际上,在很早之前,你就已经沾上了。如今对你坦白而言,仅是让事情圆满。从此之后,我真正跳出因果,余下的事情则由你来接手,你来解决。”殿主正色说道。
“我与殿主早有因果?”闻言,罗小莉不禁愣了一下。
她可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遇过殿主了。
另外,若是说之前殿主一而再,再而三地帮自己,这个也是殿主自己扯出来的因果,和罗小莉关系不大才对啊。
看出了罗小莉的疑惑之后,殿主不由得笑道:“怎么了……得了我的药鼎,取得了丹会第一,这个还不是沾上了我的因果?夜族的承诺,不是沾上了我的因果?”
此言一出,罗小莉只觉如雷贯耳。
“殿主你是……可你不是应该坐化了吗?多少年了,为何殿主你还没有坐化?这不科学!”罗小莉失声说道。
若然殿主说的是实情,那么殿主至少都是万年之前的人物了。
尚未证道而又活上万年的人物,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现在殿主无疑在说他就是其中一个。
这等震撼可是不小,几乎颠覆了罗小莉以往的认知。
不过,这一番话落在殿主的耳中,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了。
因为罗小莉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还没死么?
所以,一想到这里,殿主又忍不住脸色古怪地说道:“你这丫头……有你这样问话了么?”
“咳咳,殿主,是我失礼了。”罗小莉轻咳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妨。只是我这样说,不知道你是否了解状况了?”殿主又继续问道。
“殿主,你应该知道几分我的来历。”罗小莉沉默了一下,如是说道。
如果殿主说的一切为真,那么她和殿主之间的因与果,或许在多年之前就存在了。
“嗯……药皇鼎嘛。世间有着诸多通天灵物,在机缘巧合之下,则可化作人身,一切从头再来。但是相对的,当年累积下来的种种,会变得百不存一,所以不少通天灵物,都不会选择化作人身。”殿主缓缓说道。
“而你,或许不是自愿的,但已经化作人身,这是事实。”末了,殿主又补上一句。
“我不会深究殿主你为何会活到现在。可是你知道我的来历,那么你应该同样清楚,你和我之间的因果,不止近来的这一些,或许在很久之前,你与我之间,就有了联系,所以才有了后续的种种。”罗小莉叹了一声,道。
殿主的身份,实在太过出乎意料之外。
她本来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的。
毕竟药君都坐化了。
比他年轻的药君都敌不过岁月,而他最多就是比药君活多个千余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然而,结果却是他依然没有坐化。
不止从炼药师的角度,就是从修士的角度来看,这样都是极为惊人的。
“大概吧……言归正传,先谈谈你对于我开出的条件考虑得如何,再来叙旧都不迟。”殿主话锋一转,道。
“殿主你多年不死,又隐匿在药殿之内,肯定图谋不小。小莉我呢,没有这么大的胃口,恐怕吃不下这等好事而已。”罗小莉苦笑说道。
她说的可是实话。
殿主在从前就是名震一方的无上人物了。
如今对自己坦白身份,必定是有了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图谋的东西,罗小莉不敢说一定不垂涎。
只是垂涎又如何了?
她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了只会撑死。
她还是懂得进退的,所以这等事情,不可一口答应下来。
“凡人讲求不辛苦哪得世间财……而我们修士,机缘险中取,造化险中求,一切都离不开一个险字。你可知道,自从你的身份暴露之后,为何没人找你的麻烦?”殿主忽然问道。
“因为我在天星国之内?”罗小莉小心翼翼地回道。
“没错……只要你一日在天星国,一天是药殿的人,那么你就会被天星国庇护。众人对你的一切感到好奇,但是又不敢得罪星灵至尊。不管怎么说,天星国的国力,可不止表面这么简单,这是魔主或者仙尊都不会随意交恶的一个国度。”殿主噙着一丝感慨地说道。
他的一番话,有意无意地透露了许多秘密。
可是罗小莉只能当作没有听到。
因为有些东西,你不知道的时候还好。
你一旦知道了,就会陷入里面,想走都走不出。
显然,她是不愿意被绑在天星国这里的,所以只能装聋作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殿主说得有理……但是我确实对接任药殿兴趣不大。我习惯了闲云野鹤,留在药殿十年,仅是不得不为之罢了。”罗小莉十分无奈地说道。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避免被玄天这小子记恨,她至于卖身一般来这里为他们服务十年吗?
好在十年以来,皇室、药殿尽管时不时给自己出些难题,但是全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所以多是顺利解决了。
眼看十年时间就到了,罗小莉可不想在最后关头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还是一切如常较好。
“罢了……我现在怎么劝说你,只怕你都不会听我的劝告。”殿主沉默了一下,倒是没有坚持。
见状,水烟妃不由得心中一急,她很清楚这一次传召罗小莉过来,是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一切关乎到他多年下来的布局,有罗小莉或者没有罗小莉,差了的可不止一丁半点,所以连忙喊道:“殿主,这……。”
“烟妃,这一件事我自有分寸……这个小丫头,一时想不开罢了。她早晚会接任药殿殿主这个位置的,反正时候未到,我一样不急。”殿主悠悠说道。
闻言,水烟妃张了张口,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主位上的男子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又不好多说了,随即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