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村一片噪杂,村人都在不断地哀求着狗大,一定要对风早楼下手轻一点,甚至还有几个人要去拉风早楼,想要把他赶回去。
但是,狗大却舔了舔牙齿,冷笑道:“你们谁都不准来阻拦这个找死的家伙,不然就再加一个月的税收!”
“你!”众人愤怒,却敢怒不敢言。
风早楼深吸了一口气,双拳紧紧地握着,死死地盯着狗大。
“生死由命,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你就去死吧!”狗大嚣张地狂笑了一声,旋即狠狠地一掌朝风早楼拍了过来。
这一拳,看起来就威力十足,足以将一个成年人的脑颅击成粉碎。
所有人都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生怕见到风早楼脑浆迸裂的那一幕,而病弱女子已经受不了此等刺激,彻底晕死了过去。
噗――
兵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狗大!”六道惊骇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臭小子你……”
狗大豁然瞪大了眼睛,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腹部震荡了全身,他哆哆嗦嗦了起来,低头看向了腹部的那柄黑色兵刃,像是内脏也被捣碎了一样,他的嘴边猛地溢出了夹杂着肉沫的血液,“你……竟然用兵器偷袭我……不……这是……魂器……”
“风早楼……你……”几个睁着眼睛的村人都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纷纷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腹部不断往外滚涌着鲜血的狗大。
还有右手不断颤抖着的风早楼。
扶着病弱女子的三嫂,眼眸中尽是难以置信,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风早楼?
她刚才分明看见了,在狗大那一拳朝风早楼头上拍下去的时候,风早楼像是有预见性地一样,身子异常矫健地矮身而下,然后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黑色匕首,在狗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间刺入了狗大的腹部!
风早楼双眸像死鱼眼一样瞪大着,那呆愣的神色,也说明了他也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嗤”地一声,拔出了匕首,赫然是。
噗通。
狗大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生机迅速地涣散着,但是他一把抓住了风早楼的脚,虚弱道:“臭小子,你……你会死得很惨,克家……不会放、放过你。”
风早楼无神地望着地上的狗大,按照东池漓的吩咐,说道:“只不过是一个筑基境六重的武者,也敢在清风村里撒野?神会惩罚你的。你自己也说过,生死由命,怎么可以再找我的麻烦?”
狗大的右手颤抖了几下,豁然从风早楼的小腿上落了下去,最后一缕气息从他的鼻中喷了出来,已然是咽气身亡。
“嘶――”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响在清风村的空地上,众人皆是惊骇地望着风早楼。
那六名武者顿时炸了锅,纷纷愤怒地朝风早楼扑了过来。
“慢!”
风早楼徒然大吼了一声,那六名武者瞬间收住了身形,惊怒地望着他。
风早楼瞪眼道:“狗大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难道你们也想死吗?不想死就给我滚,不然也叫你们尝尝这把幽月刃的厉害!”
他猛地将幽月刃举了起来,黑色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凌厉的光芒,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那六名武者一看那幽月刃,相视一眼后,小声地嘀咕道:“那是魂器吧?”
“刚才狗大是那么说的……”
“那如果是魂器的话……”
几人一商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跑出了清风村,筑基境武者在魂器面前,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而且方才风早楼的身手似乎非常的灵活!
“……”
见六名武者跑远了之后,风早楼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冷汗不断地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了下来,他苦笑道:“我放走了那六人……她会骂我的吧……”
清风村里一片死寂,并没有因为狗大的死亡而欣喜起来,更没有人表扬风早楼,他们脸色苍白地将那原本被狗大踩在地上的中年人扶了起来,带了回去。
众人纷纷叹了口气后,然后一声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关上了门。
“清风村完了。”三嫂双眼无神地念叨了一句,然后背起了病弱女子,朝早楼家走去。
“三嫂!”风早楼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三嫂跑了进去。
狗大的尸体,还在空地上躺着,没有人去收拾他。清风寨的人都认为,他们即将要面临一场灭顶之灾了,收拾狗大的尸体有什么用?
三嫂背着病弱女子进屋后,就看到东池漓坐在了床上,愤怒地看着她的身后,三嫂没有说什么,将病弱女子放在了另一张床上,便唉声叹气地照顾起了病弱女子。
风早楼也走了进来,东池漓张口便冷冷道:“风早楼,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风早楼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不忍心……杀了他们。”
“不忍?”东池漓却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给清风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只要你将他们全部杀了,我们清风村便可以一口咬定,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行踪,而且还交了两个月的税,克家的人便会以为他们是卷着税收逃走了。而现在,清风村已经难逃一劫了,你知道吗?咳咳咳――”
因为话说得有些多了,东池漓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浑身疼得厉害。
风早楼吓得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张道:“对不起!”
“你该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清风村。”东池漓怒瞪了一眼风早楼,旋即缓缓地躺在了穿上,背对着风早楼再不应声了。
“早楼,早楼!”病弱女子却霍地醒了过来。
风早楼连忙跑了过去,握住病弱女子的手,焦急道:“娘,我没事……狗大……狗大他们已经拿了税,走了。”
三嫂瞟了一眼风早楼,旋即叹气道:“我走了,你照顾好你娘吧。”
“是……”
三嫂走后,风早楼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病弱女子,直到她重新睡了过去。
入了夜。
东池漓总算在帝天凌炼制的丹药下,舒缓了身子不少,她艰难地下了床,合起了衣服,看了一眼病弱女子,然后朝屋外走去。
风早楼正坐在屋前的井边发呆。
东池漓叹了口气,坐在了风早楼的身边,看着月亮淡淡道:“怎么,知道担心了?”
风早楼吞了一口唾沫,霍地跪在了东池漓的身前,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
东池漓诧异:“你在做什么?”
风早楼大声道:“请师父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