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灵气弥漫在东池漓的四周,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灵气,即便是在屠世树内,即便是屠世树心脏,都没有这般浩瀚而浓郁的灵气!
这般的灵气围绕着她,舒服得她都想叫唤出来。
但是,也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势太重,还是前方妄仙道人的威压,更或者是这妄仙道里的重力,总之,东池漓此时如果不用尽全力的话,恐怕站不起来。
几人的脚步声停在了东池漓和帝天凌的面前,然后他们开始迅速地交谈了起来,语气似乎非常的焦急和担忧,不知道是在害怕着什么。
但东池漓觉得情况并不好,因为这些人的身上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杀机。
要杀我们!
东池漓大觉不妙,他们的危机并没有就此解除,毕竟他们刚从神域星空里出来,而杀他们的人,可是从妄仙道里去神域星空的啊!
这些人肯定抱着杀她和帝天凌的心思。
她和帝天凌可是憋着最后的神力,拼了命方才来到这妄仙道的,怎么能够轻易地死去?
在眼前这些人的交谈声中,东池漓眼皮子紧紧地皱了起来,然后睁了睁眼睛,又迅速地闭上,再度睁开,如此往返,终于适应了眼前强烈的光线。
但视线因为重伤,还有糊着眼角的鲜血,依旧模模糊糊的。
天上应当是万里无云,并且骄阳似火,又或者说,这片大地的地热非常的恐怖,否则不会灼热到这种程度。
东池漓看了看地面,是火红色的,隐隐有热气蒸腾而上,难怪这么热,果然是地热强烈。
她再往前看去,先是看到了几名穿着白袍的人的腿,然后顺着他们的腿看了上去,这些人的装束和进入神域星空的杀手差不了多少,但是相比之下,要精致许多。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宗派的服饰。
这些人的位分应该比那些杀手高上一些。
也是,位分高的人,又怎么会去神域星空中,那可有可能意味着是不归的一程。
东池漓强撑着臂弯,想要坐起来。
咔嚓!
一名白袍人怒骂了一声,一脚踩在东池漓的背上,让她重新重重地趴回了地上,东池漓登时痛呼了一声,脊椎骨险些就这么被踩断裂。
东池漓两眼直翻。
她不由得骂道:“混帐东西,把你的脚挪开。最好别让我活着走出这里,不然我将来定断你们脊椎骨百次!”
六名白袍人顿时讥讽嘲笑了起来,东池漓听不懂他们,他们自然也听不懂东池漓的语言,恐怕是将东池漓的“威胁”当成了下等人不堪重负的痛呼。
六名白袍人此时就像是在耍猴。
其中一名冷哼了一声,竟恶狠狠地重踩在东池漓的背上,加重了力道,疼得东池漓嘶声痛呼了起来。
“滚开!”
帝天凌连忙从一旁扑了过来,将那白袍人撞到了一边去。
白袍人大怒,一脚踹在帝天凌的腰际,帝天凌顿时就被踢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远处的巨石上。
“药店!”东池漓惊呼。
帝天凌捂着腰间,龇牙咧嘴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说道:“放心,我没事。小心点,这个时候不要惹怒他们,见机行事。”
东池漓苦道:“我们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早知道之前应该同一落、端木前辈学学妄仙道的语言,不至于现在云里雾里。”
咔嚓。
白袍人又是重重地踩在东池漓的腰上,似乎是烦躁她和帝天凌对话,他转头对其他白袍人脸色严肃地嘀咕了起来,手上竟出现了一柄长剑。
东池漓大急,叫道:“药店,你还有神力施展虚空法则吗?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帝天凌咬紧牙关试了试,旋即失望地说道:“不行,我的虚空法则在这里还是完全不能奏效,妄仙道似乎并没有虚空的存在。”
东池漓心里蓦地一沉,情况非常的不妙啊。
难怪之前离开神域星空,帝天凌没有用虚空法则带她离得远一点,而是因为妄仙道根本没有虚空,他们二人迫不得已被神域星空寄了出来,跌落在地上。
神域星空的入口,应该还在他们的背后不远处。
唰――
“阿漓,小心!”帝天凌惊呼。
白袍人举剑朝东池漓的头颅挥斩了下来,仅仅只是这普通的一剑,就让东池漓有一种面对着高山倾轧而下的错觉!
这六名白袍人的实力远远超过了那些杀手,更别所是她和帝天凌!
完蛋。
即便是离开了神域星空,难道他们也无法活下去吗?
东池漓不服气,她猛地举起自己已然龙化的左臂,其上还覆盖着寒劫罪缚的铠甲,她就不信不能挡上一挡!
嗤!
“啊――”
岂料,伴随着东池漓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那长剑竟犹如切豆腐一样,径直将东池漓的左臂给削了下来。
断臂滚落而去,鲜血肆意地喷溅了出去。
东池漓疼得浑身直哆嗦,那白袍人却愤怒不已,恼火东池漓的挣扎,便迅速地再度朝东池漓一剑砍来。
所幸那人的右脚离开了东池漓,东池漓就地滚了出去,但是长剑劈在地上,那飞溅而起的土块依旧溅得东池漓十分疼痛。
没想到这妄仙道连土地都比神域星空的硬上许多!
举剑的白袍人震怒,其他五名白袍人却不断地大笑着,似乎因为能够玩弄东池漓而感到十分地愉悦。
东池漓蓦地想起,自己身为不死魂魄,并且不知道为何而遭到妄仙道杀手的追杀。通过之前神域星空内不死魂魄强者交谈,不死魂魄在妄仙道似乎也是修为强大的存在。
那么眼前这几名白袍人,在畏惧着她和帝天凌的同时,却又如此乐于戏弄他们,心态便也能够猜出一二了。
毕竟弱者是很难有机会欺负羞辱强者的!
那么现在,应该利用他们对不死魂魄的恐惧才是。
东池漓想到这里,她用所剩无几的玄寒水勉强将左臂的伤口止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然强大的压力压在她的肩头,让她膝盖一软险些跪下。
她用超凡的意志站直了腰杆,并且以一种上位者的不屈姿态望着那六名白袍人。
此时,她赫然注意到,就在那六名白袍人身后的不远处,又有了六名白袍人,还有她和一旁担忧的帝天凌。
那是……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