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池漓靠在帝天凌的怀中,而帝天凌就这么揽着她,二人坐在湖畔的边上,任凭白雪落在身上,落了一身的年华岁月。
茫茫冰野,澈澈清湖,绿树沾霜,万物静好。
帝天凌抚了抚东池漓脸上的伤痕,有些忧虑地说道:“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受伤?”
东池漓一听,顿时就更加的委屈了,她用头顶轻轻撞了撞帝天凌的下巴,噘嘴眼角含泪道:“还不是你不在,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受这样的委屈,你看看这里!”
说着,东池漓就撩起了袖子,还有裤腿,那两个丑陋的大疤就裸露了出来。
若是换做别人,东池漓绝对不会这样做,但是在帝天凌的面前,她就是忍不住满腔的委屈,就是想要得到帝天凌的安慰。
大概是无论一个女人再多要强,但在自己挚爱的人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小女人吧。因为只有挚爱的人,才能够给予自己最好的安全感,也是自己最好的情绪宣泄地。
帝天凌见到东池漓的伤,略微皱了皱眉头,将东池漓的手捉了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后,说道:“这是铠甲尸将的神物大刀?这伤口看起来已经许久了,到现在还没有愈合,这定然是血毒。否则以你的生息之水,不该现在还是如此。”
“是啊!”东池漓翻了翻白眼,她心里可不是想听这些话的,她知道这些是神物大刀伤的,哪里还用得着帝天凌解释!
她要帝天凌捧着她,好好地安慰安慰啊!
不过,东池漓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老夫老妻来说,好像有些肉麻?
“森广来进攻过天漓真域了?”帝天凌蓦地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盒药膏,轻轻道,“不要动,我给你敷药。”
“哦。”东池漓点了点头,就看着帝天凌伸手在湖水中洗了洗右手,然后从药盒中挖出了一小块药膏,轻轻地抹在东池漓下凹下去的伤口上。
东池漓看着他给自己细心地敷药,心中自是一片暖意,果然这样的行动比起一切的关切、甜言蜜语都要来得暖心。
这才像是帝天凌该有的样子。
这次药膏非常有效,它才刚一敷到东池漓的皮肤上,她就觉得一阵清凉的感觉弥漫到了全身,而且这药膏的生肌效果似乎非常好,东池漓明显可以感觉到,她伤处的经脉、细胞开始活跃了起来,看样子很快就可以重新长出来了。
东池漓靠在帝天凌怀中,一边看着他为自己敷药,一边解释着她回到天漓真域后所发生的事情,巨细靡遗。
当帝天凌连东池漓腿上的伤口也都抹上了药膏后,东池漓也将天漓真域的事情讲得差不多了。
帝天凌道:“这些药膏都是我这段时间炼出来的,专门用来攻克血毒,我知道以后要对付古罗真域,免不了许多人要中铠甲尸将的血毒。”
东池漓笑:“想得真细。”
帝天凌收起了药膏,又伸手去湖里洗了洗手,以融黎火烘干后,他揉了揉东池漓的头发,舒服得东池漓眯起了眼。
他和颜悦色道:“现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以后天漓真域的事情就都交给我来吧,你去休息休息就好。”
“不行。”东池漓扁了扁嘴,龇牙笑道,“虽说有你在,我能松口气。但以前都是你宠溺着我,天漓真域的事情也大部分都是你在做,但我以前却还是在喊累,殊不知你部署着更多的事情,你才是最累的,我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吃苦呢?更何况,你刚回来,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一定很累吧?不然你早该回来找我了。”
帝天凌捏了捏东池漓的鼻子:“怎么会呢?媳妇儿不累,我就不累。”
东池漓摇头:“我不管,这天漓真域也有我的一半,咱们得一起做事!不然我这天漓域主的威严何在?”
帝天凌无奈:“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
“嘻。”东池漓笑了笑,又调皮地在帝天凌的怀中蹭了蹭,闻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药香,嘴里就馋得要命,想起来这些日子嘴里的苦涩,她便坐直了身子,偏头看着帝天凌,委屈道,“给我糖,我好久没糖吃了!”
“怎么会?”帝天凌诧异,他立马放了一颗丹药到东池漓的嘴里,“你的身上应该还有我很多丹药吧?”
东池漓含了含丹药,心满意足地安分靠在帝天凌身上,云淡风轻地笑眯眯道:“之前在神域星空同古罗大军交战,几乎所有神祇都受了重伤,我便把所有的丹药都分出去了。”
“我媳妇儿心肠真好。”帝天凌失笑地摇了摇头,然后翻箱倒柜般地将空间戒指里的所有丹药都弄了出来,转眼地上就一堆一堆的药箱,还有一个一个的药瓶。
他清点了一下,一边念着“这个味道不好”、“这个看起来太丑”、“这个有副作用”,就收回了一半的丹药,然后剩下的其他都往东池漓的怀里放:“这些都是味道不错的,你收起来。”
东池漓看着怀里、地上琳琅满目的丹药,口水就要哗啦啦地流下来,她小手儿一卷,就全部都收进了空间戒指中,回头就捧着帝天凌的脸,笑眯眯地亲了一下,咯咯道:“谢谢亲亲相公~”
帝天凌也咯咯地笑着,两个人的脑袋蹭来蹭去,甜甜腻腻的。
东池漓的少女心别提有多爆棚了。
帝天凌却忽然有些诧异地说道:“习芒那家伙竟然还没有醒,这种情况他不应该冷嘲热讽几句吗?”
东池漓摇了摇头:“这次他睡的时间我都感觉很长,而且就连我发生生命危险他也没有苏醒过来,但我确定他还在我的体内。”
帝天凌皱了皱眉头:“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反常啊!”东池漓笑眯眯地说道,“他还活得好好的呢,有时候我都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帝天凌叹气:“毕竟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只有他能随时保护你了。”
“我总不能都靠着别人的保护吧?”东池漓这样说着,心里就想起了离开熔炉时神秘老人对自己的期盼,他希望自己成为生死掌控神,继承他的衣钵。
东池漓忽地就沉默了,不安的念头再次卷向自己。
她绝对不会把他人的恩怨牵扯到她和帝天凌的身上,但如果事情犹如她所想,她便很难接受风暴旅人身为帝天凌的师父。
帝天凌刚要问她怎么了,东池漓就开口问道:“药店,这一年多,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