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雅手一动,车门立刻开了,马上扑了出去,一下子拽住江品豪的手臂,就像找到了浮木一般。
“安雅――“江品豪见她双颊酡红,衬衣衣领敞开的样子,一惊,再看驾驶座上司御衡眸色深浓的模样,几乎能猜到发生过什么,将梁安雅拉到身后,护的紧紧,严厉望住车内的男人:“司先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管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华夏,是法治社会,不是你的地下乐园,由不得你胡来!”
司御衡扯了一扯领口,长腿砰一声,抬起来,懒散散架在前方的仪表盘上:“大学教授是吧?喜欢给人上课回学校去,我不是你的学生!”
江品豪一皱眉,梁安雅已不想在这里纠缠下去,拉住江品豪低声:“走吧。别跟他吵。”
两人离开,拦了辆车,疾驰而去。
司御衡看着前方车子的背影,面肌微微一动,眼眸更加阴暗。
……
江品豪亲自送梁安雅回家,上了楼。
他因为听梁安雅说司御衡成了她公司目前的客户,怕她会被骚扰,今天才特意来公司接她。
没想到,果然差点出事。
进家门前,梁安雅脚步暂时停止,轻轻吁了口气。
江品豪知道她还没回过神,劝:“这几天我每天接你下班。没事。”
她心情稍微平静了些,望向江品豪:“江老师,谢谢你,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两人说了几句,梁安雅才拿钥匙准备开门,摸了半天,却没找到钥匙,只当是今天忘记带了,摁了门铃:“爹地,我回来了。”
梁涛开了门,见江品豪送女儿回来了,十分高兴。
江品豪在梁家坐了会儿,正好天色不早,梁涛提出让他留下来吃完饭。
江品豪见梁安雅心情平静下来,客气婉拒了:“不用了,梁伯父,我今晚和A市地质大学的几个建筑系教授有个会议。”
梁安雅也不想江老师太过于牵扯进这件事,忙说:“爹地,江老师有事呢。别打扰人家了。”
梁涛虽然有些失望,却只好作罢。
刚刚送走江品豪没多几分钟,门铃响了起来。
梁涛一讶:“难道是江老师又回来了?”
梁安雅无奈笑起来,爹地现在简直已经把江品豪当成未来女婿了:“是不是哥回来了啊。”
“不会的,你哥这段日子忙新公司的事,不会回来的这么早的……”梁涛一边说着,一边去开了门。
梁安雅听见玄关处传来爹地疑惑的声音:“你是……”
“您好,伯父,安雅的钥匙刚刚掉在我车子上了。正好有空,送了过来。”
是钥匙哗啦递到梁涛手上的声音。
男人低哑得带着魅惑的不标准发音飘进客厅,梁安雅身上被火星子烫到一样,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是他!
他竟然上-门了!
她冲向玄关,正对上司御衡笑意拳拳的英俊脸庞,魂儿都快飞了。
可很显然,梁涛并不知道眼前男人的身份,迟疑了一下之后,很客气地问:“你是……”
“我是令媛的客户,这几天令媛一直在帮我处理新房装修的事情,令媛很负责,下班后偶尔还会主动找我商量公事,今天也不例外,刚刚在车子上谈完事情,她走得急,把钥匙落下了。”
梁安雅紧握拳头,这个刚刚在车子上还嚣张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居然摆出这么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那钥匙哪是她无意落下的,分明是他对自己拉拉扯扯中弄掉的!
无奈,她也不想在爹地面前揭穿他!
“哦哦,原来是安雅的客户,多谢,”一听说是女儿的客户,梁涛的语气和蔼多了,他曾经是做生意的,当然知道客户的重要性,马上说:“还特意赶来送钥匙,真是麻烦了。”
司御衡轻咳两声,漫不经心:“也不麻烦。只不过多开了八九公里罢了。”
梁安雅都快气笑了,这男人是在暗示自己很辛苦吗?
果然,梁涛一愣,忙说:“那请进来坐坐,休息会吧。”
梁安雅一惊,正要阻止,司御衡却毫不客气走进来,环顾了一下梁家的房间,坐下来。
“安雅,你的客户亲自给你送钥匙来了,也不介绍一下吗?”梁涛望向女儿。
介绍?怎么介绍?爹地,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砍死的那个男人吗?这么说吗?
梁安雅的手心都快出汗了,生怕司御衡说出自己的身份。
若是如此,依爹地的脾气,不是他死,就是司御衡亡,今晚的梁家,很有可能酿成一场血案!
司御衡见她脸色苍白,轻挑唇角,主动开口:“伯父,你可以叫我REX。”
这是他的A国名。
梁涛点点头,端详着他:“看你的样子,不是华夏本地人?”
“嗯。我祖辈有华人血统,父母也都是华裔混血。一向在欧洲那边生活,最近才回华夏置产。”
这男人,演起戏来居然大气不喘。
梁安雅咬紧了牙关。
“原来如此。”梁涛点点头,微笑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沏壶好茶。”
“有劳伯父。”司御衡一颔首。
梁涛刚刚看他俊美得有些邪气,本来有些微微的抵触,现在见他说话很有分寸,又有几分东方人的含蓄,明显态度也好了不少,含笑点头:“客气了。”
爹地的背影刚刚不见,梁安雅狠狠瞪住他,声音压得低低,从牙缝里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给你送钥匙,看不见吗?”司御衡耸耸肩。
“……好,现在送到了,可以走了吗?”
“我不是说我开了八九公里的车吗。是你老爸留我做客。”他斜斜一挑眉,不耐地捶捶肩。
梁安雅有种吐血的冲动,正要再说话,只听梁涛的脚步声从厨房出来,越来越近,只得暂时闭嘴。
“REX,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中国茶,试试吧。”梁涛一向就是个性格豪爽的好客之人,又看见是女儿的客户,将私藏的好茶叶都拿了出来。
司御衡瞟一眼茶几上的香茗,噙着笑意:“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