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就站在旁边紧紧监督她吃饭,刚好一点不剩,呕出的食物全都倾洒在裤子上,尖叫一声,倒退两步:“你在干什么!你太恶心了――保姆!”
保姆听到声音,飞快进来,一看这情景,赶紧用干净帕子给凯西擦身。
越擦越脏兮兮。
凯西厌恶地一把推开保姆:“算了算了!”
狠狠瞪一眼梁安雅,冲回自己房间去收拾去了。
保姆看到凯西的脸色很难看,一边给梁安雅擦了擦嘴,给她倒了杯热水,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残迹,忍不住小声提醒:
“梁小姐,不然你去给那个洋妞道个歉吧,就说你是不小心,司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这儿现在可是她说了算,不知道她会不会找你的茬。要是想给你穿小鞋,太容易了…”
梁安雅喝了几口热水,肠胃舒服多了,听了保姆的提醒,不禁拧了拧眉。
道歉?自己做错什么了?凭什么道歉?
要不是凯西故意折腾自己,自己怎么会吐在她身上,明明就是她自作自受。
可保姆担心的没错,凯西跟她的新仇旧恨,又多添了一笔。
天还没黑透,报复就来了。
……
傍晚吃过晚饭,梁安雅照例想要下楼活动。
还没走到楼梯口,两名留下来的北冥堂下属伸手挡住。
“梁小姐,不好意思,凯西小姐请教过医生的建议,说您快到预产期,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多动了,免得提前胎动发作。”
请教过医生的建议?
说得真漂亮啊!
这是想把自己唯一一点的自由活动剥夺走!
每天就指望着这么一小会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连司御衡都没把她软禁成这样。
“好,你们现在就打电话给司御衡,看看他让不让我下楼散步。”梁安雅杠上了。
“这个时候堂主刚回A国,正在鲍里斯先生官邸交代正事去了,哪有闲工夫接听电话处理你这么点儿小事情?”凯西的声音飘来。
这是摆明了不让她告状。是啊,天高皇帝远了。
梁安雅瞪了凯西一眼,好,不就是忍吗,调头回卧室。
凯西手一挥,示意下属离开,突然抱臂喊住:“还有一点,希望你注意。”
梁安雅脚步停下来,只见凯西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蔑视:
“不要大呼小叫喊堂主的名字。你以为你是谁?真的是堂主的女人?别以为堂主这几个月对你还算不错,就得意忘形,以为堂主对你产生感情了,不是这孩子,你以为堂主会瞧你这种华人小妞儿一眼?”
梁安雅轻嗤,故意捧着肚子:“那你怎么不去生一个?有本事,你也让司御衡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对你关怀备至啊。司御衡这么多女人,偏偏让我的孩子当北冥堂的继承人。还有什么话想说?”
“你――”凯西见她转身朝卧室走去,一口气血翻了一翻,忍不住呵住:“你当堂主真的想让你这个华人女孩为他延续血脉?你知道堂主在A国有多少贵族千金追求吗?你这种华人女孩,家里不过就是个华夏的小商人,平民出身,血统又不高贵,样貌和身份没有一点出众,有什么资格为北冥堂生继承人!可谁叫堂主受过伤,让女人怀孕的机会太低,偏偏只有你运气好?要不是这样,堂主才懒得管你们母子!梁安雅,你得意什么?”
梁安雅脚步一滞,埋藏了许久的疑问顿时拨云见日。
司御衡如此重视她肚里的孩子,原来是因为他受过伤――生育机会很低?
难怪他知道自己怀孕了,死都不放过自己!
就算她说这孩子不是他的,他宁愿顶着喜当爹的绿帽,也不准她打胎,非要等生下来再说,就是为了不放弃这么一线希望!
良久,她才呐呐开口:“他……真的不能生?”
“呵,所以我还怀疑你肚子里到底是不是堂主的种呢,”凯西嘀咕,又冷冷一笑,“不过没关系,生下来会马上验DNA,到时就知道了。”
梁安雅攥了攥拳。
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玩她?
司御衡生育功能不行,身边这么多女人都没怀孕,偏偏是她一击即中,怀上他的孩子?
她的运气还能再差一点儿吗!
话说回来,他居然不能生?
她脸皮一抽搐,有种莫名想笑的冲动。
这么多女人的男人,居然不能让女人怀孕,哇哈哈哈哈!
跟他的外表完全不一样啊。还当他多厉害!
不过,当然不能笑出来,免得凯西又借题发挥。
想笑又不能笑,硬生生憋出个便秘脸的难受表情。
凯西看她的表情,以为她被自己打击到了,一口恶气吐出来了,哼一声,转身离开。
…………
三天后,是梁安雅预产期之前的最后一次产检。
因为司御衡不在,是凯西、保姆和留下来的几个北冥堂成员陪她一起去医院。
在房间里当了三天的囚犯,梁安雅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
上了车,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她又忍不住心神一动。
这是这几月以来,唯一一次出门没有司御衡的看管。
凯西见她盯着车窗外眼珠子频频闪烁,似是猜出她的心思,讽刺道:“不生下孩子,你是不可能离开的。别妄想趁堂主不在逃跑。”
她脸色一黯,跑?别说好几个人看着,自己根本没法跑,就算跑了,司御衡迟早也会找到自己,或者去找爹地和哥哥的麻烦。
或许正是因为早就算准了她不可能逃掉,司御衡才放心回国了。
…
不一会儿,车子在距离别墅不远处的一家医院门口停下来。
凯西勒令下属在车上等着,和保姆一左一右陪着梁安雅进了医院。
这几个月,梁安雅一直都是在这家医院产检,估计自己到时生产的医院也是安排在这一家,所以很熟悉了。
医生喊到她的名字时,她站起身,瞥凯西一眼:“产检也要在旁边盯着?眼睛不用歇歇吗?”
凯西也不怕她跑得了,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