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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
酒店套房。
井上圭野的脑袋包得像个粽子,正靠在床上,骂骂咧咧着。
堂堂内阁大臣,从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一天了气还没消。
助手在旁边也惊魂未定。
白天霍少牵着楚小姐大摇大摆离开,等他们进去一看,大惊失色,井上桑满身是酒,一头是血躺在地上。
还用说,自然是刚刚去过的霍少干的!
终于忍不住:““井上桑,霍少太狂妄了,要不要属下去找人…”
井上的斥骂声停止,狠狠瞪一眼不知死活的属下:“怎么,还想报复他?笨蛋!你自己想死别害我!姓霍的现在掌控着s国的矿产权,我东瀛政府都得敬他几分,得罪了他,天皇和政府肯定迁怒在我身上!”
“可他竟然这样羞辱井上桑!井上桑可是堂堂的国务大臣,那姓霍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井上恨恨:“算了!”
骂归骂,私下解解气就行了。怎么可能鸡蛋碰石头去硬碰硬?
这世上的国务大臣多得很,可霍振旸,只有一个。
助理再没声音,这次踢到了铁板,碰到的是霍家这名长少,看来也只能忍下这口窝囊气了。
井上的头又疼得厉害,烦躁地挥挥手,示意要休息。
助理退出套房,顺便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房间陷入一片昏暗中。
井上闭上眼,快要睡着,隐约传来咯吱一声开门声,脚步声随即传来,越来越近。
直到耳边,脚步声停下来。
井上只当是下属进来了,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怎么回事…又进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只觉得脖子上一冰。
他的瞌睡一下子都跑光了,汗毛直竖,感觉抵在脖子上的金属冰冷而坚硬。
是匕首——
他冷汗直冒,睁开眼!
昏暗的室内,床边坐着一个秀美面条的人影,明显是个女人。
“来人……”井上惊恐地正要喊出来,只觉得匕首的刀背往皮肤里陷深了一分。
“井上桑要是大喊出来,我怕我会吓得不小心手抖噢~”
女人的声音甜美而妖娆,像暗夜里的幽灵,蛊惑人心,又像染了毒的罂粟花。
“你,你是谁,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你想干什么…”井上压低声音,牙齿打架。
女人握着匕首,沿着井上的颈子,慢慢朝上滑,从脸,到耳朵,然后到头发,忽然手腕一动,噗噗挥舞!
井上心惊肉跳,本就不多的头发一缕缕地被连根削掉!
不一会儿,便觉得脑袋发凉,估计已经被剃成了光头!
井上跟很多东瀛国的中年人一样,中年脱发,就那么点儿头发,平时不知道多宝贵,此刻狠得快要呕血。
难道是霍少还没泄完恨,派来修理自己的人?
不会的,霍振旸要是想继续修理自己,根本不用鬼鬼祟祟,肯定会像今天白天一样,正大光明地整他!
他哭丧着脸:“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东瀛国的内阁大臣,你担当得起吗…”
女人一听他的名字,美眸划过一道寒霜,似乎更加恼怒,刀背抵入他腰内:“收拾的就是你这个狗屁大臣!”
井上腰上一冰,吓得声音更小:“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弯腰,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却字字阴冷:“耍你呗~你要是敢叫,我的刀落下去,别怪我。”
说着,匕首沿着井上的腰往下滑去,挑开睡裤。
匕首在男人的象征上摩擦着,一直处于要割不割的状态。
井上要崩溃了,心理上的紧张和恐惧胜过肉体的煎熬,生怕女人一个不小心让自己当了太监,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姑奶奶,放过我吧!”
“姑奶奶看你不顺气,就是不想放过你。”
女人娇媚的嗓音陡然一厉,纤指间的匕首在井上的腰上舞动起来,一会儿功夫,便将井上的下半身剃成了一只无毛鸡!
井上惊慌得脸色惨白,想要叫又不敢乱叫,感觉快要被这三八玩死了,好不容易才镇定住心绪,手悄悄滑到了床头,摁响了应急铃!
“叮——”
刺耳的铃声发作!
“敢阴我?!”
女人还没把井上耍够,恼羞成怒,眸一厉,匕首“刺啦”一声,狠狠朝井上的大腿上刺去!
“啊啊啊——我的腿——来人啊——”井上惨叫!
女人泄完恨,这才快步朝问口跑去,趁隔壁助理还没出来,朝楼梯间跑下去。
助理进来,打开灯,看见房间里的一幕,大惊:“井上桑——”
这是倒了什么霉?
白天被霍少修理还不够,现在居然从上到下被人剃得精光,腿还被人戳了个洞!
“追!给我追!有人刺杀我!是个女人!把人给我抓到!”井上抱住血淋淋的腿,怒气冲冲!
助理们反应过来,留下一人照料井上,其他人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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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外。
一辆全身漆黑的SUV刚刚嘎吱一声,停在台阶下。
正是聂亦霄的车子。
井上已经说明不继续追究,打算和解,两方合作虽然正式结束,但余下还有些收尾工作。
此刻,聂亦霄刚从井上的特助那边出来。
聂亦霄系上安全带,正要发动引擎,车外传来急促却轻盈的脚步声。
突然,车后座的门被人哗的一声拉开,一袭香风灌了进来,明显有人坐了进来。
他看清楚了后视镜里的纤细身影,面色一沉:“乔泳儿?你怎么跑出来了?”
“快开车。”乔泳儿的声音很紧张,一双平时娇慵动人的美眸,此刻却盛满紧张。
“怎么回事?”聂亦霄脸色极不好看。
乔泳儿显然是一个人不打招呼偷溜出来。
她知不知道这样突然消失,这个时间负责保护她的保镖会有多紧张,也会让保镖行背上失责的罪名!
乔泳儿已经听见有脚步声从酒店大门里传出来,急切:“亦霄哥哥,求你,快开车…”
他狐疑骤升,正这时,几名东瀛助手已经疾步追出来,环顾四周。
大半夜的马路上空空荡荡,一条笔直的大道可以看到头,连拐弯和巷口都没有,根本无处藏身。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聂亦霄的SUV上。
几人严肃着脸孔,朝着车子一步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