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旸听了乔治的话,没有说话。
许久,才蹙蹙眉,挥手。
乔治以为BOSS怒气还没消,不好意思放下身段再去找少奶奶。
毕竟,那天少奶奶对BOSS抛出的话,实在太严重了。
居然说她的记忆里没有BOSS,只有聂先生……
更可怕的是,还感谢BOSS放她一马!
依BOSS的性情,没当场捏死两个人,都算是忍得住呢……
乔治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转身去安排今晚离境的事情了。
乔治的背影消失在客厅。
霍振旸眼神一动,目光投向茶几上的手机。
下意识拿了过来。
先打个电话吧。
打开联系人名单,拨通她的电话。
手机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
他眉头蹙得紧紧。
不接自己的电话?
不,应该是没听见吧。
就像乔治说的,这么多天,气也该消了。
他自我安慰着,手指频动,编辑好短信,发了信过去:
“我傍晚要离开云岭,去墨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不管怎么样,走之前,我想跟你见一面,我们好好谈谈。”
现在离傍晚还早,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她回短信。
他都要走了,那小女人再如何也会跟他见一面。
只要她愿意见他,他就算是绑,也会将她先绑了再走。
发完短信,他双手搭作桥状,支在长腿上,眼眸沉静下来。
*
医院。
盥洗室里。
保姆正在清理嘉意的衣服。
门声一响,只见聂先生探出长身:“出院手续办好了,你把衣服都整理好,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保姆忙点点头,又递过去一个东西,说:“对了,聂先生,是楚小姐的手机,可能是放在口袋里,忘记拿出去了。刚还响了半天呢。”
聂亦霄嗯一声,接过手机,沿着走廊,慢慢朝病房走去。
走到病房门口,莫名心中一动,停下脚步。
他修长手指一滑,屏幕亮了,看到了霍振旸的几个来电显示。
还有一个未读短信。
透过房门的小玻璃窗,他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嘉意。
这几天,她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也恢复了些,再没提过霍振旸的名字。
此刻正坐在病床边收拾着衣服,表情舒畅,好像根本没有经历过离婚、小产的事情。
霍振旸短信一来,势必又要打乱她已经平静的心情。
实在不想她再受一点来自那男人的伤害。
聂亦霄皱了皱眉,点开短信内容。
顿了一顿,他抬头,又看了一眼嘉意,终是下定决心,在短信上编辑回复:
“我和他过得很好,你一路顺风。”
手指一滑,短信发送出去。
同时,病房里的嘉意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盘坐在床上,朝外探了一探身:“亦霄哥?是你么?”
聂亦霄恢复容色,顺手将那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都删掉,然后推开门,走进去,将手机递给她,淡淡凝视她,眸光充满宠溺:“小糊涂虫。”
嘉意看见手机,估计是自己早上换衣服时忘记从身上衣服里拿出来了,习惯性吐吐舌头,接过来。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机上的一刹,脸色又有些微微的黯然。
亦霄眸色敏锐,捕捉到她的神色:“是不是在等他的电话?”
嘉意瞳仁一紧,摇头:“没有。”
聂亦霄坐下来,认真地说:“告诉我实话。”
若她气消了,或是还想跟那男人见一面,他马上会将那男人来过电话和短信的事情告诉她。
亦霄哥的眸子有一种望穿人心的力量。
嘉意心脏一动,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下,却终于还是深吸口气:“没有,真的,亦霄哥。”
聂亦霄没有说什么了。
-
乔治安排好傍晚出境的事,回到客厅,见boss盯着手机,脸色比刚才还要阴翳丛生。
咦?难道是打电话给少奶奶了?
他忍不住问:“boss联系少奶奶了?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去把少奶奶接回来…”
霍振旸站起来,浑身冷气逼人,俊美的脸庞上笼罩着深深的寒意,几乎是从牙缝一字一句的蹦出来:
“不用了,准备好了吗?去机场!”
-
出院后,嘉意本来想回绿岛花园。
可保姆却说流产后的小月子也很重要,要是这期间没好好保养,说不定会影响以后的生育,硬是让嘉意多留一段时间。
如此一来,嘉意又在聂亦霄的公寓住了几天。
在亦霄哥和保姆的照顾下,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夏听璇打了电话来。
刚做完手术那几天,她怕在电话里让妈咪听出些什么,一直不敢打电话回去。
都是聂亦霄帮忙联系妈咪爹地。
聂亦霄跟楚氏夫妇说嘉意心情一直不大好,不大想见人,也不想讲话。
夏听璇便也没有多烦女儿,又一直非常信赖聂亦霄,非常放心他照顾女儿。
看见妈咪打电话来了,嘉意有些心虚,抱着电话,生怕妈咪会问自己为什么有几天不打电话回去,还在想用什么语气会比较好。
可电话那边,夏听璇好像根本没打算质问她什么,语气很严肃:“嘉意,他走了。”
嘉意没反应过来,抱着电话愣了一下。
夏听璇重复:“霍振旸辞去了市长的职衔,好像连华夏这边的生意都交给苏妍打理了,离开云岭了。”
她怔了一下。
他——辞了市长职位?
连华夏的霍氏集团生意都不要了?
还交给苏妍了?
“他…去哪里了?”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没人知道。他没有向外界公布他的行程,好像是天黑后乘私人飞机离境的,走得悄无声息,还是霍家的律师找你爹地商议你官司时,才知道的。”
嘉意握着电话的手轻微的一动。
那天他来聂亦霄公寓找自己时,说过叫她跟他一块儿去墨西哥。
当时她没多想……
他去的是——墨西哥吗?
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去那个国家?
不过,那男人的事,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她喉咙一动,终究没多问什么,平静地说:“知道了,妈咪。”
顿了一顿,又问:“仔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