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旸终于停了车,唇边露出一个满意的浅弧,小女人对自己终于开始妥协了。
来日方长,不急,这世界上他最耗得起的就只有两种,一个是金钱,一个是时间。
嘉意见他停下来,舒了口气,忙解下安全带,带着仔仔下了车,避开人眼,匆匆忙忙朝家里走去。
“我刚看到了,干爹给你是用嘴巴呼呼的,对不对?”快上楼时,仔仔忽然说。
刚才是为了给妈咪留面子,知道妈咪脸皮儿薄,才没揭穿,当他真的看不见啊!?
嘉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别乱说。”
“哼。你什么都瞒着我,我不理你了!我去理外婆!”仔仔轻哼一声,不高兴了!
嘉意只能软兮兮说:“好啦好啦,是用嘴……不过你摔跤的时候,妈咪也会给你用嘴巴呼呼啊,很正常的啊。”
切,当他楚卓霆什么都不懂吗?
仔仔勾起唇角:“妈咪给我呼呼是正常的,可你是女生,干爹是男生,你们呼呼就不正常了。你们这样子会生小宝宝的,只有老公老婆才能这样!”
嘉意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在心底把那男人骂了一百遍。
仔仔见她不说话,拍拍她的肩:“其实你跟干爹谈恋爱结婚也不错,你放心啦,我不会反对的,总比你在外面胡乱去见那些不认识的男生要好。”
顿了一顿,又语重心长:“不过,结婚前绝对不能再呼呼了!我不想要这么快有小弟弟!”
谈恋爱?结婚?
嘉意跳了一整晚不得安宁的心脏,在听了仔仔的这番童言后,彻底凉下来,又不觉唇一动,露出个自嘲的笑。
仔仔想太多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吧,那男人在云岭市只身一人,需要有个陪伴的女人,只是为了包养她而已。
怎么可能谈到结婚的地步上?
她居然还小鹿乱撞了一整夜。
仔仔一句话,让她的心平复了。
收拾好心情,她牵住仔仔的手,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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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这天后。
嘉意感觉和某人的关系仿佛化学作用一样,起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没有再生气,可在帝盛那边做事时,她却还是尽量避免跟他太亲近。
仿佛害怕多接近一点,就会被他灼伤。
幸亏他也不是每天来帝盛。
以前,她以为这里是别人的房子,所以他来得不勤,偶尔还是会回自己家。
现在她才知道了,他这次回国是以云岭市为中心,在沿海七市进行投资,所以经常要在沿海几座城市里短途飞来飞去。
阿德知道嘉意清楚了BOSS的身份,平时跟她遇上时,说话也没那么避忌了。
她从阿德口里终于明白为什么连许副市长都会卖他那么大的面子了。
那男人这次海外回国,除了重建商圈地位,更是决意进军政坛。
云岭市的乔市长面临卸任,他目前正在竞选云岭市市长的位置,凭他的能力和地位以及人脉关系,基本是十拿九稳。
底下几个副市长对他不无巴结。
小波的父亲许副市长也是如此,这才会做让步。
其实,嘉意本来还想问问阿德,霍振旸是不是有什么病,毕竟那晚他头痛时服药的事,还铭记于心。
但阿德在这方面却只字不提,反而还提醒嘉意不要在外面乱说BOSS犯病的事情。
傍晚的帝盛别墅区天空,被夕阳染得霞光溢彩,衬得一栋栋雕梁画栋般的别墅,更加高贵盎然。
这天下班很早,嘉意也就早早来了别墅打扫。
刚做了一半,只听别墅正门口传来有力的脚步声,伴着惠嫂和钟点女佣的尊敬声音:
“霍先生回来了。”
然后是男人略有些疲倦却依旧沉着的嗓音:“嗯。都下去吧。”
嘉意正想跟惠嫂和女佣一起转身暂时先回女佣房,等他上楼去了再继续工作,却听脚步声疾步迈过来,毫无半点停滞。
“你留下来。”
霍振旸嗓音冷冷清清,却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惠嫂回头,剜了嘉意一眼,又看了一眼少爷,总觉得两个人最近的关系好像不大一样了,但具体怎么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少爷对这女人,却似是非常的不一般。
怕少爷发火,惠嫂并未多逗留,压下心中的猜测和不悦,先离开了。
嘉意站在原地,并没有抬头:“霍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既然没有接受他免除债务的协议,那么就还是拿出专业一点儿的精神,安安心心地做个还债的女佣吧。
霍振旸看着她的恭敬,却并没有一点悦意,相反,唇边泛起一丝说不出的凉色。
自从游乐场那天后,这小女人一直在躲着自己,他看得很清楚。
之前的躲避,是因为生气自己瞒着她,戏弄她。而这次的躲避,却好像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他身上染了毒一样。
而此刻,她对自己仍旧保持着女佣对待主人的态度,更让他不大爽快。
克制住心头的不快,霍振旸掷地有声:“换衣服,跟我出去。”
嘉意吞口唾:“去哪里?”
“盛景酒店。陪我去见几位市长和政要。”男人清清淡淡抛出一句话。
盛景酒店?就算嘉意从没去过,却也知道,那里是全云岭,哦不,应该算是沿海七座主要城市中最奢贵的地方。
盛景酒店的装修和环境的高档只是其中之一。
最重要的是,这里精英云聚,是不少政界顶级人物的聚集场所。
嘉意嗫嚅:“上一次去游艇还好,可这一次场合太庄重了,我怕我应付不来,会给你丢脸,不如你还是去找专业一点的人吧,比如Tracy她们。”
霍振旸面上的光泽一凝,一抹阴霾降下,长腿跨前几步。
修长挺拔的阴影落下,令她不得不朝后缩了一缩。
他抬手托起她下颌,命令式地将她的玉白小脸蛋仰起来:“这次不是我要你去,有人专门邀请你。”
好多天没这么亲近她……他以为会淡去对她的那种特殊感觉,可此刻与她近距离相处,体内的燥热竟又如星火燎原,一下子燃变全身。
又让他心痒难捱。
“有人邀请我?”嘉意一讶,怎么可能,谁会邀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