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也早就紧张地跟了进来,一边给嘉意拍背,一边说: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前前几天撞伤了哪儿没检查出来啊?回来的这几天,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吐了。这不行,后天就是婚礼了,这么下去不行,我跟先生太太说一声,让他们请个医生来看看……”
嘉意揉着胃,好不容易爬起来,在小小的搀扶下,回到卧室坐下来,摇头:“不用了,医生说过,脑震荡会有恶心和呕吐的症状。可能还没完全恢复吧。”
小小皱眉:“就算是脑震荡,也不至于吐得这么厉害吧,就连我嫂子原先怀孕时,都没你吐得这么惨呢…不会是脑震荡严重了吧,不行,还是得去找医生看看……”
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小小只是随口一说,嘉意心中却蓦然一动。
怀孕?
是啊,这个症状为什么这么像怀孕……
她也不记得自己上个月的大姨妈是什么来的了,根本没法儿判断,可被小小这么一说,心里又觉得太像了。
她慌忙把小小的手一拉:“先别说。你帮我出去买个东西,不要让人知道。”
“买什么?”
嘉意悄悄附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小小听得脸色一红,脸上瞬间布满了吃惊,想要问什么,看嘉意表情严肃,终究没说什么,先出去了。
十五分钟后,小小偷偷摸摸推门进来,将东西塞进嘉意手上。
嘉意进了洗手间,先慌慌张张看了一下说明,然后抽出验孕棒,沾了一点尿液,然后安静地等待着结果。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像熬了几年一样漫长。
终于,验孕棒上显出的二条红线。
两条!
照说明书上来说,是――怀孕了?!
她不敢相信,不对,一定是看错说明书了,重新又看了一遍,才彻底相信了!
两条线,真的是中标了。
她吞了吞唾,手抚着仍旧平坦的小腹,就像被雷击了一样。
她怀孕了……?
她心里一片茫乱。
死死握住验孕棒,感觉背后冷汗如雨,浸透了衣服。
看自己这个肚子,完全没有一点弧度,简直比平原还要平坦,红线也是一根深,一根很浅,估计时间很短,处于早孕阶段,最多应该不超过一两个月吧?
那么……就是最近的事?
或许是回到S国后的事情?
回到S国后,她除了跟夜宸接触,还跟哪个男人亲密过?
没有啊――
她捧住太阳穴,坐在马桶盖上,完全想不起来。
难道真是夜宸的?
毕竟,他是她的未婚夫,是目前最亲近的男人了,而且楚焰寒说前段日子,她一直住在夜家的城堡,跟夜宸应该走得更近。
除了夜宸,想来想去,她始终不记得自己还能和哪个男人发生过脖子以下的关系……
可是,真的是夜宸吗?
她并不是瞧不起他的身体,只是依夜宸的性格,就算是快要结婚的准夫妻,应该也不是那种提前等不及吃了新娘的男人吧?
“三小姐,没事吧?”小小跟嘉意偷偷去买验孕棒时就很紧张,见她还不出来,猛的敲起门来。
嘉意反应过来。
她一下子也乱了,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
明天就是婚礼,要是这孩子是夜宸的,最多就是未婚小夫妻在婚前偷食禁果。
要不是夜宸的呢?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不知道会不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别让人知道的好。
她将验孕棒用纸包好了,握在手心,走出卧室。
卧室的纸篓和垃圾桶,每天都有佣人清理,不能丢在洗手间。
“三小姐,怎么样?”小小胆战心惊地指了指嘉意手心露出的验孕棒。
小小是可以信赖的。
嘉意将纸包好的验孕棒塞给小小:“不要被人看见,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去。”
这句话让小小明白了验孕的答案,倒吸口气,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多问什么,接过验孕棒就出去了。
一楼,饭厅内,楚焰寒迟迟等不到嘉意下楼,吩咐了一声佣人:“上去催催三小姐。”
可能明天嘉意和夜宸就要举办婚礼,楚心悦今天更是连一粒饭都没下肚,宣玉刚让佣人去她房间送了点吃的,现在正好想去看看女儿吃了没,站起身:“算了,我正好去看看心悦吃了饭没,顺便上楼催催吧。”
说着,朝楼上走去。
刚上楼还没绕过拐角,宣玉余光一晃,视线里,小小一脸紧张地从嘉意的房间里出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握得紧紧。
小小两边一看,发现没人,从侧楼那边的楼梯下去了。
半天不下楼吃饭,现在鬼鬼祟祟的,这是干什么?
宣玉起了疑,悄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别墅的侧门处,看见小小掀开楚家别墅外面的一个大垃圾桶,把手上的东西扔了进去,这还不算,又将旁边的垃圾袋往上面压了一下。
小小拿着的那东西是什么?这么见不得人?
等小小扔完东西,宣玉偷偷出去,忍着嫌恶,捏着鼻子,掀开垃圾桶的盖子,翻了起来。
一两分钟后,她拿出了压在垃圾袋下面的验孕棒,上面的两条线让她脸色一变。
这是嘉意的?
从医院回来后,那丫头就是食不下咽,偶尔还听到她房间里的作呕声,宣玉只当是她脑震荡还没完全好,加上这几天一直操心楚心悦的事,也没多在意。
她居然怀孕了?
这孩子难道是――
她暂时压下心思,回到屋里,先去了楚心悦的房间。
叩叩门,没人响应。
“心悦,妈咪来啦,饭吃了吗?开门啊。”宣玉温柔地说着。
半天仍没回。
她前两天心悦多少还会应一声,今天怎么……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使劲儿扭开了门!
刚一进去,宣玉便看见心悦斜斜地歪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红的,一只手拿着一把小水果刀。
刀尖上沾着血迹,另一只手白净的手腕上有好几条错落的血痕,伤口虽然不深,可一条又一条的,层层叠叠,乍一看,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