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我就继续禁闭她。”
霍振旸的一句话,终于让嘉意咬了咬贝齿,扬起巴掌朝楚心愉脸上甩去,啪一声!
又挥起另外一个弧度,啪的又一声!
三耳光下来,嘉意后退几步,气喘吁吁!
可不得不说,心里憋着的一口恶气没了,果然是爽多了!
楚心愉本来脸上就受了伤,这一下,更是头肿脸青,话都说话不出来了。
宣玉见霍少的脸色好看了些,终于忍不住插嘴:“这样够了么,霍少。”
再打下去,小猫的手就会疼了,这样刚刚好。霍振旸耸肩,不置可否。
两个保镖深谙BOSS的心意,松开了楚心愉,退后几步。
楚心愉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冲到了宣玉怀抱里,捂着肿胀的脸蛋,痛哭起来:“妈咪……”
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话了,还打得不够么?
万一再惹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怎么办。
宣玉拍拍女儿的背,让聂亦霄去照顾女儿,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到嘉意跟前。
她托起嘉意一双手,目光柔和:“嘉意,我听说你受了伤,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你姐姐这个人性情急躁而已,你不会怪她吧?她把你伤了,霍少把她也罚了,也算是扯平了,只是小事情,就这么算了吧,这次妈咪来,是带你回去的。”
女人语气很和善,是典型的母亲在跟女儿说话的调子。
要是嘉意没记起那些回忆,以为她真的是妈咪,嘉意猜自己可能真的会投入她怀里撒娇哭一场吧。
可现在……
她的小手从女人掌心的抽滑出来,冷冰冰的,一点情面都不讲。
嘉意退后两步,目光定在宣玉的娇美面孔上,开门见山:“你不是我亲生妈妈,我是后来才去的S国楚家,对不对。”
宣玉一怔,连楚心愉的哭声也停止了。
这丫头……想起来一些事情了?
姜还是老的辣。
宣玉很快就恢复神色:“是,不过你来了楚家几年了,我们也建立了家人感情。去年你跟你两个姐姐来华夏旅游,弄丢了你,你爹地到现在还有点气她们两个。这段日子,你爹地在国内有事,分不了身,所以我叫心愉先带你回去,没想到你们姐妹之间发生误会,闹成了这样,我才亲自过来。”
见嘉意仍在沉吟,没说话,宣玉趁热打铁,上前摸了一摸她的秀发,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乖,跟妈咪先回去好不好,你要是答应,今天就能走,你不知道你爹地多么想你,我几乎能猜到,他看见你的时候有多么高兴了。”
聂亦霄也在一边劝道:“嘉意,先回去一趟吧,毕竟楚家才是你的亲人。”
没听聂亦霄说话还好,一听,嘉意又觉得心脏仿似针刺一般,条件反射将宣玉一推,退后了好几步,然后咬着唇瓣,望了一眼聂亦霄。
女孩的目光十分复杂,有心痛,有难舍,有怨恨。
聂亦霄心头一动,难道她记起跟自己的事情来了?
她还记得自己不是宣玉的亲生女儿,而且记得是后来才去的楚家,恐怕大有可能也记得自己。
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静中,旁观了几分钟的霍振旸终于拢了一拢西装。
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一点点地扣着西装扣,他的语气慵懒又不容反对:
“回不回楚家,让嘉意自己说,谁都做不了主。”
在场的主心骨发了话,谁敢反驳?
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女孩身上。
嘉意忽觉脑子一片茫然:“我想要再考虑考虑。”
宣玉磨了磨牙,想要继续劝说,小女孩儿的心总是软乎的,加上又总不能真的不要家了,多劝几句,肯定能把她说服。
可霍振旸已经剑眉斜挑:“楚太太听清楚了吧。请给她一个考虑的时间。”
宣玉忍住心气,尽量保持客气:“霍少,这是我们楚家的家事,嘉意也是我们楚家的女儿,应该轮不到您插手吧。”
霍振旸理了一理微敞的衬衫领口,深幽眸内浮出邪肆笑意:“忘记跟楚太太说了,我跟嘉意已经订婚了,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了。等她确定要回去,我会陪她飞南伽城拜访楚家。”
聂亦霄脸色一变。
宣玉也一惊,订婚了?
等?怎么等得及?S国皇室的晚宴就在几天以后了,当晚就会定下王储妃的人选。
还有,怎么能让霍振旸跟这丫头一起回去?
这丫头已经是霍振旸的人了。
要是霍振旸得知嘉意回去是要代嫁给S国的王储夜宸,怎么可能容许?
不行,一定要让嘉意一个人乖乖跟她回国,还不能让霍振旸知道。
宣玉目色一黯,又透出几分狠狠的坚决。
正在这时,霍振旸带着嘉意往外走去。
霍氏的保镖们也都一拥而上,跟得紧紧。
“嘉意……你真的不要现在就跟妈咪和姐姐回去吗?你还要考虑什么呢?S国才是你的家,楚家才有你的血缘至亲啊!”
宣玉追了几步,急着喊了一句,连贵夫人的端庄稳重都顾不得了。
一群S国保镖也都哗啦啦跟上夫人。
跟在最后面的乔治转过身,双臂一展,挡住宣玉的去路,声音似铁一般,刚硬无情:
“楚太太,是嘉意小姐的话不够清楚,还是BOSS的话不够清楚?”
宣玉脚步停住,吸了口气吗,挺起胸,摆出一副世家太太的气态:
“霍少,嘉意是楚家的女儿,现在跟我们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想霍少应该没有权利阻拦吧!”
聂亦霄沉眸,也说:“楚太太说的没错。楚家到底是S国的世家贵族,您这两天这样羞辱心愉,楚太太看在这里是华夏,又看在心愉确实犯了错,并没说什么,还是很客气地跟您谈判。现在您怎么能不让嘉意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
“嘉意是楚家的女儿,是我爹地的女儿,我的妹妹,可不是霍少能够霸占的。”楚心愉也在旁边帮腔作势。
乔治正要开口,却见前方保镖朝两侧散开。
霍振旸转过头,幽幽目色深深浅浅,让人丝毫看不清其人情绪,薄唇勾出一个弧度恰好的蔑笑:
“我就是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