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泳儿冷然说:“你确定要找他?”
她给这个小姑子最后一个机会。
宁朵朵的举止已经有些癫狂,今天搞这么大的阵仗,记者和爸爸都来了,一心想要绊倒这个嫂子:“少废话!乔泳儿,你把那男人藏哪里了!让他出来!我明明看见你软禁了个男人,还折磨他……大家一起找!快!我确定,我就是在这里看到的……”
自己要作死,别人也拦不住。乔泳儿红唇一启,吩咐保镖:“把廖国栋带出来。”
两个保镖在旁边一个小房间,立刻将廖国栋架着扶了出来。
在乔泳儿的眼色下,保镖在里面给廖国栋已经松了绑,一出来看到面前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半天没回过神。
宁朵朵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被揍过的肿胀还没消,一看就被关了好几天的男人,双目立刻神采奕奕,都快放光了,立刻叫出声:“看吧!我没骗你们吧!”
宁啸川倒吸口气,泳儿还真的在仓库私藏了个男人,望向乔泳儿,语气有些不稳:“泳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人谁?”
乔泳儿睫毛一闪:“爸,这个男人的确是我放在仓库这边,叫保镖帮忙看着。”
“爸,你看,她承认了!”宁朵朵叫起来。
乔泳儿又话音一转:“想知道为什么吗?”
宁朵朵冷笑:“你又想编什么理由出来,我告诉你,这次可是证据确凿,你别想抵赖。你就是死性不改,满身的黑帮小姐习气改不了……”
又对着记者大声说:“大家看看,这就是所谓的秦上将家的军门千金,知法犯法,无法无天,一言不合就私自软禁绑架!你知道什么叫法律吗?告诉你,我们华夏京城是法制社会,是有规矩的,不是你们那些乌七八糟的黑帮!”
“闭嘴。让她说。”聂亦霄沉着脸,呵斥住宁朵朵,又不无深意地凝了一眼乔泳儿。
这丫头私自用他的人帮他软禁了个男人,让他有些不悦。
不过,再怎么不悦,也轮不着让宁朵朵对着她大呼小叫。
再想起她刚刚袖口上沾着的血,顿时清楚了,就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
宁朵朵一咬牙,暂时闭嘴,好,现在人都找出来了,就看她怎么说。
乔泳儿平静地说:“前几天我下班,这个男人开摩托车用匕首想要伤害我,被我和亦霄哥派来的保镖制服住了,制服中,他因为反抗受了点伤,并不是我这几天执什么私刑。当时,我问他是谁指使的,他说,是宁家太太伍慧芸。接着,我就让保镖将这个叫做廖国栋的男人暂时关在仓库。”
宁啸川抽口冷气,这男人竟是慧芸派去对付泳儿的?
不过也不奇怪,慧芸一直觉得是泳儿害了朵朵,报复一下也很正常!
宁朵朵也变了脸。
聂亦霄记起那天去接她时,她手上的擦伤,顿时明白了,就是那天,她遇到了这个廖国栋。
几个记者反应过来:“宁少奶奶是因为想要维护宁家的颜面,不想事情闹大,才没报案,而是把这个人偷偷关在仓库?”
伍慧芸买凶伤害儿媳妇的事情传出去,是豪门丑闻,对于宁家有害无益。
看来,乔泳儿这个宁家少奶奶非但不像宁朵朵说的那么蛮横无理,相反,倒是很识大体,为了不对宁家的名声有影响,宁愿以德报怨,不追究伍慧芸,忍下这件事!
乔泳儿望向记者:“没错,我的确是想维护宁家的颜面,却不仅仅是想维护我婆婆的颜面,也是我公公的颜面。”
说着,又看向宁啸川:“爸,对不起,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私下解决就行了,可是朵朵今天闹成这样,想瞒也瞒不住了。而且,我觉得您也有权利知道。”
宁啸川心脏跳个没完,按捺住:“到底怎么回事?”
乔泳儿指向廖国栋:“这个廖国栋是婆婆当年的旧恋人,婆婆跟您在一起之前,就跟他谈恋爱了。因为遇到了爸,才抛弃了他。”
记者们脸上多少都露出几分鄙夷,原来宁家的阔太太是这么个虚荣的女人么。
宁啸川眼皮一动,倒不是惊奇伍慧芸曾经还有别的男朋友,也不是吃惊伍慧芸曾经为了攀附自己甩了男朋友,而是察觉乔泳儿的话里藏着更深的含义!
宁朵朵气得脸涨红,声辩:“你现在什么意思,就算这男人是我妈以前的旧恋人又怎么样?结婚前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我妈婚后一心一意对我爸就行了!”
乔泳儿淡淡:“别激动。一个女人在老公之前有旧男友,的确没有错,但这个女人为了飞上枝头,怀着旧男友的孩子欺骗有钱有权的老公,栽给现任老公,以此才能正式嫁入豪门,而且一瞒还瞒了二十几年,不知道这算不算令人恶心?”
宁啸川额头上青筋一冒,脸色发青。
聂亦霄眸子一动,爸竟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给人养了二十年的女儿。
记者们也都低低喧哗起来,不敢相信。
宁朵朵震惊过后,瞪大眼睛:“你胡说,你胡说!你这个女人,竟然编出这种事来诋毁我和我妈……”
乔泳儿看一眼保镖。
保镖立刻掏出一张纸,甩开在众人面前。
是一张DNA对比结果。
廖国栋和宁朵朵确实有父女亲缘关系。
宁啸川倒退几步,几乎喘不过气,幸亏被聂亦霄揽住,才能站稳。
记者们反应很快,立刻朝着那张DNA报告单啪啪狂拍起来!
宁朵朵傻眼了,有种自食苦果的感觉,马上扑过去挡住记者们:“不要拍、不要拍!”
这事万一登了报,她和妈妈身败名裂,彻底完蛋了!
聂亦霄察觉宁啸川好像想说什么,泠然朝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上前,拦住记者拍摄。
仓库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宁啸川稳住心神,望向保镖中间那个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却看起来憔悴颓废的中年男人,咬紧牙关,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男人来说,再没有为别人养孩子更耻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