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真有那么差？
哪里虐待她了？
用得着这样？
嘉意见她哼个没完，觉察出不对劲：“……安雅，怎么了？”
说着望一眼社司御衡，咬咬唇：“不是司堂主欺负你了吧？”
她听梁涛父子说过安雅和笑笑来A国的事，知道安雅是自愿的，可现在一看，又好像委屈得不行。
梁安雅这才猛的吸了眼泪花子：“没事。”
嘉意将她的手一托：“那我们去旁边的房间聊吧。”
“嗯。”梁安雅点点头。
司御衡正要跟上，一只手臂伸过来，拦住去路。
“司堂主，我们谈谈合作细节吧。”霍振旸收到嘉意丢来的眼色，淡淡声音传来。
“等……”
“女人的事，就让女人们去谈。”他语气多了几分奚落。
司御衡看出霍振旸的嘲弄，堂堂北冥堂堂主，沦落成女人的跟屁虫了？
要不要像狗皮膏药一样啊。
任凭心中无心烦躁，坐立不安，却只能暂时先坐回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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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套房。
一进去，嘉意便关了门，坐到梁安雅跟前：“安雅，你是不是在他那里受了委屈。”
怕刚刚在外面，安雅不方便说。
“没有。我只是好久没见到国内的熟人，太感慨了。”她哝着刚刚哭红了的鼻子。
“你没骗我吧？”嘉意怀疑地看着她，“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跟我说。”
“能有什么事啊。”梁安雅强颜欢笑，“放心吧。”
“我就怕司御衡欺负你，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干爹和爵哥哥都不在你身边，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遇到了事都不知道哪里去说。”
“我不是还有笑笑吗。”梁安雅挤出没心肺的豁达笑容，又试探道：“对了……这次霍少来A国，还为了海洋再生能源项目？”
“嗯，是的。”
“这生意听起来……规模挺大的？”
嘉意托着腮：“我也不大懂，不过听说因为是国土资源方面的生意，需要得到政府批准和层层审核，所以前期手续非常复杂，耗时也长，振旸是刚刚接手霍氏集团就开始着手这笔海外业务，还是凭借他母亲在A国的社会地位和自己的爵位做担保，才让霍氏能拿下这个CASE，算起来，前后已经快十年了。”
对于打理F.WANG这么个小小的婚纱礼服店就觉得够费脑筋、账本都需要霍振旸的帮忙才看得懂的她来说，这生意的难度一下子还真讲不清。
哇，十年才能拿下来的大生意。
梁安雅听得倒吸口气冷气，这生意果然不小。
不行，不能说。
就算霍家能帮忙带她回国，可笑笑是名正言顺的北冥堂千金，司御衡不可能放过，——刚刚他在酒店门口已经放过话了。
再加上海洋再生能源生意是霍氏的重头戏，现在霍、司两人合作……
要是因为她而搞砸，她以后哪还有脸去见小意！
只能再另外想办法了。
她飞快转移话题，“对了，霍少说你准备在A国生产，医院医生都安排好了，预产期什么时候？快了吧？”
嘉意笑笑：“嗯，就在下个星期。本来今天就要住进医院的，是我嫌闷，不想这么早进去。”
“下个星期？今天已经快周末了，不到四五天了啊。让干妈来看看我的小干儿子干女儿…”梁安雅弯下腰，贴在嘉意隆起的肚子上，夸张地爱抚着。
两人闹腾了半天，刚刚紧绷的气氛烟消云散。
聊聊近况和国内的事，不知不觉，天色如倾倒的墨，越来越浓。
门轻叩两声，乔治来喊，两人才依依不舍起身。
“那过两天你再来看我。”嘉意撒娇地圈住梁安雅的颈子。
“孕妇最大，说什么都行。”她笑着说，笑意却又含着几分担心。
过两天再来？司御衡会同意吗？
今天他能带自己来，是不想让霍家起疑，卖霍少的面子，让小意看看自己没什么事，就行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梁安雅才离开。
………
送走司御衡和梁安雅，天色不早，霍振旸直乘电梯，回到顶楼。
“刚刚跟安雅聊了些什么。”见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他一边脱了外套西装，一边问道。
嘉意盘坐在床上，刚换上一件睡裙，长发披下，“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安雅有心事，不大快活，整个晚上，司御衡的眼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可她却没看司御衡一眼……但是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
“是不是你多心？”他挑起她滑在雪腮前的一缕头发，替她拨到了圆润秀气的耳根后面。
“应该不会吧。对了，司御衡是不是要跟霍氏合作海洋再生能源项目？是霍氏集团在A国的接洽合作人？”她刚听乔治说过。
“嗯。”
“你说，安雅会不会是因为霍氏和北冥堂合作的事，有了忌讳，不大好跟我吐露心事。哎呀，安雅是不是生活得很不愉快，想要我带她回国？“
“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自己都没决定好。”
“嗯？”
“她要是真的对这里已经绝望了，真的没法和笑笑在北冥堂过下去，就算鱼死网破，一定也会跟你说，现在这样，表示她心里可能还是有些期盼，也许内心深处，还是愿意留下来，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嘉意翘起嘴唇：“你学过心理学吗？”
“这还用心理学吗？商场上很多商家的心理就是如此。想得到一笔生意，就会跟对方讨价还价，故意装作不想要，或者用抽身离开来试探对方的行情，这些举动，都代表很重视这笔生意，不然何必矛盾，何必挣扎？情场如商场，都一样。”
嘉意吸了口凉气，明白霍振旸的意思。
他是说，安雅可能对司御衡抱着一点希望，只是两人目前可能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苦恼地捏捏他腮帮：“老公，那你说，我要不要主动再问问安雅呢？”
他轻轻拍下她不老实的小手：“你可以帮她任何事，可是感情的事，别人帮不了，越帮越乱，只能他们自己去磨合。她既然决定不跟你说，心底还是有自己的打算。两个人住在一起，总会有摩擦，有矛盾很正常，没任何矛盾才不正常。何况，他们跟一般情侣不大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