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女分开,杨天回到房间,他突然想起三封“遗书”还在蛛蛛姐手上,于是出门来到赤蛛的房间,敲门之后赤蛛果然在练功,他说明来意,赤蛛犹豫了片刻,说道:“咱们去花园说。”
俩人来到后花园,赤蛛道:“我已经知道无霜的事了,无霜能平安还得多谢你,她之前因为不想拖累你才跟你提出分手,这不是她的真心……我相信,她现在已经追悔莫及了……”
“蛛蛛姐,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杨天有些愕然,自己是来跟她拿遗书的,她怎么说起这个?而且,蛛蛛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她秘密做了什么似的。
正疑惑,就听赤蛛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把你的遗书托人交给她了……”
“啊?!”
杨天一怔,惊道:“我没有死……蛛蛛姐,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遗书’给她啊?要是她认为我死了,那可怎么办啊?她……她岂不是……”
杨天心急如焚,赤蛛道:“你放心,她知道你没死,而且我已经告诉她了,你跟我在一起……我甚至也向她解释了你写这份遗书的原因……”
“什么?你已经跟她说了?无霜什么反应啊?她……”
“你别担心,她现在知道是你没让她的痿症爆发,是你控制了住了她的病情,她很后悔之前提出跟你分手,而且她知道你跟人比武,非常的担心……”
“哦?她连这个都知道啦?”
杨天蹙起眉头,比武什么的这些烂事他真不想让无霜知道,免得她担心。
俩人正说着话,远在瑞典的聂无霜正拿着杨天的“绝笔信”看,一边看一边默默地流眼泪。
聂鼎天看了心痛,忍不住叹息一声,安慰道:“女儿,这封信你已经看三四遍了……你确定这是小天写的?”
“是小天写的,我认得他的笔迹……不过我相信蛛蛛姐说的话,他一定没事……”
“那……那你哭什么?看得爸爸心都痛……”
“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糊涂……当初小天那么解释,还有您,也跟着劝我……我都没听,一意孤行地跟他提分手……甚至,还割脉威胁他……我觉得自己坏透了……现在想想,他肯定很伤心……所以才去什么‘不夜城’跟人斗气,还比什么武……”
聂无霜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坏”,为什么一遇到点事就慌得没了方寸,谁都不相信,谁的话都不听……
“女儿,你别伤心了,小天是个好孩子,他不会怪你的……大不了等你见到他,跟他道歉,我相信他不会怪你的……”聂鼎天劝道。
“真的吗?”
聂无霜放下信笺,两只眼睛泪汪汪扑闪扑闪的。
“当然是真的,小天离开那天,我就跟他说了,让他耐心的等你,等你彻底冷静下来,恢复思考,等到你发现虽然遗传有母亲的疾病,但是痿症不会爆发,你就会知道真相……他当时也答应了,还跟我说会等你的……”聂鼎天如实道。
聂无霜听了有些激动,站起来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我想见小天……现在就想见到他……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他说……”
说着,她抬起头,眼巴巴望着老爸,心急火燎说:“爸,要不,我现在就去‘不夜城’找他,我跟他道歉……”
聂鼎天愣住了,脸上显出为难之色。
“怎么?爸,你觉得不好?”聂无霜顿时显得有些不高兴。
聂鼎天讪讪说:“不是不好,而是我也不知道不夜城在哪里?!而且我听说那个地方是在什么公海之上,什么毒品交易、军火交易泛滥,还有武斗、枪战、火拼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那个地方没有法律约束,完全是一个杀人都不用偿命的地方……所以真的十分危险……”
“啊?”
聂无霜大吃一惊,脸色微变说:“那……那小天还在那里呢……既然这么危险……他不能呆在那种地方,得让他尽快回来啊……”
“女儿,你别太担心了,赤蛛不是说小天跟她一起去的么?有赤蛛在,他不会有事的……你就耐心等等吧……好么?”
“哦……”
聂无霜有些失望,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行,我得先回南都去……等小天回来……我就可以第一时间去找他了……对,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明天就订回南都的飞机票……”
说着,她又变得高兴起来,蹭蹭蹭跑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聂鼎天看她一瞬间各种喜怒哀乐,自说自话,仿佛有点魔怔的模样,既心痛又无语,再度叹了口气,无奈地摇起头。
……
此时,杨天与蛛蛛姐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另外两封信你没给我发出去吧?”
杨天眼巴巴问,他还真担心赤蛛好心办坏事。
赤蛛看他一脸紧张,淡淡道:“这个倒没有,等会儿回房我拿给你――”
杨天松了一口气,摆摆手说:“算了,拿回来我还闹心呢,你帮我烧了它吧!”
俩人转移话题,又谈论了一会儿拳法,最后转到“减寿二十年”的话题上来。
“师父不是跟你说只要一直勇猛精进,踏入丹道,就可以把二十年阳寿补回来么?”
赤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避重就轻说。
杨天摇头:“师父天人资质,就连他都要穷四十多年的苦修才能踏入这个境界……我担心我还没修到那个境界,阳寿就尽了……”
说着他自嘲一笑:“其实,我很怕死的,特别是在刚才得知我成了亿万富豪的时候……我更加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压抑感和惜命感,我感觉这是我懦弱的表现……”
“小天,你别这么想,你有这种患得患失的焦虑心理很正常……不过,你必须克服这种心理,咱们练武的人,最忌讳念头不畅……”
“我明白的,念头通达的重要性我懂……我只是,只是还没缓过劲儿来……毕竟短短这几天,发生了太多太多让我觉得震惊,又感觉离奇,就像做梦一样的事……我潜意识里还没完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