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心痛地摇头,无力地呐喊,“易北寒,我想如果现在病床上躺着的人是你妈妈,你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你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去救治她。就像当初为了替你母亲报仇,你能狠心到把我当狗一样呼来唤去,毫无人性地蹂躏我,折磨我……”
修长的手指渐渐曲起,易北寒攥紧拳头,眸光骇人地盯着她。
夏言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眸底渐渐聚拢的寒气,心里又乱又痛,心口不一地吼他,“易北寒,当初你那么对我,我现在为什么要给你生这个孩子?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怀上你的孩子,然后把他拿掉,报复你当初把我当畜生一样蹂-躏……”
易北寒神色阴寒地甩掉手中的套衣,赤-裸着膀子几步跨到她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颈,额头青筋暴露,低吼,“夏言,谁给你的本事动不动就敢吼我?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消停几天,就非得没事找点事让我修理你?”
夏言被掐得有些窒息,用力扳着他的手指,“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我现在不想跟你这个自私又自利的讨厌鬼说话!你放开我――”
他自私、自利?
易北寒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的身体抵制到瓷砖墙上,“我现在真想把你的头撬开,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你有没有长脑子?”
呼吸越来越急促,夏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但心底又是满满无处发泄的痛恨,瞪着他,心痛地吼,“我就是因为没长脑子才会舍弃沈濯烈,选择你――”
易北寒脸色一阵紧绷,挥着拳头砸向了她――
夏言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重力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耳边却传来一声巨响。
夏言身体一僵,艰难地吞了吞唾沫,缓缓睁开眼睛――
就看见易北寒像只发怒的狒狒,赤目怒瞪紧紧盯着她,“夏言,看我心痛你是不是很爽?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表演撕心裂肺,你心里是不是很舒坦,很痛快啊?”
夏言紧咬着嘴唇,闭了闭眼。
易北寒提着拳头,又是重重一拳砸她耳边的瓷砖上,爆裂的响声让夏言心尖一颤,微微回首,就看见一只鲜血淋淋的手背,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易北寒揪着她的脖子,把她提出浴室,扔到卧室的大chuang上,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警告,“夏言,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的耐心已经被你磨完了,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沈濯烈’三个字,那怕是同归于尽,我也要让他横尸你面前!”
夏言仿佛又看见五年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冷血魔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绕着他,缓缓移动到床铺另一边,赤脚下床,又警惕地绕着他向房门方向移动身体,“易北寒,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隔阂,这样勉强在一起,除了会狠狠伤害到对方,终究是不会幸福的。我们放手吧,放开彼此的手吧……”